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高兴就越紧张,程贤忍不住的直搓手。
程贤的小动作自然被章梦卿看在眼里,身子便使劲往另一边挪去。可惜她另一侧是壮实的二牛,任凭怎么挤也再动不了一分。
无奈的章梦卿为了摆脱心里的不自在,头也不扭的问道:“你……在村口和太公说的聘礼……是怎么回事。”
程贤听她这么问,脸唰的就红到了脖颈。好在天色已黑,任谁也看不到自己的窘相。慌忙应道:“那个……是你……是我……是我为逗太公高兴瞎说的!不是说你……”
章梦卿长舒一口气道:“还好不是……”声音虽小,但还是传到了程贤的耳朵里,让少年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程贤转头看向无边的夜色,唯有一轮明月挂在天边。
翌日清晨,程贤还在睡梦当中就被二牛推醒。“程贤,快看!我们到了!”二牛兴奋的叫道。
程贤揉揉惺忪的睡眼,才抬头望去,就见一条绵延数百里的山脉横亘在前方,满目都是层峦叠翠,真如画中景色!
山脉深处有数座山峰巍巍矗立其中,又有十余座较小山峰环拱四周,云雾缭绕气势非凡!
当穿过近处一座山峰时,白毛巨蝠鸣叫一声,片刻引来不下百只野兽灵禽的咆哮啼鸣。
众人只听得头皮发麻,耳膜震的生疼。端坐在巨幅头顶处的刘威,拍一拍巨蝠的额头笑骂道“好畜生!”再用手一指前方其中一座山峰,那巨蝠便不再戏耍众人,向所指之处振翅飞去。
巨峰山腰处是一个青石砌成的宽阔平台,约有数百丈大小。巨蝠缓缓落下,等众童子互相搀扶慢慢爬下后,便再次腾空而起,拍打着骨翅飞向山脉深处,顷刻就不见了踪影。
好不容易适应了回到地面的感觉,程贤等人才向周围看去。只见平台上早已有百十多个孩童等候在这里。
众人在原地又等了一个多时辰,陆续有三四拨童子由仙人护送而来,只是所乘坐的灵兽千奇百怪,大小不一:千足蜈蚣、巨嘴灵鸦、金鳞巨蟒不一而足。
等最后到来的金色巨蟒腾空盘绕在一处低矮山峰上后,包括刘威、姚悦在内的二十四名白衣修士走到众人前面,向背靠山腰的一处高阁抱拳施礼,齐声道:“禀掌教,我等幸不辱命,寻得准门人共计一百七十五名,其中上品资质六人,中品资质五十余人。特向掌教交付法旨!”
少顷,五道身影便陆续出现在高阁上。居首的一位白发老者朗声到:“有劳众师侄,速将驭灵虚鼎呈上。”那二十四白衣修士听言,其中的十二名便上前一步,纷纷将十二尊一模一样的青铜鼎齐齐祭到空中。
白发老者回身缓声道:“还请师弟师妹们出手相助。”身后几人齐齐称是。
五人一同掐动法诀,五道法诀一齐打入十二尊青铜鼎。刹那间,十二尊铜鼎青光大盛!
程贤等百余名童子均是被空中的铜鼎晃得睁不开眼,纷纷用手遮挡双眼。
十二尊青铜鼎在融入法诀后,渐渐幻化成一道巨型铜鼎虚影,急速投向一处高达百丈的光滑峭壁,一没而入。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一百七十五个闪着各色光芒的名字,映刻在百丈峭壁之上。
感觉不再灼眼,程贤才抬首向峭壁望去。百余个名字清晰可见,二牛、章梦卿也赫然在上,只是颜色形状有所不同。章梦卿的名字七色光芒流转不定;二牛的名字虽然只是普通的青色,但亮度明显要比周围的高上不少。
程贤寻遍整个石壁,却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二牛一边傻笑一边拉着程贤看自己的名字,程贤本来就黑黢的脸色更加发黑。好在章梦卿竟然少见得安慰他几句,才让心情好了几分。
“梦卿姐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程贤安慰自己道。
此时平台四周又聚集起了数百蓝衣修士,人头攒动好不热闹。间或呼喊惊叫声此起彼伏。
“快看!那个叫孙福的名字是橙黄的!”
“那个南宫飞的名字怎么看都像是把宝剑呀!”
“章梦卿的竟然是七种颜色!”
“我的娘啊,那个田恒的名字比我家的石碾子还要大!”
“厉桂的名字血淋淋的,看着真瘆人......”
“快看那个叫齐汉的!是所有人里最亮的一个!”
......
此时高阁上的五人也在仔细查看石壁。其中一人笑呵呵道:“恭喜掌教师兄,今次的弟子,无论是资质还是数量,真是比往年要好出数倍不止呀!”
为首的白发老者正是驭灵宗掌门清灵真人,出言恭贺的则是掌管炼仙阁的娄无涯长老。
见掌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一人道:“掌门为何事担忧?”说话的正是带领刘、姚二人追捕过童岳的金灵子。
清灵真人转身笑道:“几位师弟,可曾听闻最近流传的一首谶语?”虽然是问向众人,但却将目光投向其中一人。
名叫纪俨的长老察觉掌教正盯着自己看,却假装不知,神情肃穆不作回应。
娄无涯瞅了纪俨一眼道:“纪师兄好大的架子,是不是啊金师弟、苏师妹!”说完便嘿嘿的笑了起来。
金灵子想化解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便侧身问道:“苏莹师妹可有听闻?”
“小妹整日守在丹阁,却没听说过什么谶语。料想纪师兄掌管律刑司,专心宗内事务,定然也不会知晓。”苏莹冷冰冰道。“倒是金师兄时常在外游历,见多识广,一定是知道的。”
金灵子见苏莹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干笑几声道:“师妹说笑了。”然后转向众人道:“若是我所料不错,掌教师兄所说的谶语指的是……”
就见他以指作笔,在虚空中一气呵成写下十六个闪着金光的大字:
“谁主南离,紫微天降;万载入道,其心五方!”
四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苏莹和娄无涯看后心里一惊,虽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含义,但都觉得谶语仿佛意有所指。
一直肃穆而立的纪俨终于开口问道:“师弟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以老夫看,不过是一些别有用心之辈,信口胡诌而已,算得上什么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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