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食时一过,老太太那的房妈妈便来了。
“林小娘,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林噙霜应声答道:“这便去。”
到了后,林噙霜便看到老太太坐在上座,她请安行礼。
“行了,在船上没那么多礼,坐吧。”老太太摆摆手。
林噙霜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老太太人精明,她怕被看出点什么。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回老夫人,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自从原身和老太太闹掰了,两人便再没私下见过。老太太觉得这林噙霜心里藏奸,辜负她的教导和一片心意。原身觉得老太太想把她嫁到外面,是看不上自己。想把她随便找个秀才举子嫁了,让自己吃苦。
“咱们家的主君今一早便来了。”老太太说完,便停住嘴,看着林噙霜。
林噙霜无法,只得接话:“主君是孝顺的,这是一早便来请安了。”
盛老太太摇头,轻笑:“他,我是了解的,礼节上的事没差过,只是这次来不是为的请安。”
林噙霜一下便明白了,这次是为了给墨兰请教养嬷嬷的事。
“你最近通透很多。”林噙霜心里还在想着,便听到上首传来的声音。
“回老夫人,以前是我不懂事,把许多事都想简单了。”
“你是想得太简单了,孩子都差点让你养歪了!”
林噙霜一听,立刻跪在了地上。对于养孩子这事上,原身确实是做的太差劲了,既然她穿过来了,这事她得认。
“老夫人,奴婢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奴婢想着,趁还未铸成大错之前,把孩子们的性子改改,便想着只靠自己是不成的,奴婢眼界有限,城府有限,连书读的也是有限的,于是便想起了您,您原来也是教导过我的,只是我天资愚钝,但咱们盛家的孩子都是好的,能得您教导,定会非凡。”
“哼哼。”老太太冷笑两声,“你也不用给我戴高帽,你小时候过来,我便知你是聪明的。这些年你压着盛家主母抬不起头来,这还能说天资愚钝?”
林噙霜语塞,这话不好接了。
“行了,只看你最近行事颇有章法,看你似是为我盛家着想,这才想着与你见上一见。”
“老夫人明鉴。”林噙霜干脆叩首,“我知是自己伤了您的心,这些年来,我常自鸣得意,为人过于自傲。但嫁于主君我不悔,只是负了您的心意,我有悔。上次自昏迷醒来,我便如大梦初醒一般,老夫人您信我,我没坏心的。”
盛老太太没再多说,只是闭着眼点点头,那些年教养林噙霜她是真动了感情的。
“你起来,说说请教养嬷嬷一事吧。”
林噙霜再叩首后起身:“老夫人,墨儿是好的,只是性子有些过于急躁了。我不知她以后会有怎样的造化,但却总想把一切都为她准备好。自古男子不管嫡庶,或继承或科考,总是有出路的,只女子,却多有坎坷。所以,墨儿虽是庶女,我却多有奢望,想着主君给她嫡女的教养。我自知是逾越,但父母之爱子,老夫人自是会理解的。”
“嗯,你的考量我理解,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回京后,我自会寻人来,只是她不能是墨兰一个人的嬷嬷。”
“奴婢明白。盛家女儿多,更不能越过嫡女去。”
听林噙霜这么说,盛老太太也看了过来:“你终是成长了许多。”
“您教导的我都记得,以前只是迷了眼,暂时忘记了。”
等林噙霜从来太太那出来,后背都着一身汗,这关是过了,并没叫人看出点什么来。
“雪娘。”
“小娘?”
“回京后,留心一下,咱们找几个信得过的人。”
“小娘,想要什么样的?”
“不拘是什么样的,跑腿的,掌柜的,账房的要给墨儿攒些嫁妆了。”
“是。”
在船上一呆便是好几天,墨兰抽空便去和卫小娘学习投壶,闲暇时去盛老太太那转一圈,去了也不读书,就和老太太说说话。
“小娘,祖母还问我了?”
“问你什么?”
“问我要不要学马球。”
“哦?你怎么回答?”
“当然要学啊,我说小娘说过,这些东西都要学学,闲暇时打发时间也是好的。祖母就笑了,说我性子好了很多。明兰也在,祖母也问她了。”
“嗯?明兰学吗?”
“明兰说要回去问问卫小娘。”
林噙霜听后叹气,原着中明兰在卫小娘死后就送去给老太太养着了,这也是明兰最后成为女主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老太太的助力与教导。卫小娘的死让明兰学会了隐忍,老太太教会了她心计和本领。
只是现在卫小娘在林噙霜的帮助下过得不错,又有了一个庶子,所以这一世的明兰没有切实体会到为什么要隐忍,也没有了老太太的助力。也不知道对她以后走上女主之路有没有影响。
林噙霜想完又想到了男主,男主一开始就是被明兰的隐忍与聪慧吸引的,他们都活的艰难,但明兰却像个太阳,这一世明兰不再和男主同病相怜,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在一起。
“小娘,你叹什么气啊。”
林噙霜回神:“没什么,你既然决定要学就好好学吧,虽说是打发时间,但不可堕了你祖母名头。”
墨兰敷衍的点头。
等墨兰一走,林噙霜便叫来雪娘。
“枫儿最近在干些什么?”
“回小娘,三哥儿最近在读书。”
“读书?”
“对,白芨是聪明的,她比哥儿大四岁,一去了便用才识压了哥儿一头。哥儿不甘心,也不愿叫您知道他被一个女使比下去,便暗自努力。这些日子,一有空便去找二少爷和顾少爷,一来二去他们也熟识了。小娘,可要阻拦一下?”
“莫要阻拦,二少爷是正直的,他对下面的弟弟妹妹多有爱护,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
林噙霜叹气,果然带孩子什么的最烦人了,教育孩子最是让人焦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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