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了墨兰…”
“呵,他们盛家好心机!给我们排了这么一出大戏!”
齐衡已然不知如何劝说,他后悔今日的鲁莽。
最后不为还是被打了三十板子,至少保住了性命。
齐衡被关在家里,没去上课。
郡主坐在屋里,手里拿着扇子,也不摇,就是搭在胸前。她眼望着窗外,脸上一派肃然。
“郡主,人已经派去了。”
听到回话,郡主才将眼神转回。
“他以后会怪我,可终究是为了他好。他以为他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个称号吗?”
“小公爷会理解的。”
另一头的盛家却鸡飞狗跳起来。
“我们郡主说了,以后小公爷不再来学堂了。盛家姑娘们也不用惦记,家里自会给小公爷准备下好的,以待春闱。”
盛纮听的糊涂,这小公爷不来学堂,不光盛家姑娘惦记,他们也惦记啊,是否出了什么事?
盛纮心里这么想着,便也这么问了。
谁知那人哼了一声:“盛大人,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小公爷不是六姑娘可以肖想的!”
那人说完扭头便走,独留盛纮在后面红着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盛纮原地呆愣了会儿,似是猛然回神,大步向解意阁走去,连冬荣都在后面小跑着跟上。
解意阁里,卫小娘见盛纮来势汹汹,也不敢多耽误,立刻行礼问安。
“别安了!我能有什么安!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卫恕意不解,又不敢多问,只得请罪:“是妾的过,是妾没教好,是…”
“好了!”没等卫小娘说完,盛纮便打断了她,“叫明兰过来!”
等明兰匆匆赶来时,屋里一片安静,看见卫小娘跪在地上,她心里一紧。
“父亲。”明兰跪在卫小娘身旁。
“你看你干的好事!如此迫不及待地为自己寻夫家?”
此话一出,惊得明兰母女立刻抬头。
“父亲何出此言?女儿何时做过?”
“何时?人家都寻上门打你爹的脸来了!”
“女儿不知!”
“你还嘴硬!齐小公爷,你可知?”
明兰眼神微顿,只这片刻,盛纮便看出端倪。
“还说不知?你好啊!好得很!前有永昌伯爵府,后有齐小公爷,我怎么不知你有如此手段,你真是…真是…”
“主君!”卫小娘第一次打断盛纮,她不能让那话从主君口中说出,说出来明兰就毁了。
盛纮被打断后才从盛怒中回神。
他闭了闭眼,平复下情绪,才开口问道:“你可知错?”
明兰抬头,眼神坚定:“女儿没错!”
“明兰!”卫小娘惊呼。
林栖阁
“小娘!小娘!”墨兰闯进门。
“墨儿,我怎么教你的,你的涵养气度呢?”
墨兰停顿片刻,便直直跪下。
惊得林噙霜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你这是干嘛?”说着上前几步拉她,“你这死丫头!这是干嘛?”
“小娘…我闯祸了…”
“闯什么祸了,起来说。”
林噙霜把墨兰按在矮凳上,擦了擦她的眼泪:“说吧,何事?”
“我将永昌伯爵府看上明兰的消息告诉小公爷了。”
林噙霜听后噌一下站起:“什么!”
她一脸惊怒:“你这要害死你妹妹啊!”
墨兰听了更控制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林噙霜看着也没劝。
“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小娘。”
“你犯的错到现在是无人知道的,你想把这事闷起来,自然也不会受罚。但你要是说出去,必然会受到你父亲的责罚,只是明兰却不用被误会这么深。你要知道,女子名声至关重要。”
“我知道小娘,这事是我的错,我认!”
林噙霜摸了摸墨兰的头,拉起她的手,“走吧,小娘跟你一起去,顺便你也多学着些。”
等两人到了解意阁后,便看到明兰被按到了长凳上,正要打板子。
“住手!”林噙霜也顾不得太多,朗声出口。
随即快步走到盛纮身边,盛纮站那没动,林噙霜捂着胸口轻喘两口气,似跑的急了。正要行礼,被盛纮一把拉住。
“行了!你这身子来这凑什么热闹!”
话是这么说,手却抚上她后背替她顺气。
“主君,姑娘还小,您这一打她还怎么做人?”
“她!”盛纮一听又要来气,当即就要喊出来,转头看到林噙霜一脸受惊的样子,又将气憋了回去,低声道:“我要是不管,她以后更无法无天!”
“主君,其实这事怨不得明兰。”
“你莫要替她说话!”
“主君,听奴婢把话说完行不行?先将下人们遣出去吧。”
盛纮深深看着她没再说话,林噙霜便知这是默认了。
“雪娘带人守着院门口,谁也不许靠近。”
看着下人们鱼贯而出,林噙霜才拉着盛纮进屋。
旁边的墨兰立刻去将明兰扶起。
等几人都进了屋之后,墨兰才直直跪下。
“墨儿,这是干嘛?霜儿,你拉一拉她。”
林噙霜摇了摇头:“主君,她犯了错,要罚。”
旁边的明兰苍白着脸,却还是一脸倔强,看到墨兰跪下,脸上也是带着诧异。
“父亲,是我的错。齐小公爷是心悦六妹妹的。”
“你住口!”盛纮听了这话,低声吼道,一边吼还一边看了眼外面。
“父亲!”墨兰继续道,“我看得出来,六妹妹自然也看得出来,六妹妹看出来了便躲着小公爷。”
听了这话,盛纮才有所缓和:“既然是躲着,郡主为何又遣人来传话?”
“这就是女儿的错了,女儿将那日马球会上吴大娘子的话传给了齐小公爷。”
“你!”盛纮一听,顿生惊怒,“你怎么敢!”
林噙霜见盛纮还待说什么,连忙接话:“主君,这丫头不管真的无法无天了!”
她这句话说的急,又似气狠了,说完便抚着胸口咳嗽起来,一时间咳的厉害,连脸都涨红了。
明兰母女有些手足无措。
墨兰也害怕了,抬腿就想起身近前查看。
林噙霜一边咳还一边看着墨兰,见她要起身,大声喝止:“咳咳…你给我…咳咳…跪下!”
盛纮看她咳得喘不上气,还不忘骂墨兰,终是没沉住气:“咱们先回去叫个郎中,这个事先放一放。”
林噙霜依靠在盛纮身上,渐渐平复咳嗽:“我不碍事,这事不能放。”
墨兰跪在那低泣:“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梁晗浪荡,我想着把消息透给小公爷,如果小公爷能抢先一步求娶明兰,那最后明兰嫁入国公府不是更好吗?”
“你住口!你算计的这么明白,可有问问你妹妹想不想要?咳咳…”
盛纮看林噙霜又吼到咳嗽,于是劝道:“别喊别喊。”
旁边卫小娘看到这一幕眼神有一丝波澜,她只是可怜明儿,她护不住她的明兰。同样是犯错,墨兰却不像明兰那般狼狈。
旁边明兰眼神定定地看着。
“爹爹,小娘,六妹妹,我真知道错了。我就没想到那齐小公爷那么懦弱!”墨兰说到这也有些恨恨地,心中那点旖旎的念想此刻早已消散。
“你…你思虑不周,险些害了明兰,但错终究是犯了,主君,罚吧,不罚不长记性。”
盛纮在旁边看的分明,他看到了林噙霜眼中的不忍心,也看到了她的无奈,不罚对明兰不公平,她的霜儿都明白,所以…
“去祠堂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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