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打开盒子，一股淡淡的香气冒出来，说不出的好闻。
祁如喻沉默看着林悠悠的盒子，里面正静静躺着一枚朱红色的果子，表皮莹润如玉。
翻车了。他想。
“刚好我身上有一颗。”林悠悠看着里面的果子道。
“其实是有俩颗的。”
祁如喻：……
“那个时候有人说他爸渡劫，我就给了一颗，现在就剩一颗了。”
祁如喻：……
祁如喻有种九州怎么这么小的感觉，恰恰跟他师姐有关。
盒子是用寒檀木做的，做工略糙，上面也没雕刻什么精致花纹，像是为了装东西临时做的，看盒子大小，也刚好能够装下俩颗这么大的果子。他没有见过第二个这种盒子了，断然没有那么大巧合存在。
没想到那俩颗果子最后巧合被林悠悠得到，所给之人还是顾渊。也是，林悠悠可能是知道对方是顾渊城主才给的。
只是这有点不好收场。
“师弟要么？”林悠悠见祁如喻迟疑，只以为师弟是在犹豫，提醒到。这玩意儿现在成了烫手山芋，好像不适合给师弟。
要是九州会上没出现万姝朱果，就尴尬了。
不过——师弟要的话，给他就是，反正尴尬的也不是她，到时候说已经在她这里就好。
祁如喻：……
他不要。
祁如喻眨了眨眼睛，摇摇头：“师姐要渡劫，应该需要这个，我当时看到洛师姐是那份清单时，就以为师姐需要。”
祁如喻没有接过的意思，林悠悠只好合上盒子，在掌心打了个旋儿，收起来。
“师姐另一颗果子给了顾城主么？”祁如喻要确认一下。
“啊对。”林悠悠应着，这也挺好猜的。
她也不会帮人帮到底，她只提供了一个渡劫机遇，不包括售后服务。
［那个城主身上有死气，死气还在消失，有人逆转了生死，说不定转移到她身上了。］
［逆转生死可好玩了，简直在找死，呵呵。］
［你猜是谁？］
祁如喻不语。
［小姑娘能被同门算计可能就是身上气运受了什么损伤。］魔器
适时提醒，言语都是幸灾乐祸。
在它认知里，小姑娘要么就是转世仙人，要么就是装小白菜的大能。林悠悠年龄做不了假，后者可能性不大。转世仙人就算转世也知道规避一些风险。
林悠悠这种做法，俗称——作死。魔器觉得小姑娘是故意的，这行为给它的感觉很熟悉，但是它不说。最近日子过得蛮精彩的。
祁如喻闻言轻轻抿唇，林悠悠收回盒子的手腕露出一截来，一圈一圈的黑线依然是那么碍眼。
他曾见过这个，那时是绑在他身上的，只是当他能看到的时候，已经缠入骨髓，带着憎恶的气息。
而这一切，跟洛夕澜有关。
也没有关。
都是傀儡罢了。
“师弟？”林悠悠觉得师弟不开心了。
林悠悠疑惑：师弟好像不开心了哎，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阿橘：自己想。
林悠悠：也对哦，真心被错付，是挺失落的。
“咳，师弟也不要不开心啦，也不要紧，万姝朱果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到时候去九州会找找别的？”
“我都没见识过九州会哎。”
祁如喻闻言收敛情绪。
“师姐……一直都是这样对别人好么？”
林悠悠了然：对啊对啊，我最善良了。
阿橘呵呵：有本事就直说。
林悠悠：怎么可能，以我多年看小说经验，小师弟现在处于一种很不安的状态，说出口绝对是好感度刷刷掉。到时候师弟绝对会黑化，然后对师姐……
林悠悠老司机一般侃侃而谈。
阿橘：够了，他还是个孩子。
林悠悠突然会意：？？？你有问题。
阿橘：……
林悠悠：也不是不可以哎。
阿橘：……再见！
“唔……没有啊。”林悠悠漫不经心道，“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啊。”
我随便起来简直不是人，还很凶。
阿橘：……
“倒是师弟——”林悠悠意味深长看着祁如喻。
祁如喻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毕竟他现在是个“乖巧”的师弟。
祁如喻看着林悠悠，一脸无辜。
“你的袖口破了。”
林悠悠拉起祁如喻的手腕，抬到面前。
祁如喻那这件袍子，林悠悠还加了阵法上去，强度不是特别大，至少抵御普通元婴修士是没问题的，再往上没有，林悠悠也不能一味护着他。如今因为碰到沐长老这种存在，被人家轻而易举戳破，成了几块漏风的布。
师弟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她，距离下班应该还要蛮久——
？
祁如喻疑惑。
林悠悠的目光却不是单单注视着祁如喻破碎的袖口，而是将视线停留在他的手腕，因为疗伤术法，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少年这段时间养得好，已经有些肉了，肤色多了几分健康。
林悠悠记得，那里曾经有几道细长的伤口，朱红的血珠至伤口渗透，也略微沾到了袖口上。
林悠悠到现在还能察觉到那点血渍的吸引力，致命也让她沉迷，丝丝缕缕不断影响她的理智。
如果划开来，一定会出现更多的血——
林悠悠这么想到，握着对方手腕的手力道略加重。
祁如喻注意到林悠悠的目光，眼底微暗。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你可以控制她，这时机很好。］
阿橘见林悠悠又出现这种状态：……回神了！！
“师姐……”祁如喻沉默片刻垂眸低声道。
“倒是师弟，不要乱轻信别人。”林悠悠回神，她接着刚才的话。
林悠悠眉眼微弯，露出一个善意的笑颜，看上去像不沾风尘稚童，让人放下戒心。
祁如喻看着林悠悠，林悠悠的眼睛蕴着一抹紫色，深邃悠长——
被林悠悠这般看着，他心猛地一跳。
“……包括师姐么？”祁如喻脑子空白了一瞬，轻言道。
话说出口已经收不回了。
“是的……”
林悠悠有些意外祁如喻会这么说，毕竟她现在看不到祁如喻原本存在的对陌生环境的怕生与防备。现在看来，还是有的。
“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