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人放不下心。
赵氏问田嬷嬷,
“那小厮可打发出去了?
该料理的,都料理干净了?”
田嬷嬷悄声道:
“已经给了银子打发走了。
就算查出咱们院儿里有小厮被打发出去,那也怀疑不到这上头。
再说,就算谁怀疑什么,那也是找不到人了。”
赵氏淡淡点了下头。
田嬷嬷却又问道:
“只是,含笑那丫头。。。”
赵氏打断道:
“那丫头心气儿高着,咱们不必多动作。
她要是这点事儿都脱不开身,那以后也用不上她什么。”
田嬷嬷心头一凛,低声应是。
*
赵氏抬脚往姜菀屋里去。
郭老夫人留了姜兆烈说话儿。
母子俩说着追云这事,
“儿子已经去大殿下那边看过了。
追云背上插着两个浸了毒蜂液的细针。
的确是有人故意谋害。
我已经吩咐他们去查了。
只是,若是事涉后宅。。。”
不待姜兆烈说完,郭老夫人斩钉截铁道:
“这你放心,若是后院儿的事情。
我自然会处置干净。
你在前头查,后宅的事情有我。”
透着一股子久经风霜的凛冽和果断。
*
姜樱因为扭伤了脚,着实过了几日清闲日子。
哪儿都不用去,什么也不需做。
只需要好好用饭,养伤。
直把姜樱养的,觉着自己都圆了一圈儿。
只有一件事儿,她很是惦念追云。
这几日没出府,自然也没能见到萧鸿彦和程卓。
只有每日在姜良柏来看她的时候,才能问上姜良柏几句。
据他说,追云是被毒蜂液所伤。
程卓已经寻人喂追云吃下了解毒的草药。
只是那草药大量食用也对身体极有伤害的。
保险起见,只能分量每日里搅拌在追云的草料里面喂。
开始还担心草料里面有药草的味道,追云不肯吃。
哪里知道追云颇通人性,好像知道是为了给它医治一样。
每次都乖乖地把草料吃了。
这两日干脆都不拌在草料里,而是直接喂给追云药草了。
追云竟然也真的把药草吞下。
姜樱每每听到追云这般懂事听话,都有些泪眼婆娑的。
姜良柏见识过姜樱对追云的心痛,总是要想法子插科打诨,哄着姜樱露出笑模样儿,才会离开。
*
这日姜樱如这几日一样,歇晌儿起来坐在窗边。
看院子里几个没留头的小丫头踢毽子做耍。
严嬷嬷亲自过来,说是大殿下和三殿下来府上了。
还把追云送了过来,想看看三小姐脚伤如何了。
说是不方便到三小姐院里,若是三小姐已可走动,不妨到老夫人屋里一见。
姜樱登时激动起来。
追云回来了。
姜樱点头如小鸡啄米般,连声吩咐春兰嬷嬷和饮香服侍她更衣去安怡堂。
*
姜樱到郭老夫人屋里的时候,萧鸿玺和萧鸿彦正和郭老夫人说着话儿。
不知道说的什么,只看着郭老夫人的表情很是高兴的样子。
姜兆晖端正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陪着。
姜樱给几人行过礼。
郭老夫人就把她招到身边儿,道:
“两位殿下惦记你的伤,说是想看看你可还好。”
姜樱忙道谢,
“多谢两位殿下关心,小女的伤已经好多了。
再过几日就能正常走动了。”
萧鸿玺点头,“那就好。
三小姐原也是应我们所邀,同去跑马。
我们原该过去亲自探望。
只怕打扰内宅女眷,故此只得请三小姐来老夫人处一叙。”
郭老夫人帮着客气退让几句。
姜兆晖也说了几句,承蒙两位殿下看重的话。
萧鸿彦却并不开口,只用他那双桃花眼时不时看人一眼。
*
萧鸿玺又说,皇上在宫里听说此事,也特意赏了药膏吃食等物。
他二人一道帮着带了来。
又指明了其中两样是二人特特补给姜樱的生辰贺礼。
郭老夫人和姜兆晖又带着姜樱谢了一回。
萧鸿玺就道,时候不早了,就不多叨扰了。
两人起身要起身离开,几人都在身后恭敬相送。
两人都请郭老夫人留步。
姜兆晖叫郭老夫人放心,由他代为送两位殿下出去。
都走到正屋门口了,眼瞅着两人要迈过门槛儿。
萧鸿彦却突然道:
“听闻这几日三小姐甚是担心追云,不若与我们一同出去看上一眼?
也好看看追云是不是好全了?”
姜樱一听这话,两个眼睛活似两个电灯泡一样,豁地一亮。
郭老夫人瞧她这样儿,不由得好笑。
“既然三殿下如此说。
那就叫你大伯父陪着,一道去看看追云吧。”
姜樱欢快地“哎!”了一声儿,仰头看向姜兆晖。
姜兆晖好笑地摇了摇头,陪着萧鸿玺二人走在前头。
这个小侄女儿,着实可爱。
这次脚伤的其实不算轻了。
难为她一个小姑娘,不哭不闹的。
无非就是过于看重追云了些。
奈何二弟却是就这么纵着她。
说什么谁的女儿像谁,良驹如同战友。。。
闹得栋哥儿和松哥儿这两个小的,天天也吵着要自己的马。
*
姜樱这些日子没见追云,又很是担心追云的伤。
不免好好地安抚了追云一番,又喂了追云几块饴糖。
长庆在一旁,直抹眼泪。
那日饮香姑娘回来的突然,他正好被叫去告诉给二小姐喂马的小厮,怎么准备草料去了。
等他过来,追云都跟着承影和饮香姑娘出府了。
接着三小姐就带着伤回了府,追云却没有回来。
这几日长庆天天担心的了不得。
今日追云好端端地被送回来,长庆没有不激动的。
追云似乎也知道姜樱非常担心她是的。
用脑袋拱着姜樱的手心儿,好似非常喜欢姜樱摸她的头和鼻梁。
还会用湿乎乎的舌头舔姜樱的手掌。
姜樱哄着追云看了看追云背上。
放马鞍的地方,有两个非常小的黑色结痂。
应该就是那两根毒针扎进去的地方。
这会儿看起来是很小的两个圆形痂块儿,但当时追云应该非常疼。
想着自己当时坐在追云背上,应该是让那两根针陷入的更深了。
随着颠簸,两根针会摩擦追云背上的血肉。
所以自己坐上去,追云才会不安。
一直到疼痛实在难忍,追云才不安地奔跑起来,但是最后都没有把姜樱甩下去。
多好的马啊,姜樱又有些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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