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识别系统无法再次定位到小丑的踪迹,林克与百特曼分头行动,开始在芬格码头地毯式搜索。翻找了一排又一排空仓库,俩人一无所获。
他出现在码头,证明这里定然有事发生,他会去哪呢…
林克忽然注意到,在远处的芬格河中央,有两艘渡轮,似乎已经足足在原地停滞了5分钟以上。
渡轮为何会停在河上?他通知百特曼,对方使用无人机迅速飞过去侦查。
通过无人机回传影像,林克睹见两艘船上的乘客正在大厅内激动地争吵着,尽管听不见争吵内容,但他们愈发失控的肢体语言,侧面表明他们正处于高压与惊恐之中。
肯定是小丑的阴谋!可奇怪的是,仔细查看影像后,林克发现小丑或其手下,都并未出现在渡轮上。他是如何造成这般恐慌的?他是远程操纵了两艘船么?
“无法截获从渡轮上发出的任何通讯信号,他们应该断网了,就连无线电亦被切断,是小丑做的。”百特曼尝试联系后说道。
“小丑肯定是故意令两艘船停在河中间,他切断信号,这样一来,船上乘客等于陷入一间密室,他没有直接杀人,想必又想玩什么鬼把戏,折磨乘客取乐。他一定就在附近,他必须实时监控船上发生的一切,以便达成他所谓的‘互动’,他需要良好的视野…那儿!那栋在建中的高楼建筑!如果我是小丑,我会选那里作为最佳观察点!”林克指着距离仓库几百米的建筑道。
百特曼试图用无人机进行侦查,被林克阻止,大楼漆黑一片,如果小丑藏匿其中,无人机很容易便打草惊蛇,他们最好直接行动,从大楼两侧分别潜入,打他个出其不意。
百特曼同意了作战计划,他叮嘱林克,千万不可杀死小丑,小丑应当接受法律的审判,他们不是刽子手,不该肆意屠戮。
林克深深望了一眼百特曼,微微颔首。
在黑夜掩护下,两人分头溜进工地,顺着消防通道往上爬去。没上几层,林克便感应到有人持枪把守在黑暗中,他猫着腰偷袭了敌人,确认对方是红头罩帮的混混。
看来,小丑绝对躲在这栋大楼里没跑了。林克思考片刻,从混混身上掏出手机,拨通了东湾区分局的警察内线。
“乔伊,是我,林克,我在伯恩区芬格码头附近的一栋在建高楼内,我确信小丑正躲在建筑内准备实施新的暴行,我和百特曼在这里试图阻止他,为了避免你们提前惊动了小丑,导致他不惜玉石俱焚,强行发动袭击,我希望警方给我们十分钟时间尝试抓捕小丑。十分钟,然后你们可以出动了。”
言毕,林克挂断电话,继续朝上层潜行。
另一方面,两艘渡轮上不约而同采取了匿名投票的方式,来确定他们的命运,精神号的计票结果为396:140,多数人支持引爆文明号,文明号的计票结果为411:128,多数人支持引爆精神号。
市民们听到唱票结果,纷纷松了口气,大家果然还是渴望活下去的,这就好。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为了活下去,目的和手段都不值一提。
“还等什么啊,那就快按下引爆器呀!”有人吆喝道。
“是啊,快点行动啊,不然对面抢先了可咋整?”
“船长,按啊,按啊!”
船长握着引爆器的双手在颤抖,他知道船上大多数人要求引爆对面渡轮,可他根本不敢这样做。他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有千斤重,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为什么大家投票炸对面,却要逼他来执行引爆的活计?就因为他是船长?可他明明投的是反对票啊,他不想做这种生灵涂炭的罪恶之事啊!
不行!我不干!船长做出决断,他在众目睽睽下将引爆器放回盒子,递给大副:“我不按。你们谁要按,就自己过来拿去按。”
船内一片哗然,市民们纷纷谴责船长不负责任,明明身为船长却不为乘客服务,这是大家民主投票的结果,你置若罔闻,甚至将公职身份抛弃,用几乎儿戏的方式将决定权还给人民??
你还是人么!你是想让我们大家死么!市民愤怒了。
这时,一名市民站了起来,他义愤填膺道:“没有人想双手沾满鲜血,呵呵,行吧,让我来!”
没有人试图制止他,他很轻易走到船长面前,取过盒子,嘴里叨叨有词:“我没有你们那么高尚的情操,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想活下去。对面那艘船,他们会选择引爆我们,他们一定会,我们又何苦在这里充好人?没有意义!”
他深呼吸几下,从盒中取出引爆器,握在手心。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几乎快要窒息,他此刻方才真正意识到,能够随意主宰数百人生死大权,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他…犹豫了。而其他市民发现他没有启动引爆器,又开始数落他:“快点啊,你按啊!”
“就是啊,老哥,你说得一套一套的,行动啊!”
“别光说不练啊大兄弟,我看好你!”
船长死死盯着该市民的手,注意到他也在微微颤抖后,轻叹道:“你说,他们会选择引爆我们,可我问你,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活着?这代表他们也不想炸死我们。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啊…”
市民一愣,他认命般闭上双眼,将引爆器重新放进盒子,颓然走回自己位置,抱头坐下,不再言语。
其他人又开始私下bb起来,他们抱怨该市民不给力,关键时刻掉链子,否则他们现在早就能脱险了云云。但说归说,他们却无人愿意站出来去拿引爆器。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20:53,总算有人挺身而出,他戴着墨镜,用黑色围巾将头部其余部分完全罩住,让人无法辨认其长相,他快步冲向大副,想要取那引爆器。
可蒙面的他,却被市民们拦了下来。
“你们要做什么?!我是去帮你们按引爆器的!”他大吼道。
“脱下围巾,不准戴墨镜!”市民抗议道,他们虽然自私,但不代表他们傻,“你必须证明自己的身份才行,否则,万一你是小丑的同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