进到寺里就由禅师主持着举行祈福仪式,宁延征昨晚酒喝多了,而且还熬了一个通宵,现在头疼欲裂,昏昏欲睡。
和尚们敲着木鱼念着经,对于宁延征来说就更是催眠了,跪在蒲团上脑袋都快要磕到地了。
他打着瞌睡,险些就要摔倒,宁月晖赶忙扶了他一把,低声说道,“二哥,小心些。”
宁延征迷糊间挣脱月晖的手,轻蔑地说,“不要你管!”随后便重新端正姿势,好好的跪着。
月晖摆了摆袖子,脸上不见任何神色,像是刚刚延征的神情他没看到一般,他满脸的不在意,依旧认真听着经文。
宁昭聿和赵访烟并肩跪在一起,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默祈福着,祈求着风调雨顺,也祈求着美满婚姻。
耳边经受的是经文的洗礼,心也静了下来,随后听到钟声敲响,一切转而变成静止,念经的声音也便停止,祈福仪式便完成了。
等会准备留在千秋寺中用斋饭,禅师拥着宁王到准备好的厢房中,继续为他讲解经文,王后也跟着姑子到准备好的厢房中去歇息。
其余的公子公主有的回房间歇息,有的则四处逛逛,经文一讲完,宁延征就赶忙回房间睡觉去了。
赵访烟是头一次来千秋寺,宁昭聿便带她四处看看,他小时候每年都会随母后来这里小住几日,在这里也存有很多的回忆。
宁昭聿轻轻牵起她的手,带她往寺中的后院走去,说着,“小时候在这也算是住了许久。”
赵访烟不解,身为嫡公子,为何却到这寺中常住,问道,“为什么呢?”
宁昭聿道,“我记得小时候父王第一次纳妃,母后暗自伤心了很久,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争风吃醋,于是便带着我来千秋寺中住了大半年。”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女子的大度,以及表面的云淡风轻不是真的,原来真的在意一个人,是真的忍受不了他身边再有其他人。”
“男子忍不了自己的女人与别人有染,女子又何尝不是呢?每个人都想占有自己爱的人,可为何轮到女子时,却要被说成争风吃醋是个妒妇呢?”
赵访烟默默的听着他说这些,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回握住他的手,给他一点点温度,她不知道自己的母妃面对父王时作何感想,可如果要换做是她,她断断是忍不了与人分享自己心爱之人的。
宁昭聿说着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赵访烟,说道,“因为看到过母后那个样子的神情,所以我以后绝对不纳妃,我此生只要你一人。”
赵访烟黯然的垂下眸子,说道,“你以后登基了,又怎么可能不纳妃呢。”
宁昭聿又道,“当年父王对母后宠爱有加,可继承王位之后,在各种的压力下决定纳妃,我也想过自己以后可能也要经历同样的压力,可是我不想再看到自己心爱之人伤心的样子。”
宁昭聿回忆起,神色变得悲郁,说着“当年那段时间,母后的状态我全都看在眼里,只不过父王看不到而已,于是便真的觉得母后不在意。”
“母后花了那段时间来说服自己,然后重新回到王宫,坐那母仪天下、宽容大度的王后,可是随着之后父王一次次的纳妃,她的神色也一次次的黯淡,直到后来真的变得无所谓。”
宁昭聿同她说道,“我不想看到你那样的神情,我也不想你对我抱有无所谓的态度,此生一人足矣,无需他人,我要许你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访烟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或许是他触景生情,或许也感同身受自己母亲的变化,才会有这样的感悟。
他们刚刚新婚,有些事情对于他们或许还很久远,可他如今许下的诺言,再对视上他那双清透澈亮真诚的眸子时,她心中是相信他所说的这一切。
赵访烟对他说道,“好,我相信你!”
宁昭聿回应道,“我定不叫你失望。”紧紧握住她的手,将之放到心口的位置,想让她倾听自己的心跳。
说着便往院子中的另一侧走去,当路过一个很小的庭院时,院中栽着一棵银杏树,如今这个季节已经长出了新的嫩芽。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宁昭聿停下脚步,跟她说道,“这个院子,之前总是在这里练剑。”
赵访烟侧头看了看他浅笑的神情,问他,“那你现在可以为我舞剑吗?”
“当然可以!”宁昭聿应道,然后拔出随身的佩剑,说道,“夫人可看好了!”
赵访烟走到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在院子中舞起剑来,那风度翩翩之姿仿佛吹来的风都在为他伴舞,衣襟随着摆动,更显飘逸飒爽。
手持长剑在空中挥舞,可以清晰的听到剑芒簌簌的声响,跳跃的身姿、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的挥出,轻巧快速的收回,不忍眨眼,生怕看漏一招一式,动作之连贯和轻盈,也令赵访烟数不清舞了几招几式。
感觉到周围的风停了,宁昭聿也收了剑势,朝她走过来,问道,“烟儿觉得如何?”
赵访烟看得意犹未尽,称赞道,“正所谓风采非凡、潇洒临风,好一个倜傥俊逸的男子啊!”
宁昭聿被她这么一说,有些不大好意思,但还是笑道,“哈哈——烟儿果然巧舌如簧。”
赵访烟笑道,“哪有!我刚刚所说可谓句句发自肺腑。”
走进来之后赵访烟才发现,宁昭聿刚刚舞完剑后,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点点汗珠,于是便捻起袖子,轻轻为他擦拭汗水。
宁昭聿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怔住了,愣愣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她的模样,心跳变得越加快,面部仿佛比刚刚舞剑时还要更热,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赵访烟呆呆的望着他,忽然被他一使劲带到怀中,紧紧将她抱住,他的脑袋低下来埋在赵访烟的颈窝中,可以嗅到她身上丝丝香甜,越抱越紧。
宁昭聿低声在她耳边说道,“烟儿......能够拥有你,真好。”
赵访烟在他怀中稍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只会被他抱得越发紧,直到一个声音打破。
抬头一眼原来是宁月晖,他刚刚走过来行礼道,“参加太子、太子妃。”
赵访烟有些感谢他的出现,不然自己可能要被宁昭聿在怀中勒散架,可宁昭聿的表情却看起来不太好。
月晖解释道,“我刚刚只是路过,没想着打扰太子的,只是看到了便过来问安的。”
宁昭聿没好气道,“你怎么在这?为何不去歇着?”
月晖刚刚撞见他们二人,也打断了他们,显得很是尴尬,说道,“我只是四处逛逛,现在就走。”
宁昭聿冰冷的说道,“恩,你去吧。”月晖便拱手朝他们行过礼后,就离开了。
待他离开后,面对赵访烟时他依旧是那副柔和的模样。
赵访烟看了他一眼,嗔道,“你刚刚抱疼我了。”说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听到弄疼了她,宁昭聿也流露出紧张,说道,“是我鲁莽了,下次一定轻点。”
赵访烟笑着朝他点头,宁昭聿重新牵过她的手,说道,“我们去母后那歇会吧?”
“好啊。”说着二人就往东苑的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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