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锅甩给袁胖子后,心里一阵轻松。
他用手扒开茅草,将五灵鹊卵放进去,又仔细的用茅草将卵掩盖起来。
埋好后刚刚起身,就见李三匆匆走了进来。
“程兄弟,看得如何了?”
李三四下打量一下,见没有什么异常,便问道。
程贤手里拈着一根翎羽遗憾道:
“可惜没能如愿,只能取根羽毛权当留念了。李师兄,没问题吧?”
一根羽毛免去刑狱之苦,还能做个人情,李三觉得太没问题了!便慨然道:
“兄弟你只管拿去!”
说完,焦急的看看山口方向,又低声道:
“时辰不早了,改日我再领兄弟你来看咱驭灵峰的守山灵兽,金鳞巨蟒……”
二人下了栈桥,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山口的石阶处。
程贤向李三告辞一番,便转身要走。
就听一旁闭目凝神的陈虎突然开口道:
“以后想来,便光明正大的来。学什么不好,偏要学做那贼修!”
李三闻言一愣,不知道陈虎在说谁。
程贤却是做贼心虚,强装镇定的朝陈虎深施一礼,便急匆匆下山去了。
一口气跑到山下,程贤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前几日偷偷上山,竟然被陈虎发现踪迹…”
正在思量间,看到张鹏正站在石阶尽头向山上张望。
见到程贤出现,张鹏便匆匆跑了过来。
正要张口,程贤忙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张鹏心领神会,一言不发的跟着程贤。二人挑偏僻小路溜回了杂役司。
回到杂役司的仓房,程贤直挺挺的躺倒在榻上,舒服的直哼哼:
“袁胖子真会享受,连张榻都做的如此舒服!”
他这一年的时间全都窝在那个冰冷坚硬的山洞里,不是修炼就是修炼,连个囫囵觉都难得睡一个。
张鹏把房门重重的一关,阴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程贤自知理亏,便挺身坐了起来。
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才心虚道:
“嗯……这个这个……这几日我不在,辛苦师兄费心了!”
张鹏就等着他和自己说话,见他终于开口,便像疯狗般的狂吠道:
“几天?才几天?你的算术是牛蹄子踢出来的么!你给我说,你这一年死哪里去了!”
程贤一脑门子的汗,含糊道:
“嗯……死在那里,就那里你知道的……那什么,大家修炼的可还用功?”
张疯狗又吠道:
“用功——吗?整日里被邢天峰的那帮狗日的呼来喝去。修为没见长,脸皮厚度绝对是金丹大成!”
程贤听张鹏说出“邢天峰”三个字,急忙问道:
“刘威?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张鹏气也撒的差不多了,才把这一年来如何受得气、挨的打,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那一次,他们竟然拿邢天峰的守山法器镇压师兄弟们,我和几个兄弟都被打成重伤……”
程贤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邢天峰纪俨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如此恶劣,不由得心里一紧。
其实这些倒怪不到纪俨头上,事情都是刘威瞒着他做的。
自从当日纪俨说他不如程贤后,对程贤更加的嫉恨。
刘威不敢明面上违背师父,便暗地里指使手下师弟作恶。
“多亏姚悦师姐及时出手,要不整个杂役司的屋顶都要给人轰得粉碎!”
张鹏接着道。
“你刚才说姚师姐来过?”
程贤心中一惊道。
张鹏听他这么问,才一拍脑袋道:
“我想起来了,姚师姐说过,如果你回来了,去丹霞峰找她!”
二人又聊了半日,程贤便吩咐说自己还要闭关一个月。
张鹏方才只是胸中憋闷发泄而已。他也知道还有月余,就是新人的试炼之期,便将杂役司的事务继续大包大揽下来。
当夜,皎洁的月光下,一个瘦削的身影站在竹林前,久久注视着远处的丹霞。
…
一个月时光匆匆而过,程贤也再没踏出杂役司一步。
清晨,当驭灵峰上的五声钟鸣响彻整个驭灵宗时,宗门上下再次沸腾起来!
“大伙儿听见了么!为了今日的新人试炼,驭灵钟竟然响了五次!”
一个蓝衣弟子兴奋的叫道。
“我们又不聋,五次有什么稀奇!忘了两年前那七声钟鸣了么?”
另一人不屑道。
“看来驭灵钟是越来越不值钱喽!以前可是十几年都不曾敲的这么频繁!”
一个老资格的子弟戏谑道。
“你们这些娃娃懂个毬!”
一个花白胡子的蓝衣老者,在人群外骂骂咧咧道。
众人回头去看,见又是那个爱卖弄的百年老炼气士,劳二。
其中一人哈哈笑道:
“劳二,你倒是说说看,以往新人试炼都是三声钟鸣,为什么今年偏偏是五声?”
虽然劳二修为不高,但是入宗的年月确是在众蓝衣弟子中最长的。
见大伙儿都等着自己发话,便跳上一块石头,捋着花白胡子笑道:
“老朽我今年整百岁,若论见识么,自然是旁人比不了的……”
众人见他又要显摆,便发出一片嘘声,要将他赶走。
好不容易露一次脸,劳二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机会,忙道:
“你们若是赶我走,就休想知道这千年以来最大的秘密!”
此话一出口,不仅正要散去的人群收住了脚步,还把不少在远处议论的弟子们引了过来。
见人越聚越多,劳二便更来了兴致。
只见他左臂背在身后,右手两指捻须,抬头四十五度望天,长衫随风摆动,一副道凌天下的高人风范!
和他不熟的一些弟子,都深深折服于他的一派仙风道骨。
而那些知道他老底的弟子,却十分不耐他的做作,纷纷叫骂起来。
“劳二,匹夫!”
“明明就是条菜花蛇,装什么金鳞巨蟒!”
“再要啰嗦,便将你剥个精光,绑上灵妙峰给那红毛猴子圆房!”
说这话的是邢天峰的一个弟子,惹得一旁灵妙峰的弟子们怒目相视。
慑于刘威的淫威,灵妙峰的弟子只敢狠狠啐道:
“他也配!”
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怒道:
“黄口小儿!都懂个毬!尔等可知,那天机十六字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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