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和吴家约定见面的日子。
林月影一早就派司机去接,却很准时又存进去了一大笔钱。
钟离忧明白。
林月影是在警告她,如果想要宋骥继续得到治疗,就得乖乖听话。
钟离忧没有犹豫,说自己要和朋友见面就离开。
宋骥因为医生嘱咐需要多多静养,除了偶尔看看书,就是躺着养神。
如果宋骥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定会去找父亲,大闹一场。
他是不会允许自己为了钟离家自己做出牺牲的。
所以钟离忧是瞒着宋骥。
而宋骥还以为,钟离忧是去找唐泽的。
坐在车里的钟离忧看着唐泽的头像,两个的往来消息还停留在好久之前。
那天林蕾知道以后,并没有骂自己没脑子,只是告诉她。
一个男孩喜欢上一个女孩,绝对不会爱答不理。
不理你,你就往坏处使劲想了就对了。
说不定他出车祸死了。
话糙理不糙。
此时钟离家忙碌的很。
钟离菲已经换上了一套红色的晚礼服,正在兴冲冲的挑选首饰。
林月影和钟离菲的礼服颜色一样,只是款式更加优雅端庄。
见钟离忧进来,林月影热情的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件桃红色的抹胸晚礼服。
“这件是我特意让国外的设计师订做的,你肤色雪白,这个颜色正好衬的。”
一旁的钟离菲正在试着一串钻石手链,听到林月影的话,忍不住偷着笑。
这真是给她脸了。
这时范原源已经准备好了。
刚发生的一切,她看的清楚。
这对母女,果然如此不安分。
“一件衣服,现在的孩子都很有自己主见,和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让她自己挑吧。”
范原源的话替钟离忧解了围。
只是钟离忧自己明白,她不是真心爱护自己,而是不想看着林月影太得意。
借力打力而已。
林月影只得讪讪的把礼盒放下。
最后钟离忧自己挑了一件烟灰色的斜肩纱裙。
裙身刚好垂直脚踝,腰间一条绸带做的蝴蝶结,让这件简单的礼服不至于太单调。
只是没有想到,吴家只有母亲安宁和吴羡来了。
父亲吴谦,还有小儿子吴铖说是公司有事,下次再见面。
范原源瞬间脸色就略微难堪,钟离琮更是坐立难安。
这吴家摆明了看不起自己。
可是这件事本来就是钟离家想要攀上吴家,现在,这个情况,也只得硬着头皮把戏演好了。
只是钟离忧刚刚见完吴家人,看清楚吴家长子吴羡的脸,钟离忧的脸立刻红了。
他就是那天看见自己哭泣的。
冤家路窄啊。
吴羡则是面无表情,如同初次见面打招呼。
只是他时不时扫向钟离忧的眼神,让钟离忧自己都心虚了。
自己上次说了啥来着?
“我们忧忧就是腼腆。”
林月影以为钟离忧不好意思,却不想失了面子,赶紧打岔。
安宁看钟离忧也是仔仔细细的瞧着。
毕竟是自己家的未来的儿媳妇。
钟离忧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商品,在展示柜上,被展示观看。
安宁发现钟离菲和母亲林月影身穿正红色的礼服,心里有些嫌弃。
宫斗片看多了吗?
一件衣服的颜色就能坐实她是钟离家的女主人吗?
不好意思,她拼了命想要挤进去的上流社会,更看她差的一张纸。
一顿饭下来,安宁一眼就看得出钟离忧和钟离菲姐妹的区别。
吴羡只是为钟离忧夹了几次菜。
钟离忧是吃的冷汗涟涟。
“忧忧工作了吗?”安宁为她夹了一些水果沙拉,一边漫不经心问着她的情况。
“还没有。”钟离忧如实回答。
“我们羡儿可是很疼人的,等你们结婚了,想上班就上班,想学什么,做什么都行。”
安宁的话虽然是客气,但是钟离忧听了心里还是感动的很。
自己从小就缺失家庭的关爱,旁人的一点点关怀都会让她极易感动。
只是一旁的钟离菲不乐意了。
钟离忧有什么可以值得安宁阿姨喜欢的?
连国外留学都未曾有,一个三流大学出来的,凭什么值得她的称赞?
“安宁阿姨,我妈妈平时教育我和弟弟,不管男孩还是女孩,还是要靠自己的能力,学业上要精湛,一定要自力更生。”
“菲菲最近怎么样?”
“我在报考翻译学院,安宁阿姨,您都不知道,翻译学院有多难考,只是报名条件,就刷下来很多人。”
“菲菲真优秀。”
安宁只得顺着她的话称赞。
钟离菲还不自知的自顾自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范原源在一旁,脸色都变得阴暗了。
这就是她林月影教育出来的女儿。
安宁现在算是看透了,钟离家想要钟离忧代替钟离菲嫁进来,也不知道是蠢还是瞎!
一开始自己还想着,钟离忧毕竟没有养在钟离家,想要钟离菲,怕别人说自己委屈了吴羡。
一看就是后妈的做派。
没想到吴羡却是认定了钟离忧。
晚上吴羡和好友凌思诺在一起。
这是凌思诺自己开的酒吧。
“今天见到你的小未婚妻了?”
凌思诺一边问,一边拿出两个酒杯,酒杯里各放一个球形的冰块。
见他不说话。
“你母亲对她还满意?”
“他认出你没?”
一连三问!
吴羡懒得回答。
凌思诺把酒杯递给吴羡。
“这件事你母亲还是听了你的。”
安宁不是吴羡的亲生母亲,这一次随着吴羡的心愿。
“她是为了她自己的儿子。”
感觉到酒杯的冰凉的温度,吴羡心里明白。
她哪里是为了自己,不过是为了她自己的儿子可以娶到门第更高的女子。
自己娶了没有家世背景的,就少一层可以和她儿子抢夺家产的助力。
“我们结婚搬出去之前,她也会还会受些委屈。”
“你可想清楚了,吴铖如果顺利的进入公司,你在公司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吴铖私下和公司那些老人们可是走得很近。”
“嗯——!”凌思诺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阿羡,讲道理不如懂法律,懂法律不如手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