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不是？”
冉鹏飞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由得吃了一惊。
“别紧张，不是说他的身体，而是说他在平台的前途。”
“为什么？”
“自己作的呗……你和我这两张牌，他算计了半天也没有打好。”
“怪不得他看见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呢，好像想把我捏死似的。特典之前，在走廊里我看见你们两个人……”
“呵呵……还不是在数落我嘛，我有什么办法，起初我是不愿意胥腾飞那样的人出现，但他非要坚持，想探一探底，毕竟像你这样的奇迹，在直播界是无法复制的，我也很好奇，到底有什么秘诀吗？”
冉鹏飞沉默了一会儿，笑容有些尴尬的僵在脸上。赵雄飞摆了摆手。
“商业机密，我不该问。”
“谢谢。”
“说起来，我签那些个有价值的合约，应该比你还早。叶志超那时候就把我牢牢地攥在手里，有些时候靠着他的暗箱操作，我虽然积攒了名气，但也彻底成为了他的工具。直到你的出现……”
“半年多前的事了吧？”
“是的，那个时候你突然异军突起，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我知道叶志超的想法，起初你的节目有些也是靠着他在推波助澜，听众们喜欢两个节目之间的直接竞争，毕竟这也是噱头，所以才有了‘灵异双飞’如此一说。”
“那后来呢？”
“后来……他见你的成绩扶摇直上，而我却有些后继乏力，他就想着舍弃我，重点在你身上去下功夫。可哪知道你这块儿石头是又臭又硬，非但不按他的套路走，反而还把他耍的团团转。”
赵雄飞开着玩笑，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此时的冉鹏飞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嗯……的确是那么回事。”
冉鹏飞笑着回应，同时想起了董智才的杰作。
“你不听话，我就又被他捧起来，作为一种牵制，他也没少用各种的手腕和伎俩。但是最后，不承认不行……甘拜下风。”
“您过奖了……其实真的是运气……”
冉鹏飞的话，别人听着是客套的谦虚，但在他自己心中，这个运气非比寻常。
“您也别谦虚了，叶志超就是想把好的资源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这样那些广告赞助的钱，他就可以主导了。你的节目，平台里关注度十分高，那些增长的数据中，居然一点水分都没有，上面已经对叶志超不满了，这么好的资源，真是暴殄天物……”
“那如果叶志超不行了，对你来说也并非坏事，为什么非要退场呢？”
“我不是刚才说了吗，我累了……”
“真就这么简单？您做节目的时间比我长，放得下？”
“有什么放不下的，这点执念，放下了，反而轻松了。所以我想见见你，和你告个别，也不枉我们在‘城市上空’隔空斗了这么久。”
这就是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是冉鹏飞居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赵雄飞，他是一个出色的对手，同样也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朋友。冉鹏飞感慨万千，虽然自己不再宅于家内，但那些朋友之中，除了谢文瑜竟然没有一个真正懂他的人。
“还未请教您贵庚？”
“呵呵，我长你三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叫声‘赵哥’也行。”
“行，赵哥，我请你吃饭，咱们多聊会儿……”
冉鹏飞没有想到，他可以和赵雄飞有如此多的共同语言。一直以来，都在同一片夜空下对着麦克风，把自己的声音传递向远方。他们互相诉说着自己的经历、糗事、磨难、坚持，在主播这条路上的种种艰辛与欢乐，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太快，赵雄飞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明天的班机不能耽误。
临走时，赵雄飞拍了拍冉鹏飞的肩膀。
“兄弟，对不住了，为了所有的一切……”
赵雄飞的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之中，冉鹏飞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孤独……
……
谢文瑜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的不错。说来也奇怪，公司的其他人无论怎么联系谭威和杨月娇，两个人就是没有任何音讯，到后来盛传，一个追不到谢文瑜，一个嫉妒谢文瑜，于是两个人携手私奔了。冉鹏飞不太关心这些闲言碎语，最重要的是，那晚发生的事，除了他和高主任之外，再没有人知道了。
春节的假期马上来临，所有人基本都没有了工作的兴致，到处都是一片放羊的状态。百无聊赖的冉鹏飞，除了去看看日渐恢复笑容的谢文瑜，就是想着他的未来，赵雄飞的前车之鉴，他也体会到了其中的苦涩。但让他心里不踏实的是，白川他们一直都杳无音讯，谢大师曾经说过，能见到他是因为自己心中所想，可冉鹏飞一直在想着谢大师，他却就是没再出现过。那十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半年多过去了，冉鹏飞从不敢奢靡，他守着这座传统的正海小区，那些钱似乎对于冉鹏飞而言只是一个不断增长的数字而已。通过节目所带来的收益早就今非昔比，冉鹏飞却依旧保持着低调。除了孝敬父母、送谢文瑜一些好玩的东西以及正常的应酬，他很庆幸没有动过太多赚来的钱。因为在他的心里，“有出则有进，有损则有补。”这十个字似乎藏着特别的含义，他心里害怕自己没有这个命能享受这份惠泽，进来的是钱，出去的又是什么呢？
就这样，期盼了几日，没有任何冉鹏飞期待的事情发生。
随着爆竹声声、张灯结彩，春节到了，还是老传统，冉鹏飞给父母包了个大大的红包，两位老人眼泪都快出来了。唯一不同的是，冉鹏飞的各种亲戚在这个春节都蜂拥而至，平时那些关系不近却毛病不少的亲戚们，极尽奉承之词，搞得冉鹏飞头昏脑涨。好不容易熬过了两天，想出去找朋友换换心情，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套近乎的，阴阳怪气的，他自己都没发现，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朋友。
除了宿醉和呕吐，冉鹏飞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一直到了大年初五，也才真正算是可以稍作休整。吃完破五晚上的饺子，冉鹏飞回到自己的家，头依然晕、胃依然疼、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感觉舒服。刚往沙发上一瘫，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摆在自己的茶几上，空气中还弥漫着那种熟悉的草药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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