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信了!我看劳前辈就是天机星下界!是来辅佐我驭灵宗中兴的!”几名曾嘲笑过劳二的弟子,不好意思的纷纷道。
“什么十六字真言?说来听听!”一些还不知内情的弟子纷纷问道。
“这你们都不知道?听好……咳!”那名拥趸清理一下喉咙,继续道:
“谁主南离,紫微天降!万载入道,其心五方……”
“错!现在应该是:我主南离,紫微天降!万载入道,驭灵为纲!”几名与劳二同是万灵峰的弟子,齐声驳斥道。
“这谶语岂是你们山海峰说改就改的?”邢天峰的几名弟子不服道。其他山海峰、丹霞峰的弟子也纷纷附和。
数百人为这一句谶语争得混乱一片,就听有人高呼:“尔等住口!”
“劳前辈发话了,大家安静!”
“呸!他劳二不过也是一介炼气士,凭什么称作前辈!”先前的邢天峰弟子不屑道。
“这位师弟说得好!”就听劳二站在人群中央的一方青石上,笑呵呵道。
那一头如银河泻地的白发,和花白的胡须,俨然便是一位得道高人!
劳二见场面安静下来,又故作高深的颔首道:“蒙诸位同门抬爱,可容我说几句?”
众人见这位同辈的老神仙终于要说正题了,不管信与不信,都屏气凝神,生怕错漏了一丝一毫的天机!
劳二眼睛一瞥,见人群中竟然还有几名白衣筑基,得意的心思不禁紧了紧,暗暗告诫自己道:“劳二啊劳二,糊弄一下那些后生晚辈还可以。可这些筑基师兄都是老虎屁股上的毛……看得摸不得!嘴上已经要加个把门的!”
想罢,他才缓缓道:“想必,诸位同门请我来此,必然是想证实同一个猜想……那便是,驭灵钟九响,是否与天坠异像有关!”
天坠之事,虽然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但在掌教尚未正式公开前,一切还都是坊间揣测。
众人已经被这个虽呼之欲出,却始终不见真面目的猜测,已经折磨数月。
如今,终于有人肯跳出来解除大家的心病,数百驭灵弟子,加上那数十名使者,一起高呼:“请神算子前辈解惑!”
劳二前辈对众人的热情十分满意,捻须颔首道:“老夫的回答是……的确如此!”
他倒不是真的未卜先知,只是前几日出山,今日回来路过桃花镇,正好撞见在衡离山失踪数月的程贤,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以炼气士的修为便震慑当场数名外宗筑基!
几方情形结合起来,便让他有了如此的结论。
“劳二,你说话要小心,莫要胡说八道。”有人出言警告道。
劳二正要呵斥,忽然瞥见一身白衣,立刻换成一副笑脸道:“陈师兄早!陈师兄今日也得空,来听小老儿闲聊?”
来人正是清灵真人门下三弟子,云龙、莫凡的三师弟,被贬到后山灵穴看管灵兽的筑基修士……陈虎。
陈虎如今修为已近筑基中期,可以说前途无可限量。
可因他心情耿直孤傲,曾当面顶撞过邢天峰纪俨长老。为息事宁人,被清灵真人贬出驭灵大殿,赶到后山灵穴修行。
几名邢天峰的炼气后期弟子,见陈虎师兄出面指责劳二,也仗着师门强横,纷纷发出嘘声。
其中一人不屑道:“劳二,你刚才还自称老夫,怎么在这位陈师兄的面前便成了小老儿?”
劳二面上一紧,先向陈虎歉意一笑,才冲着那几人道:“我驭灵宗弟子都知尊师重道,岂如尔等寡廉鲜耻!”
此话一出,分明是把邢天峰上至纪俨、刘威,下至低阶弟子,统统骂个遍!
那些早已看不惯邢天峰横行宗门的其他几峰修士,纷纷喝彩叫好!
近百名邢天峰弟子见自己山门受了侮辱,都开口恶语相向。
先出言挑衅的那个邢天峰弟子,伸手制止了身后师兄弟们的喧哗,昂首问道:
“我说劳二,既然你号称天机星,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有何不敢!赌什么?”劳二向来是输人不输阵。
“我也不为难你,还是那十六字谶语……我问你,谶语第二句作何解释?”
“第二句,紫微天降……依老夫看,不是借喻星宿下界,便是暗指将有宝物现世……不管是哪一样,但凡应劫者,都将搅乱这南离大地!尔意何如?”劳二反问道。
“我也这么认为……”那人点头道。
劳二见对方像竟然附和自己,正要耻笑,却听那人又道:“我和你赌……谁会是那位应劫者!”
“这个……”
见劳二不敢接话,一群邢天峰的弟子都哄堂大笑。
其他门人弟子见邢天峰的门人风头盖过劳前辈,均是心中不忿。
有人忍不住道:“既然是我驭灵宗握有坠星,自然是我驭灵宗掌教应劫!”
一直旁观的陈虎,不禁皱眉道:“尔等知道什么?应劫者,乃是扰动天象之人!其在代天行事后,为免上天责罚下界生灵,必以己身遭九天玄雷轰顶,以保全世间万灵免遭涂炭!尔等是在诅咒掌教么!”
与劳二赌斗的邢天峰弟子,点头道:“陈师兄所言极是!我驭灵上宗中兴之日,便是入主南离之时!十六字谶语已经应验一半,无需多言……”
然后,他转头冲劳二轻蔑道:“老匹夫!这应劫之人,你可敢与我一赌?”
说完,以掌做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众人见邢天峰之人如此嚣张,不由得纷纷看向劳前辈,希望他们替大伙儿出口恶气!
劳二此刻已经是冷汗直冒!
他知道,此时不能再呈口舌之快。这应劫者,若是蒙对了还则罢了。若是指认错了,那便是有灭族灭门之祸!
“应劫者,代天行事,关乎南离一境之万年气运,错不得分毫……但嘴在他人身上,我便是当场镇杀你,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你,可想好了,是否要赌?”陈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