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一试?
姜樱低头看一眼自己这身新做的衣服。
缃色的前襟堆叠在追云银白色的马背上,越发衬得夹了银线的景泰蓝色花扣闪着光一样。
试一试倒是也没什么,对姜樱来说骑马小跑应该不成问题。
关键是他们今天这跑马,跟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
她以为只需要穿的美美的,坐在追云的背上,信马由缰。
可看他们今天这阵势,完全不是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意思。
而是要“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啦?
不过,若是必须下场跑马,三皇子才愿意告知他们能否帮忙解决姜檀的婚事。。。
那。。。
试试就试试!
姜樱刚要点头,姜良柏就赶上来,道:“三殿下,家妹还未曾习马术,不如由臣陪殿下跑一圈?”
长庆听了自家三少爷这话,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依旧牵着追云,安静地垂首站在马前。
但他觉得自己的额头上仿佛冒出了汗来。
三小姐也只是能骑着马小跑罢了,哪能像几位殿下一样纵马狂奔?
万一,三小姐性子上来了,非要去跑马,那他该怎么办?
可三殿下今日好像故意不让长庆如愿似的。
萧鸿彦策马到姜樱面前,薄唇勾起个好看的弧度,笑道:“三小姐这马,倒是匹难得的良驹!
如此慢行,岂不是可惜?
不如姜三小姐与令兄一起跑几圈?”
“我看还是算了吧,樱姐儿,昨儿个我跑起马来,风刮的我手和脸都疼!”
周安歌骑马停在姜樱身边道。
周行远装作不经意般,扫一眼姜樱那一身衣衫,眸色不禁柔软下来。
轻声斥周安歌道:“胡说些什么!叫你在这马场上跑几圈罢了,你就如此抱怨。
可想过北疆的将士赤裸着双手,持刀枪御敌时,不比我等疼上百倍?”
话虽说的严厉,但那语气却是柔软无奈的。萧鸿彦闻言,漫不经心地瞥周行远一眼,垂下眼帘,弯唇一笑,不再开口。
人家兄妹说话,他不便插言。
姜樱却奇怪道:“那将士们为何不戴手套?”
周行远想低声解释给姜樱听。
却见萧鸿彦依旧敛着眸子,低声嗤笑道:“呵,姜三小姐想来与晋惠帝可为知己!”
姜樱:“。。。”
他这是讽刺她?
姜良柏无奈,只得开口帮自家三妹解围:
“手捂子虽然暖和,但不便于驭马握枪。”周行远也道:“很是,但姜三小姐能想到将士们寒冷的心是好的。”
周安歌:“?”
莹莹的心是好的,自己不过说一句跑马吹风冻手,就挨了训?
萧鸿彦只歪头坐在马上,看着远处不说话,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好在萧鸿玺和程卓也勒马过来了,萧鸿玺笑道:“怎么?行远和良柏不跑几圈?”
姜樱立即看向萧鸿玺,不是说今天告知答案吗?
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周行远和姜良柏都应声上前,准备与两位殿下一道跑几场。
萧鸿玺收到姜樱的眼神,不由得又是一阵无奈。
这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求人办事连个过场都不愿意走。
虽然昨日说的是,今日告知她自己的决定。
但今日毕竟是以跑马的名义过来的,哪怕她等自己跑几场再这样看着他,也算是圆了场面。
可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大喇喇地盯着他,那双澄净的眼睛好像在说——
“行还是不行?您给句痛快话儿?”
这就是母后托付自己看顾的舅家表妹。
她这个样子,与她仲秋走月那晚,教导姜良栋的样子;
与她昨日对着自己说“祖母不知情”的样子,相去甚远。
这个姜家三小姐,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难怪鸿彦想要试她一试。。。
萧鸿玺很想伸手捏一捏眉心,但想到自己方才跑了几圈,这尘土飞扬的,又作罢了。
他只好将虚虚抬起的手,顺势伸向身下骏马的鬃毛,轻轻地抚了一抚。
才抬眼望着姜樱道:“姜家大小姐之事,”
“姜家大小姐一事,我们有法子解决。
只是恐怕需得牺牲姜三小姐一二,不知姜三小姐可愿意?”
却是萧鸿彦,接了萧鸿玺的话,说完就盯住姜樱。
姜樱看着萧鸿彦那双好看的眼睛,这真是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他问这话明明无情,偏那双眼中流转生波,叫人望之总生出几分被他深深看住的错觉。
萧鸿玺不赞成的看了萧鸿彦一眼,没有做声。
程卓亦神色不变,又变成了昨日那懒散倚坐在马背上的闲散姿态,好整以暇地看着几人。
姜樱暂时把刚才萧鸿彦讽刺自己是晋惠帝的事,放在一边。
专心与他谈起条件来,“请问三殿下,需得小女如何牺牲?又牺牲些什么?”
萧鸿彦抬了抬眼,漫声道:
“好说,只要我们散布消息出去,说广平侯夫人是想上门向姜家三小姐求亲。
如此一来,广平侯府自然不好再向姜家大小姐求亲。
而贵府最后应该不会与广平侯府做亲了。
无论是令姐还是姜家三小姐你本人。”
说完,萧鸿彦好似对自己这好主意非常满意一般,敛了眸子轻轻地弯了弯唇角。
姜樱看着萧鸿彦那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还以为他想了个什么样的高招,原来不过是这样的后宅把戏。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
不过现在想到了也不晚!
没等姜樱表态,姜良柏和周行远听了萧鸿彦这番话,齐声道:“不可!”
萧鸿玺也传音入密,对萧鸿彦道:“胡闹!”
萧鸿彦根本不为所动,只拿一双眼睛盯着姜樱看。
姜樱这回没再等周行远和姜良柏开口替她解围。
直接道:“听闻三殿下这一番话,小女茅塞顿开,突然另有一妙计!
想来,此事可不比再劳烦两位殿下,小女自己就可处理。”
这下轮到萧鸿玺惊讶了,他倒想听听这个小姑娘想到什么法子了?
萧鸿彦面上并无惊讶之色,只是他眼睛里那些脉脉流动的水波仿佛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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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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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惠帝就是那个“何不食肉糜”的皇帝:
出自《晋书·惠帝纪》:帝尝在华林园,闻虾蟆声,谓左右曰:“此鸣者为官乎,私乎?“或对曰:“在官地为官,在私地为私。“及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其蒙蔽皆此类也。
缃色:微青涩的浅黄色,汉代《释名》记载,“缃”也是初生桑叶的颜色,也泛指杨桃的青黄色。
在《茶经.五之煮》中,茶圣陆羽认为缃色的茶汤为上品好茶。
景泰蓝是固有颜色名,是珐琅彩器上的一种釉色,是蓝宝石般的晶莹的蓝色。
珐琅自明代的景泰蓝开始一直流传到清末,逐渐发展成艳丽,鲜艳夺目的珐琅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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