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候,冉鹏飞开始追忆往期的故事。曾经,他挣扎徘徊于工作和兴趣之间,那些故事只是为了取悦他的听众,却从来没有给自己带来些什么。包括在得到那件神器之初,他的全部心神和思绪,也都是在诸多的不解与恐惧中不能自拔。冉鹏飞很想让谢文瑜来自己的家中看看,距离她上一次出现在这个房间,已经过去半年多时间了,或许她在这里的时候,会看到更多的东西,然后再分享给迟钝的自己。
进入隆冬,距离八十一期节目也渐近尾声。下雪了,这一年的雪要来的早一些,好像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而这一切对于冉鹏飞而言,依然是未知的。冉鹏飞早已习惯了那些刺骨之寒,所以在冬天他并不觉得冷,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也比以前更加温暖。
他所经历的一个个故事,都在心中留下了印记,剥开恐惧的外衣,那些人性的感悟在微微闪烁着光芒。对欲望的节制、对理想的偏执、对爱情的扭曲、对亲情的漠然,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例子,人天生并不是魔,但是成魔就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心中的魔鬼一直在教唆和怂恿,当突破了底线的那一刻,一个人悲剧般的覆灭也就开始了。
自那以后,冉鹏飞和父母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回家探望的次数也多了,还带着他们去旅游散心。他试着理解对方,也试着让对方理解自己。曾经的他,认为家中的事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处理的事,越是亲近的人,似乎越难理解,越是亲近的人,似乎总是习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别人。没错,这也是因为,他们真的太在乎你了。就像冉鹏飞的母亲,她总是关心他的儿子和谢文瑜到底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在此期间,冉鹏飞的故事中还有一位舞文弄墨之人——黄世斌,在《城市上空》的年度特典即将来临之际,对于冉鹏飞而言,无疑又是锦上添花般的存在。
雪依然在下,这一年的雪很多,不知不觉已经接近春节了。冉鹏飞看了看时间,坐在沙发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如果说冉鹏飞为什么凡事都要麻烦白川,那也是因为白川没事总自己犯贱。
“没什么,川哥,快到晚上十一点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啊,这是第八十一个故事……”
“你到后来就自由散漫了,要不然的话,其实十二月之前就应该结束的。”
“什么又叫结束呢?”
“我的个天呐,这我怎么回答你呢?要不咱们看看世斌大哥有何高见?”
“有开始,就有结束;有结束,便有开始。”
黄世斌现身出来,踱着方步闭着眼睛。
“我说世斌大哥,如果说废话也能成文人墨客,那我为什么不行呢?”
白川一脸坏笑着捅了一下黄世斌的咯吱窝,黄世斌的风范也顿时随着身体飞舞四散。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一边呆着去吧!”
“哎呀,世斌哥也有讲粗话的时候?”
“你懂什么,大俗即大雅。”
“嘿嘿,我不管你用俗的方法,还是用雅的方法,让我们的小兄弟明白了就行。”
“你们……会离开吗?”
冉鹏飞插了一句,短短一句话,心中的感情却莫名的复杂。有解脱、有不舍、当然也有彷徨,他不曾想象,如果就像谢文瑜所讲,那副人生的外挂和金手指离他远去之时,未来又该如何期待。
“老爷子还没交代后面的事,我们真的不知道。”
冉鹏飞听到了“老爷子”三个字之后,默默地低下了头,因为他知道,有些问题又该藏在心底了。
“好了,去吧,时间快到了。”
得到那只古老的麦克风后,第81次播音,这是一个和离别有关的故事,因为惧怕离别而使得心灵扭曲。冉鹏飞的心中,也藏着一种特殊的离别之愁,他的情感、语气又一次和直播的内容惊人般贴切。
直播完成,冉鹏飞抚摸着麦克风,当木质底座上的最后一小片花纹变色的时候,整个直播室都映照在一片铜辉色的光芒中,冉鹏飞用手指支撑着自己的眼睑,他想见证这一切,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
“哎呀,憋死我了,就剩我一个了!”
“立杰兄,哈哈哈,当时你进来的也比我们晚,当然排在后面了。”
直播室外热闹一片,那应该是第81个罪恶的灵魂已经被释放,正在和白川他们叙旧呢吧。八十一个已经齐了,直播室内的光芒像波光一样荡漾,一层一层扫过冉鹏飞的身体。滋滋的电流声时起时伏,最后也终于渐渐归于沉寂。静了几分钟之后,洪钟的声音再一次响彻房间,冉鹏飞用最后的一丝力量和意识坚持着,八十一声,每一声都在冉鹏飞的体内回响。
屋外的声音越来越弱,冉鹏飞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每次直播之后的疲倦,他都始终无法抵挡,这次,已经算是时间长的了……
“边立杰,请多指教。”
清晨的冉鹏飞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就听到了一个自我介绍的声音,他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
“幸会,立杰大哥……不敢当。”
“我作为一个最后压轴的人,要通知你两件事。”
“什么?”
“第一件事,今晚不会有梦境,所以明天的直播暂停,后天就是特典大会,请做好一切准备。第二件事,特典大会结束以后,节目停播,因为再有几天就是春节,春节期间就不要直播了。”
冉鹏飞迷迷糊糊的听着。
“那……岂不是要停很多期了?”
“没错,所以你要提前安排好,该去请假就请假,该去说明就说明。”
“再之后呢?”
“等通知呗……”
简单的几句话,冉鹏飞记下。这时候他才完全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个叫边立杰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床边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拿过来一看,是谢文瑜打来的电话。
“鹏飞,我今天休息,你出来一起说说年度特典的事情吧。”
“这么早?”
“后天就是特典了,你一点也不紧张吗?”
“还好吧,盼星星盼月亮,到头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见面再说吧,我到你家附近,找好地方我告诉你。”
没等冉鹏飞说完,谢文瑜挂断了电话,年度特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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