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圊卓见李珺去了她很是惊喜。
“郡主怎么病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吃坏了东西。”高圊卓越是装作没什么的样子,李珺却越觉得不太对劲。
“郡主说谎?”
“没,没有……”高圊卓又否认了,而后又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其实我告诉你你别往外说就是,是我不小心把之前福柔姐姐的东西弄坏了,惹得姨母生了气,打了我一下。”
“什么?皇后娘娘打了你?”李珺不敢相信。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确实有错,太贪玩,不知道那是福柔姐姐以前带过的首饰,私自拿了带在头上,后来又弄断了,姨母见了自然伤心,就,就打了我一巴掌。我哭着回了府里,姨母到底是心疼我的,后来又去劝慰我。”
“福柔公主是娘娘心头最珍贵的东西,但是你陪在她身边这么久,也是她的至亲了。”
“是,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真的生姨母的气。只是我母亲怕我受委屈,想请了让我回去。”
“你郡主的意思?”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不是又回来了。”
“皇后娘娘定然很欣慰。”
“是,我舍不得姨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只有我能陪着她……”高圊卓说得自己也掉了眼泪。
宽慰了高圊卓一阵子,李珺才道:“我今日来找郡主是为了宜王的事。”
高圊卓听了却又面露难色:“我知道,我已经尽力去帮了,那忘忧草的事情还能说是谣言,但是那寿国奸细交代就是齐王和兴宝哥哥和他联系的,皇上很生气,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
姨母也帮着他说了两句,皇上更生气了。我现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高圊卓说着又哭了下来。
“那齐王、宜王承认了吗?”
“自然没有。”高圊卓道。“所以皇上又命黄大人去搜查了齐王府。”
这个李珺也知道,据说是又搜出了一些天寿国产的北珠,这北珠可是只有西北之地才有的,所以皇上才会气得先剥去了两人的封号。
“那平王是生了什么病?怎的严重到要回府修养?”李珺又试探地问道。
高圊卓瞄了她一眼幽幽地问道:“你原来并不关心他?”
“所以才问郡主。”李珺承认。
“德丞哥哥是突然向皇上告假的,太医说是之前每日批阅折子,上朝下巡,常常饭菜都凉透了也没时间吃,积了些病,需要调理一阵子。”
“哦,这样。”李珺若有所思。
高圊卓是真的变了,以前若是她知道赵德丞病了,绝对要不顾一切冲过去看他的。此刻看起来她更加担心的却是赵兴宝。
“珺姐姐同我说实话,真的没有喜欢过德丞哥哥?”高圊卓继续追问。
“没有。”李珺坦然道。
“那你今日进宫这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专门来问这些的吧?”
“哦,是要去翰林书馆帮忙。”李珺下意识地回道。
“那离这还有些远,坐我的轿辇去吧。”高圊卓热心地提议。
李珺正要推脱,高圊卓却已经叫了夙辰去准备。
盛情难却,李珺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在翰林书馆门口下了,那书馆门口的侍人似乎还记得李珺,上前行礼道:“李清郡。”
“不知司马大人可在?”李珺突然想到一个迂回的办法,司马晋文是朝臣他说的话,皇上应该会信。
“司马大人刚刚出去。”那侍人回道。
“出去了?”李珺心中暗道不巧。
“是,大概片刻就会回来,清郡是否进来坐等?”那侍人又问道。
书馆之中还有几位穿着官服的男子,听到声音都朝这边看来。
这里人多,且司马晋文帮着赵德丞做事,赵德丞虽然面上说不知道,说不定也参与了信王与火焰堂的事情也不得而知。
李珺转念一想,侧了脸推辞道:“不用了,我改日再来。”说完便转身从书馆旁边绕了出去。
从翰林书馆往东便是东阳宫、东署宫,以前人人羡慕的两位宫外进来的皇子,如今一个深陷牢狱,一个因病出宫修养。东宫门口也变得门可罗雀,只有一抬轿辇和几个侍人在那里等候。
难道赵德丞又回来了吗?李珺站在那里正想着。
里面正巧走出来几个人,走在正中穿着王爷服制的长者正是信王。
李珺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走,后面却喊道:“那位,是李清郡吗?”
李珺不得不停住脚步,慢慢地回转身去,低下头回道:“信王有礼,正是小女。”
“李清郡这是到坤宁殿去?”信王语气温和。
“已经去过了。”李珺不卑不亢地回道。
“哦,那怎么到了这里来?”信王又问。
“是,是来找人的。”
“哦。”信王微笑着点点头。“听说你父亲也请了丁忧,马上就要进京面圣了吧?”
“是,因为祖母去世。”李珺回道。
“人啊,还是这身康体健的最重要。”信王感叹。说着也不坐那轿辇,似乎有意与李珺并排继续往前走着。
“我们平王也是,帮着皇上做事,不知疲倦,整日整夜批阅奏折,现在才会要在府里休养,所以今日老夫替他到东阳宫里取些东西。”
“信王受累了。”李珺突然又有些怀疑,面前这个慈父模样的信王会做出那些事情来吗?还是他们弄错了?
拐角处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走过来,把李珺肩上背着的包袱都撞掉在地上,小疙瘩一样的大黄不知怎么蹦了出来。
李珺慌忙蹲下用袖子盖住,捡了起来。
那小太监似乎也吓到了,跪在信王面前道,求饶道:“王爷,清郡恕罪,小的急着赶路,没仔细看路。”
“好了,没事。”李珺把大黄悄悄塞回袋子,用胳膊紧紧地夹住。
那小太监见两人都没有责怪,立刻千恩万谢地走了。
李珺也赶紧告辞道:“小女也不耽误王爷,就先告辞了。”
“好。”信王应道:“对了,听说从邕州来也要路过景鸠山的吧?”
那语气不知道是对她讲的还是对旁边那侍人说的,李珺疑惑地瞧着他,突然惊醒父亲是从邕州回来。
莫非他知道自己此次进宫的目的,他看见了那大黄?李珺忽然感觉背后冒了一层冷汗。
信王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异样,很有深意地看了看李珺紧护着的肩上的画轴包袱道:“听说那里最近又有山匪出没,不知道令父能不能安全回去呢?”
不能安全回去?李珺惊觉:是他定然是看见了,若不然怎么会……
难道刚才那小太监是他安排的,所以她奇怪自己并不常在宫里走动,那太监怎么认得自己……
信王还是那样一副貌似很和气的样子。
“多谢信王关心。”李珺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地同他告了别。
信王依然态度和蔼:“去吧。”
但是,此刻她又要往哪里去呢?
是去找皇上?还是托高圊卓把东西送过去?还是……
若父亲真的出事该怎么办?
李珺一时没了主意,最后逃也似地匆匆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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