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郭廷一直是悲愤交加,昼夜不能寐。心火旺,又染了风寒,竟至中风。也幸亏他常年军旅,身体素质还算说得过去,经过紧急救治,只是口眼略有些歪斜,别的倒没什么大碍。
接到耿小凡要到的消息,他挣扎着起身,在田单等人的陪同下早早来到县城门外迎接。
耿小凡见他这幅狼狈样,反倒不解了。
田单小心地看了郭廷一眼,赶快上前禀报,“太守大人,跟耿尉丞一起失踪的,还有都尉大人的女儿。”
“到底怎么回事!”耿小凡也不下马,厉声喝问。
田单知道郭廷这会儿说话行走都不方便,很有眼色地承担了“接待”任务。一边领路进城,一边小心地向耿小凡“汇报”情况。
他的借口很荒唐,漏洞百出。
什么接到线报有偷盗军马的贼寇在赌馆附近盘亘,都尉大人亲自指挥剿匪,只是没想到耿都尉丞也发现了贼人的线索。
都尉丞艺高人胆大,孤身,不对,也不是孤身,是在郭女侠的陪同下,直捣贼穴。只是因为双方事先没有沟通,又遇到贼寇顽抗,郭都尉才不得不下令清剿,以致发生意外。
耿小凡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可这会儿实在没心情“搭理”他。
耐心听完他说的事情经过,耿小凡直接停了下来,“先去现场看看!”
“大人一路鞍马劳顿......”田单见耿小凡听自己汇报时,一言不发,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竟然有些得意,赶快巴结着想让他到都尉府安顿。
“你以为我愿意鞍马劳顿!你以为我现在有心思休息!”耿小凡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是,是!”田单见耿小凡突然发脾气,吓出一身冷汗,回头看看他带着的车仗,不敢多说,赶快领着他们去货仓。
大火几乎将这里夷为平地,所有的房屋都倒塌了,一片废墟。
耿小凡看得有些触目惊心,这哪里是剿匪,这明明就是杀人灭口!不仅仅是要杀人灭口,还要毁尸灭迹!
“贼寇共有几人?抓了几人,死了几人,逃了几人?”耿小凡一边看,一边冷着声音问。
“这,这个......”田单被问的一愣,这两天只顾找人了,根本没顾上这些。
“卑职实在不知道贼寇确切人数,只知道死了九人,现正,正在全城搜捕余匪。”田单见耿小凡眼神阴冷,知道搪塞不过去,只好“据实”瞎编。
“你不知道!你的线报呢?连贼众人数都不知道,你怎么搜捕?”耿小凡吼了一声,“可抓有活口?”
“没,没活口。当时,我们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贼寇有活的,就算插翅也难飞。”
“狗屁插翅难飞!你家郭大小姐不就飞了!”耿小凡忍不住开始爆粗口了。
“这,这正是卑职不解之处。”田单吓得腿发软,竟然“噗通”跪倒在地。
“九具尸体都是在哪儿发现的?”耿小凡知道这会儿不是收拾田单的时候,压着怒火追问。
“七个在这院子里,两个在那个池塘里。”田单没想到太守大人问的这么具体,赶快用手胡乱指。
“院子里的七人发现时都在什么位置?”耿小凡抬头看看院墙外的池塘,又再次追问。他想尽可能地还原现场。
“这,这个......”田单真的答不上来了。
“一问三不知!要你有何用!找个知道的人过来答话!”耿小凡忍不住抬起了脚,真想一脚将这个都尉史踢死!
田单再次屁滚尿流地跑了,不一会儿带着居初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所任何职?当晚你可在现场?”耿小凡见居初一表人才,顿生好感,声音放平缓了许多。
“回太守大人,在下姓居名初,并不在都尉府任职。当晚,得知义妹深陷火海,急忙赶来。救火清场,在下都在的。”居初不卑不亢回答。
“义妹?你是郭廷的义子?”耿小凡开始认真打量这个年轻人。
好半天,继续问,“说说当时的情况,人都是在哪儿被发现的?你在这里可还有其他发现?”
居初深吸一口气,把当晚的救火情况和后来的搜索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那边院墙不低,池塘里的两人,可否断定是越墙而出?”耿小凡听得很仔细,他发现居初条理很清晰。
“可以断定。两人身上都有箭伤,当晚在那院墙外埋伏有守兵,他们确定,有人越墙外出,才放的箭。”
“只有两人吗?”耿小凡推测,如果院子里找不到尸体,那很有可能贶儿也是越墙逃出去的。
“不确定!士兵射中两人后,就去围捕,两人无路可逃,冒险跳入池塘,不想被淹死了。士兵们不确定围捕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人出来。所以,我们随后在全城进行了搜查。可是没有一丝的线索。”居初解释着,想要掉泪了。
耿小凡问话的时候,柳菲儿和河平也在废墟里四处查看,这会儿也走了过来。
“这里应该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我们先去都尉府吧。”耿小凡生怕这残垣断壁伤害到两位美女。
“夫君,现在看最有可能就是贶儿越墙逃出去了。可是,他逃出去了,为什么又要藏起来呢?”柳菲儿也看着那道院墙。
“他不是一个人,或许出了什么意外,他无法脱身。这会儿着急也没用,安排人再到城外也找找吧。寻人告示也贴出去。”耿小凡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带两人离开。
“爹!你没觉得这个院子有些怪吗?”河平一直没吭声,见耿小凡要走,拦住了。
“怪?有什么怪的?”耿小凡再次打量这个方方正正的院子,的确是很普通。
“我发现,上谷的民居样式虽然与长安大不同,可这里的院落布局什么的都大致一样,可这里好像缺了一样东西。”
耿小凡愣了一下,开始回想,很快明白了,“井!你是说这里没有水井吗?”
河平点头。
“河平,你也不能太死板,你看这院落紧邻着水塘,他们可以吃水塘的水,没必要打井的。”耿小凡找了个解释,然后又看居初。
居初很伶俐,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赶快回答,“我问过这里的街坊,这户人家确实是每日从水塘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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