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康城的东门外也在进行着激战,就在汐峰谷率领着三十万涞洲军出城迎击起义军之时,汇齐越悄悄带着两万起义军,从战场东部饶了个大圈儿,来到了游康城东门。
虽然花费了些时间,但要避过涞洲军的耳目也只有绕远道儿了。
这两万人马虽说是起义军当中的精锐,但和汐峰谷留在游康城中的,那两万涞洲军精锐还是没法比的。
一个是职业军队,另一个是临时拼凑起来,只经过简单训练的业余队伍。
就靠这点人马,想要攻破牢不可破的游康城,任谁心里都是明白的,但打仗有时候靠的就是士气。
起义军能够迅速凝结在一起,就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知道自己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而战,心中没有半点迟疑。
所以,这两万人打起仗来也是异常英勇,给游康城的守军带来了相当大的损害。
“没准我们这些人还真的能打进城里去呢”,一头栗色头发的指挥官汇齐越,看着战况半开玩笑似地说道,“不过这可能需要更先进的攻城武器,光有这些火箭和云梯,恐怕还是成不了火候。”
汇齐越这支队伍真正的目的不在攻下游康城,沨毅久交给他的任务,只是去打闹一番装装样子而已。目的就是吸引专注于主战场的涞洲军,打乱他的阵脚。
提出这个建议的,并不是沨毅久而是玹羽。
在截获了涞侯预调动瓦一城一半兵力的这个消息后,沨毅久认为他们有足够把握,战胜全部出动的涞洲军。
只要涞洲军坚信会有援军到来,他们就会坚持战斗,不会撤回游康城。
这期间,不断聚集人数,越来越多的起义军就会完全占据战斗的主导权。
不过,玹羽却认为,这么做会造成双方的大量伤亡。
涞洲军的强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首领汐峰谷的存在。
如果能将这个人除去,起义军就能在减少伤亡的基础上获胜。
玹羽提出的策略存在着很多不确定因素,但沨毅久还是觉得有尝试的价值。
“汇大人,涞洲军开始往回撤了。”
“哦,看来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作了”,说着,汇齐越往游康城城楼上看了看,火箭还在漫空中飞舞,毫无停下来的意思,“我们还得再坚持一会儿,把涞洲军完全引回来,那个汐峰谷可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将,必须得瞒过他的眼睛才成。”
正当齐越要组织最后一次进攻时,一个通讯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人、大人……我军东侧出现敌军……”
“东侧?”齐越将身体转向通讯兵所说的方向,沉思了一下。随即,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们有多少人?”
“大概有两万人左右。”
汇齐越点了下头:“阔仿他们干得不错。”
“大人,这股敌军正在进攻我军东部,一定得想点办法才成……”
通讯兵不知为何上司在这种危机时刻还会笑出来,带着疑问的口气,催促着栗色头发的指挥官。
“哦,当然,办法当然是有的”,看着仍旧一脸疑问的士兵,汇齐越耸了耸肩,“现在不管是数量上还是武器装备上,敌军都在我们之上。留在这里也是等死,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撤退吧!先让瓦一的那些家伙尝点儿甜头,后面还要让他们为我们效力呢。”
汇齐越带着他的人马慢慢远离了游康城,而攻击他们东侧的敌军,正是一直在远处观望的瓦一军。
从幽谷逃出来的汗正一路狂奔,春天的凉风,也渐渐将他一团浆糊的脑仁吹得清醒了许些。
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些残兵败将弄得有了些雏形。点了点,刚出发时的二十万大军,此时只剩下了两万余人。
知道这个数字后,汗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汗正心中不停念叨着,来支撑他快要崩坏的精神。
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都怪那些起义军!还有、还有写这封迷信的汐峰谷!
如果不是他出的这个馊主意,我们也不会遭到起义军伏击。
就是怀着对汐峰谷的仇恨,让他一路狂奔到了游康城外,正好赶上了还未结束的大战。
在汗正的人生哲理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既定的事情,或是说必须要做什么的理念。
他所要选择的,就是如何保全自己。并在此基础上,如何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汗正一直在衡量着各方面的利益权重。根据实际的情况审时度势,这或许是这个男人身上最大的优点也说不定。
虽然他也有就此倒戈,顺从起义军的念头,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当他站在远处,看到本是友军并等着他去支援的汐峰谷节节败退的时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选择。
看到眼前的形势,一名随从顾问上前问道:“大人,乱军已经开始撤离游康城了,我们要不要去追击?”
汗正冷冷道:“追击?追击那一小挫人又有什么用!”
“可是,汐将军败退下来,只要我们去追击他们,一定能前后夹攻,把攻城的这些乱民斩尽杀绝。这样去见洲侯,我们也能将功补过啊。”
“哼,这点功绩怎么可能弥补我们的损失!那个汐峰谷……”汗正皱起了眉头,牙齿咬得咯咯响,“都是他把我们害成这样的,怎么可能还跟这种人一起配合作战!要让他完全失败才行!对,一败涂地!”
汗正充满恶意的冷笑着,咬牙切齿着。
带着仅剩下的两万瓦一军,汗正进入了游康城内。
此时的游康城还因刚才起义军的攻城,而躁动不安着。城内的守军也还处在紧张的战备状态之中,尚未恢复过来。
街道上,除了拿着武器来回走动的士兵外,看不到其他人。城内居民都紧闭家门,停止了一切活动。
洲侯府上更是被成群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汗正骑着马匆忙赶到侯府,请求觐见洲侯,也足足被盘问的士兵挡在门外有半个时辰之久。
混乱的城市、混乱的士兵还有混乱的心态,好不容易进入府中,汗正的心中也是乱作一团。
他在脑中不断组织着语言,以将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正当化。
不过,在他见到涞侯之后,脑中刚刚组架好的语言逻辑,又都离他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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