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片哗然,人人都在怀疑炼毒师这句话的真实性,觉得他不可能会成为那个救人的人。
炼毒师不顾校场总督的威逼,将手里的解药喂进闫稷嘴中,并为他松绑,闫稷已经失去了意识,在刑台上昏睡着。
随后,炼毒师拿出一粒自己熬制的毒药,举在自己面前,看着这颗在日光中黑的发紫药丸,缓缓说道:“我动了恻隐之心,将那叫林淏的小子送出去了,你们知道我将他送去了哪里吗?呵...”他轻笑了一声,紧盯着药丸继续道:“送去了我家!”
“我才是那个该被烧死的人,放了他!”
林淏一直不知道炼毒师当初救下闫稷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在那个地方杀了那么多人,决定赴死之前,他炼制了大量的药,将毒室的所有事宜交给了一直在他与主家之间活动的那位取药人。
后来闫稷说,或许炼毒师在送走林淏之后便走了赴死的想法,只是他是内鬼的事情突然被揭穿,为炼毒师提供了一个正当的理由罢了。
林淏却不这么认为,炼毒师是真的想救下闫稷,若只是简单的赴死,于他而言,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
这些都是后话,不过闫稷得救,一方面是炼毒师顶了罪,还有一方面,是林淏带来的救援比较及时。
林淏出去之后,找到刚上任不久的河州府尹,然后将自己见到的看到的全部说给了他,后来府尹大人动用各方武力,让林淏带着这些人闯入了山林,他们在迷雾中差点走点,好在林淏有经验,带着他们安全走出了林间迷雾。
守在寨子门前的人,看到大批大批的官兵后,立即向主家去通报,当林淏带人打开大门涌入寨子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了一些身负重伤或者被毒药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伤残人士。
校场上空无一人,校场周围的房间里,所有的设施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没有临阵脱逃的痕迹,就像他们只是出门游玩一圈,过后就会回来那样,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他们退的这么快,又这么干脆,那么多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撤的这么干净,林淏觉得他们一定就躲在这寨子附近。
就在他带人四处搜寻到的时候,看到了发现了昏睡在刑台上的闫稷,之所发现是闫稷,是因为林淏认识他的木牌,即便那块木牌被火灼黑了一大半。
闫稷整个人被一张白布覆盖着,木牌掉落在外面被林淏发现,他冲上去一把掀开白布,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的画面。
只见闫稷浑身因不间断的抽搐缩成很小的一团,五官扭曲,口吐白沫,眼睛看向一旁的柱子。
林淏心一沉,一瞬间被愤怒悲伤无奈填满,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闫稷看到林淏后,十分难看的笑了一下,随即又看向了一旁的柱子,他说不了话,林淏见状,也知晓其意,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柱子上绑着一人,灼烫的火焰在那人的身上如蛇一般缠绕着,舞动着,显然,那人已经死了。
躺着的闫稷看着那团火突然哇哇地大叫起来,尽管此时他说不了话,但林淏听得出他语气中饱含着的悲愤和伤心。
林淏吩咐几位衙役将闫稷送去河州府衙,几位衙役正在准备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蹲下身问闫稷:“炼毒师呢?”
闫稷闻言,开始大喊起来,不清楚他嘴里喊着什么,但是喊着喊着,林淏看到闫稷哭了。
林淏瞬间便明白了,那被绑在柱子上被火焚烧着的人,正是炼毒师!
在待人来寨子之前,林淏充满了信心,觉得可以将这个这里的人自以为是法外之地的寨子消灭,但是此时他站在火刑柱前看着火焰包围下的已经焦黑的炼毒师,他终于感受了无助和自身力量的渺小。
说真的,这种感觉,他曾经与王韶将军在战场上并肩杀敌的时候也从未有过。
若是紧靠他带来的这些人将这个组织破除,这便是他自不量力了,不过,即便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无情,林淏也从未想过就此放弃,毕竟力量总是聚少成多,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几位衙役将闫稷抬着往寨子外走去,林淏命令其他人继续在寨子中找寻,就在他刚说话晚,被抬着的闫稷突然又大喊了起来,拼命挥着那双因毒性发作而不听使唤的双手。
林淏走到闫稷身侧,紧紧握住他的手,问道:“闫大人是何意?”
闫稷说不了话,只管摆手。
就在这时,林淏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巨响之后便是冲天的喊杀声!
他立即明白了,朝所有人喊道:“快撤!快撤!”
林淏觉得自己太愚蠢了,竟然上了当,这里的人躲在暗处,将他们的虚实查探清楚后,便立即来围攻了,在这寨子里,与他们打起来,自己带来的这些人必然吃亏。
众人听到命令后立即开始撤退,林淏在抬着闫稷的两位衙役旁护着,直到他们成功退出门外。
此时,在这里经受过严酷训练的人有了发挥的地方,他们手中举着长刀,自寨子深处一处密道中涌上来,机械般向林淏他们跑着。
落在后面未来得及逃脱的衙役,被他们毫不留情杀死,林淏返身回到寨子中,抵挡住了一部分人的围攻,一些衙役趁此机会跑出了寨子。
后来得以逃脱的衙役只是林淏带来的一半,其余的全部被那些人杀死在寨子中。
那些人还要往外冲的的时候,林淏举起剑将制动门的装置击碎,紧闭的大门再也打不开了,然后他立即跑上门顶,自旁边的高墙那里纵身跳了下去。
林淏出来之后,没有去河州府衙,而是去了炼毒师老家所在的那座镇子里,在哪里养伤调理身体。
在养伤期间,有几次林淏在睡梦中会被破窗而入的声音惊醒,林淏的反应灵敏,听到这声音后立即会将被子高高扔出去,他以这种简单又有效的方式,挡住了好几次的暗杀行为。
唯独有一次,那一剑没有被被子挡住,刺进了自己的左肩处。
他知道有人开始报复了,因此不待剑伤痊愈,便离开了那里,临走之前在炼毒师故人坟前祭奠了一番。
逃亡的生活致使他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他去了长安,因为他心里一直记着妹妹的心愿,于是便在长安待了一段时间,但是他最想去的是许恪出生的地方,汴京,这是他认为的原点,心内期冀的原点。
后来在秦州郊外,遇到了被父母遗弃的霜儿,于是两人相伴在各地游走,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扰乱追杀他的那些人的视线,后来追杀他的那些人果然再没有出现,但是他并未将此事彻彻底底忘记。
游走了一路,他也查探了一路,虽然依旧会遇到各种风险,但是他都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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