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顶层的驾驶室齐聚,定好了AIS防撞和自动驾驶,珉哥转了一下椅子,对着众人。
“应儿,帮舅看着点儿前面,我今天客座一回教授。”
鉴于在座大多数人没有钓过黄条鰤,珉哥客座了一回教学老师。
“这次的对象鱼很牛,都知道,黄尖子,黄犍牛。吞钩狠,性子烈,一旦中鱼后能够爆发自身体重数倍的力量,所以你们的线组和装备能不能抵的住头几轮儿的冲锋很重要。另外轮子的泄力一定要调整好,不要太紧,黄犍牛中鱼后会迅速脱离原来水层往下扎,这个时候你得轮子泄力没调好,很容易断线跑鱼。”
“现在这个季节的个体会群居,有可能我们会碰上鱼群,如果碰上鱼群了,记得不要同时抛竿,会相互缠。尽量打出时间差节奏。而且抛投前最好大喊一句:抛竿了。以此提醒后面人注意。”
“黄犍牛的作钓环境也很重要,比如今天,西南风3级,小潮,海面相对平静,水温很多天没有大幅的变化。这个环境下黄犍牛会很容易开口。”
“咱们再说一下钓点选择。”
“第一个筏区,这个位置钓几公斤左右的个体最合适,这个阶段的鱼还是会躲在海面漂浮物下生活,所以抛竿的时候尽量打在浮排的中间位置,注意不要抛到养殖架的绳子上就可以。”
“第二个就是岛礁周边,这种环境下饵鱼多,目标鱼的个体也会比筏区大很多。作钓方式可以选择jigging钓法或者路亚水面系。”
“不管我们用哪种方法,在哪个钓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参照,那就是海鸥。”
“这玩意儿虽说叫声极其难听,还喜欢抢饵,但是它是咱们观察鱼群动向最好的参照,注意观察海鸥的动向,往那个方向抛竿准没错。”
“操竿控饵简单再说一下。”
“如果是路亚水面系的话,收饵速度要略微快一些,不时还要扬竿紧线,落竿松线来调整饵在水面的姿态。”
“jigging的话比较考验体力和技巧。有节奏的晃饵和高速收线的方式是中鱼的必须条件,说不如练,这个具体要看你们自己实操了。”
“水面系中鱼很直观,jigging钓法当感觉铁板失去重量了或者大力往下拽,就说明中鱼了。”
“不管哪种钓法,中鱼后一定要大力刹钩,保证钩子能刺入鱼颌。”
“饵的选择不说了,视作钓环境而定。”
“今天我们找鱼不会用探鱼器,没用,这鱼游速太快。所以我们今天一个是盲打,一个是找拍子找鸟群。”
一路的讲解聊天,时间过得很快。
18节的巡航速度,2小时左右就到了预定海域。
AM6:50,潮连岛。
潮连岛,最高海拔68.8米,距离陆地最近点31.4㎞,位于岛城东南方向的黄海海域,是距离岛城最远的海岛。
它主要由三个小岛组成,除主岛潮连岛外,东端称为太平角,有四块常露岩石。西端为西山头。太平角与主岛之间有一段长60米、宽5米的断裂潮沟,半潮可通过,西山头与主岛之间也有一窄沟,低潮时候也可以通过。
涨潮时候海水把三个小岛连接起来,这就是潮连岛名称的由来。
潮连岛上有一座灯塔,采用的是很少见的建筑物与灯塔一体的形式。
这座灯塔建筑面积300平米左右,南侧西侧各有一个入口,因为是德占时期建设的,所以西入口颇具德国特色。
塔高12.8米,灯质闪白10秒,射程24海里。为去往沪和小日子方向的船舶和来岛城的船舶提供助航及定位。
抵达潮连岛海域后,珉哥没有把船开向钓点,而是直接把船开到了“太平湾”。
“小陈班长,今天是你带队过来的啊!”离着老远,徐长清就站在船头喊。
“几位老班长好。”小陈班长站在码头向船的方向敬礼。
“你说你这小子,咋又来这么早嘛!”阿尔斯楞粗着嗓门儿喊道。
游钓艇慢慢的靠到了码头上,这是一个十来米长的水泥码头。
小陈班长带着几个战士,把船上的一些肉,菜,调料、淡水,煤气罐,还有几大桶柴油都搬了下去放在了一台拖拉机上。
“行了,东西装上车就回去吧,需要什么再告诉我,等我下次再出海给你们带来。”徐长清帮着搬完东西,拍着手说道。
“感谢老班长,每次都麻烦您,您已经做的够多了。”小陈班长憨笑着说道。
“跟我还客气个啥,我当兵那会儿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行了,走了。我们就在岛周边钓鱼了。”
船慢慢驶离码头,回首望去,小陈班长还在码头挥着手。
