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贱皮子?”王若弗也惊了。
“是银杏,这些日子事情多,竟不知这小丫头起了这种心思。”刘嬷嬷将打听来的通通说了。
王若弗也是有些累,这一段时间疏忽了,竟叫院里出了纰漏。
“叫人守着,等长柏结亲后再说,明日便是大喜的日子不宜多生事端。等长柏带人回门那天,再处理她。”王若弗在管家这块脑子还是清醒的,“你这几日注意下,咱院里手脚不干净的顺带一起打发出去。”
第二日,
几个姑娘除了在外地的墨兰,其余的都回来了。
也是直到今日众人才真正体会到盛家姑娘们都嫁的不错。
“原来还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才觉得这盛家姑娘嫁的人家好。那大姑娘和六姑娘嫁的伯爵府,四姑娘嫁的侯爵,五姑娘嫁的林大人也是年少有为。”
“城里人都说盛家大姑娘不得婆家看重,可我今日看着她这个夫君倒是待她还不错。”
“本就是嫡次子,不继承家业,说句不中听的,等老伯爵一去,家一分,好日子不就来了?”
“那怎能?嫡次子不继承家业,若是自己立不起来,哪有好日子?”
“怎么不行,靠家族庇佑啊!”
“哎哎...”一群妇人正说的起劲,旁边又过来一人,“那个是盛六姑娘吧?生的确是好看。”
“看着也大气,这吴大娘子是个会挑的。”
“会挑什么,也不过是被逼的,她那儿子是个好颜色的。”
“说的什么话?好颜色也得能挑到这种长得好又机灵沉稳的。说到底,还是这盛家会养姑娘。”
院里的谈话精彩纷呈,林噙霜窝在自己的小院中也不出去,只听着白芷来回给传话。
“不管到什么时候这人啊,都得凑一起吃瓜。”
她将白芷叫到跟前:“大娘子那边肯定也留了人了,这大喜的日子也没人会来触盛家霉头...”
话还没说完,林噙霜眉头一皱:“也不一定,这一阵得罪人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来闹,白芷你也找人盯着些。”
果真也让林噙霜预料到了。
“小娘!小娘!”
看着跑进来的朱楼,林噙霜挑起了眉:“真出事了?”
“小娘,刚刚顾二公子带了个人偷偷交给了主君身边的冬荣。”
“人?什么人?”
“离得远,没看清,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现在客人都在前厅,后面几乎没什么人,所以...我也不敢往前凑。”
林噙霜也不纠结,要是真有事,大娘子那边可能会主动来寻她。
顾廷烨原本应是要随长柏去接亲的,结果官家临时有事问他,迎亲队伍也没有等着他的道理,于是他完事后便直接来了盛家。
不料,在大门口一下马,便看到街角处有人鬼鬼祟祟地探头。
“那是什么人?”顾廷烨歪头问石头。
“公子,您问我我哪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会抓过来问问!”
石头叹气:公子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让他抓人大可直接吩咐啊,问他他哪能知道?
于是,等石头将人带到顾廷烨眼前时,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因为反抗挨了重重两脚。
“走,去那边说,这里人多。”顾廷烨指着侧面院墙的拐弯处。
一到地方,顾廷烨也不装了,原本挂着笑的脸顿时拉拢了下来:“说说吧,干什么的?”
那人还嘴硬:“这位公子抓我做什么?我只是看这边热闹,想着能不能讨个赏。”
这理由看着没问题,是有人会去有喜事的人家讨赏讨饭的,主家看在大喜的日子也会给一点。但是,那讨赏讨饭的大多是缺衣少食的,可看着眼前这人的穿着...顾廷烨轻笑出声:“打量着我是傻子?”
那人一顿,石头这会儿机灵了,厉声喝道:“敢蒙骗我家公子?!”
那人被石头吓得一激灵,梗着脖子的不认:“我没有!我就是来讨赏的!”
“来讨赏的?行!陛下说最近汴京城里来了伙鸡鸣狗盗之徒,我看你今天鬼鬼祟祟的颇有几分相似,既如此,先送去开封府查查,如若不是再放你出来,还你清白。”
顾廷烨可不会跟他在这扯皮,干脆将人先扣起来。
那人一听也急了:“公子?公子!使不得!我...我不是!我没偷盗。”
顾廷烨也不听,只跟石头道:“送走吧。”
石头力气大,扯着人便走,那人一把拉住顾廷烨衣角:“大人!大人!”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人不是普通人,今日要是不说,进了开封府便出不来了。
“大人,我是迟家的家奴。”
“迟家?”顾廷烨回头看向石头。
“就是那个逼着盛三公子入赘的那家。”石头倒是还记得,刘先生说了,盛家的事要上上心。
“迟家来干什么?”
“让我...让我来寻着机会给添添乱子。”
说到这,石头来劲儿了,对着顾廷烨道:“这是记恨上了啊。”
顾廷烨没说话,这人他现在倒是能给处理了,但是...要是他给处理,谁给盛家提个醒呢?这人必须要给盛家送去,让盛家知道迟家有心报复,防着些才好。
于是,便有了顾廷烨给冬荣送人的事。
等主仆两人晃晃悠悠回到前院时,长柏已经将新妇接了回来。
看着热闹的拜堂仪式,石头终于还是没忍住:“公子,您什么时候结亲?”
现在侯府里冷清多了,澄园换扁了,挂了侯府的牌子。至于老宅子那边,公子也没回去,现在是邵氏带着女儿住着。
偌大的宅子里主子没几个,他有好几日看到公子坐着发呆。
而顾廷烨自己哪能知道,他再娶便是继室,继室会对昌哥儿和蓉姐儿好吗?
他想起了小秦氏,又想起了自己。
“石头,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石头沉默...回去要问问刘先生。
府里一直热闹到天黑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小娘,打听到了,是迟家的。”
林噙霜捏着帕子:“烂桃花跟狗皮膏药一样,这会儿都发展成桃花煞了!”
雪娘在旁边听着,一句都没听懂,只知道小娘这是生气了。
“小娘?”
林噙霜手指摩挲着茶盏:“迟国公家也没办法斩草除根啊。”
虽说国公府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妾想撼动国公府是不可能的。
但是,国公府也不是没有弱点。
“接下来盯紧了国公府,若是他们还紧咬着不放...就别怪我出阴招了。”
其实林噙霜看的明白,迟国公家的国公爷看着倒还是正派,只是他那夫人看着不像是个肯吃亏的,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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