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
“休妻!?”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只有林噙霜凉凉道:“也是可怜哦,被休,如今又担上罪责,若是换成我...想必是活不下去了吧?”
“霜儿说的是什么胡话,你可不会有这毒妇心肠,而我更不会休了你。”
林噙霜含笑看向盛纮,助攻!
王老太太此刻被这一系列变故打的措手不及:是啊,女儿被休了,如今他们若是不保她,她还能活的下去吗?
林噙霜看着王老太太,等着她做选择。
这个世上最痛苦的可不是一死了之,有时候活着抉择更令人难过,钝刀子磨人。
王若与给她下毒,下完便完了?不可能,更何况这人还想把她家老太太一并除去,这人太恶毒!如此她要的从来不是让王若与简单入狱,而是让她失去她现在拥有的,既然你不珍惜,那便别要了。
至于培养出王若与的王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罚她丢一个不受她重视的女儿吧,便宜她了呢。
“女儿!”王老太太转向王若弗,“她是你姐姐啊,你忍心看她落到如此境地吗?”
王若弗哭着摇头,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会说,林噙霜会啊:“王老夫人,您冲着大娘子哭诉什么呢?您想让大娘子怎么做?娘家亲姐姐做出这种事,您让她在夫家如何自处?”
听了这话,王若弗先崩溃了,没想到到头来最了解她的竟是林噙霜。
林噙霜也不管旁人反应,接着道:“您求她让她给说情?还是想让她替她姐姐顶罪?呵,偏心也不是这个偏法儿啊!”
王老太太连慈善的面目都挂不住了,她冷了脸:“从一进门你便为难于我们,林小娘你是与我王家有仇吧?一定要我王家丢一个女儿?”
“我与你为难?”林噙霜险些让这人说的破了功,不要老脸了!
她转头走向盛纮:“主君,这话...我是真不敢接啊,如此说来是我逼着康家的给我自己下的毒?下完毒我没乖乖死也是我的错哦?我还在这逼着老太太让咱们家大娘子顶罪呢?”
满室寂静......
长枫:“噗嗤!......那个,打了个喷嚏.......”他看到了他小娘那杀人的眼神了...
盛纮瞪了一眼长枫,转而安慰林噙霜:“霜儿你如此这般多思多虑可不好,伤身。”
长柏也不愿听他外祖母的狡辩,只道:“报官吧。”
“不行!”眼看着这事毫无转圜的余地,王老太太只能低头,她看得明白,这事就是林小娘搅和的厉害,她对盛纮说话,眼神却是看着林噙霜:“如何你才能放过我的女儿?”
林噙霜显然不想放过她:“你的...哪个女儿?”
“自然是这个犯了错的女儿!”
林噙霜了然,这个老太太还是有些道行的,一句犯了错便是想宽慰王若弗了,意思便是:你也没犯错,我们不必为你出头了。
可是真宽慰到了吗?林噙霜看向王若弗,显然没有。
王若弗这会儿被长柏紧紧抱紧怀里,她头埋得极低,显然不想面对着一切,刘嬷嬷站在她身旁不住的低声安慰。
“我要她...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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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王家人带着王若与拂袖而去后已过两天。
“小娘,王若与已经入狱。只是那人还是不甘心,一直攀扯大娘子,说大娘子指使。”
“王家有什么反应?”
“王家的自然是向着王若与。”
林噙霜点头,她是姨娘不假,但别忘了她是有诰命的。
所以,毒害她也是有说法的,一个官眷跑来毒害她和一个主母除掉一个妾室的可操作性是不同的,自然罪责也不同。
他们王家想两害相较取其轻,与其死一个女儿,不如伤了两个女儿名声,保两个女儿的命,更何况他们也在赌,赌盛家忍不下心来牵连大娘子。
“大娘子那呢?”
“大娘子这几天已经卧病在床了。”
“走吧,去看看。”
林噙霜一进葳蕤轩便觉得这屋舍里冷清了许多,似乎连着这庭院里的树都没有了往日的繁盛。在她的印象中一想起葳蕤轩便会想到阳光的暖黄色,如今那种温暖变得有些阴沉了,原来...人是真的有磁场的。
“林小娘?”刘嬷嬷端药出来时正看到这一行人。
“大娘子睡下了吗?”
刘嬷嬷向屋里望了望:“刚吃了药躺下,我进去瞧瞧。”
“嗯。”
不一会儿,刘嬷嬷出来请人。
一进内室,林噙霜便被满屋的药味哽了一下:“这是做什么?把窗户都打开,通通风。”
这要是放在原来王若弗早骂上林噙霜这越俎代庖的行为了,如今却也只是倚靠在床上:“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免得你把自己呕死!”
王若弗:.......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喜。
林噙霜也不搭理王若弗难堪的脸色:“刘嬷嬷,大姑娘回来过吗?”
“回来了,昨日便来了,五姑娘也回来了,都守在大娘子身边照顾,只是大姑娘婆家来人寻,便又回去了。五姑娘有了身孕,不易操劳,也给支回去了。”
“大娘子,你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王若弗抬头看向林噙霜,不理解这人的意思。
林噙霜也不管她理不理解,只是坐直了身体,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了窗外:“我呀,家里破败的早,家里人也去得早,所以啊,我理解不了大娘子您的这种心情,我只知道万事要靠自己。后来,我又有了长枫,墨儿。这心里便定了下来。”
她转回头看向床上的人:“本来不想管你的,只是你家那个姐姐太讨厌了,他们看不得你好,我就偏要你好!你想想你的华儿,如今在婆家还是有些艰难的,你不管了?你的如儿那么单纯,万一以后受欺负呢?还有你的柏儿,虽然如今看着不错,但是那人性子太直了,你不看顾着?有这么多事需要你做,你却哀叹那些不曾属于过你的姐妹情?母女情?”
“华儿?”王若弗一愣,“华儿受欺负了?!”
看着这一眨眼便恢复精气神儿的人,林噙霜沉默了,果然是逆鳞。
“大娘子,你该振作起来的,不能护着你的母家便不必在意了,只当普通亲戚便好,至于那个惯会害你的姐姐...不要也罢。”
王若弗仔仔细细地看着林噙霜:“想不到是你来宽慰我。”
林噙霜也不在意,摆摆手:“虽然不太喜欢你,但是看你被欺负成这样我也是有些不甘心,顺便提醒大娘子一句,打赌你输了,别忘了把赌注给我送来。”
王若弗:.......喂了狗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