“很奇怪吧?是不是很好奇船上一开始怎么那么多补给品和肉蛋菜之类的生活物资?”徐长清笑着说道。
“是,上船时就看到了,但没好意思问。我们还以为钓不到鱼就在船上开芭比Q呢!”王海华笑着说道。
“潮连岛上不光有驻军,还有一批航标工。岛上补给只能靠两个月才来一次的船只补给,冬天还好说,食物存储相对长一些,夏天他们只能是天天海带挂面。”珉哥慢慢开着船说道。
“有的时候气候恶劣,补给船靠不过来。有一次他们岛上都弹尽粮绝了,喝的全是雨水。”
“所以,我们每次出钓这里的时候,能给他们多带一些补给就多带一些。”徐长清接话道。
“刚才听他喊几位老班长?”陈国鑫疑惑的问道。
“哼哼,那是因为我是78年的兵,我可是打过两山轮战的!”珉哥得意的一腆胸脯,横打鼻梁骄傲的说。
“我不用说了,你们都知道,炊事兵!”老刘慢慢儿举手说道。
“我,过去是海军,就是在本地服役。”徐长清紧跟着说。
“我可不是水耗子,我是炮兵,当年军区大比,我极速装填炮弹,83式122榴弹炮正常最快是8发每分钟,我一铆劲干到了10发每分钟。那年我第一!”阿尔斯楞鄙视的看着徐长清,得意的笑道。
“你个憨批~一会儿给你扔水里泡泡。”钱富友从后头踹了阿尔斯楞一脚,“我也是海军,跟老徐一样,都是本地服役!”
“我们可是退伍老兵里拥军最勤快的!”
“每次来钓鱼,都尽可能的多带一些补给品给他们,虽说数量上不多,但是能做一点是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
致敬老兵,致敬海疆守卫者们!
船速逐渐加快。
“What be our heading,Captain?”王海华用蹩脚的美式发音怪叫。
“We shall follow the stars,I have a rendezvous with seriola lalandi beyond distant sea。”经典的杰克船长动作,敖慕之一扬手里的牛仔帽帅气的回复道。
很快抵达了岛外围的钓点,按照钓法各自选好钓位,众人开始了各自第一竿的抛投。
选了一个红头白身的小嘴波爬,仔细观察了一下海面情况,敖海源也开始了自己的第一竿顺顺线。
水面系的玩儿法,视觉和手感的双重刺激享受!
玩儿水面系的4人集中在了船头部位,抽铁板的都去了船中间和船尾,两种玩儿法尽量不冲突,不相互打架缠线。
今天的水面相对平静,没有太大的波澜。
船头的另外三人交替着打了十几竿子,一无所获。
船中间和川味的铁板也是,一无所获。
“不是说下竿子就有鱼的。”珉哥看出来众人的失望。
“咱们往前顶一点儿船。”说着启动船,把船往前顶了几百米的距离。
继续抛竿。
正在接力抛竿的档口,“哗~~”
船左舷20米处一个大炸水。
“王德发,有鱼有鱼!!”王海华咋呼的喊道。
“什么鱼?”
“没看清,细长的,个儿挺大的。”
……
“那你咋呼个毛线!”
“有炸水就是好消息,赶紧下竿子。”听到有炸水,珉哥赶紧提示众人。
“前面是筏地,注意不要抛到绳子上,泄力别太松,稍微紧一些。”
急速提示几句,珉哥也操着竿子杀了出来,和船头的四人一起打起了波爬。
不断交替抛竿后,右舷的陈国鑫瞬间被定住了。
“哇哇哇哇~~~”
巨大的拉扯力,陈国鑫不淡定的只能哇哇哇怪叫。
轮子的泄力在之前已经拧的很紧了,但此时依然滋滋的往外出线。
第一次钓黄犍牛,紧张外加毫无防备,鱼发力的瞬间,陈国鑫被带了一个踉跄。
“嘣~”
清脆的响声,原本被拉满弓的竿身瞬间弹了回来,而陈国鑫也随着断线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
“起来,没事儿吧。”
看到陈国鑫摔倒,前甲板几人过来搀扶。
“没事儿,没站稳。”
陈国鑫杵着竿子靠在休息舱的舱顶上。
“第一轮子泄力调的太紧,中鱼后没有足够的缓冲时间;第二中鱼后一定要站稳,竿子一定要顶在肚子上,顶住。第三,你的前手还是习惯卡轮座,一定要记得放轮座前面的EVA上,这样好发力。”
看到陈国鑫无大碍,珉哥转身继续抛投解释到。
随着有节奏的抽竿收线,没多久珉哥也中鱼了。
突~突两下,大鱼冲上来咬中了水面的假饵,随之一个摆尾掀起巨大的水花。
“中鱼!”珉哥喊了一声。
旁边的几人快速将自己的饵收回给珉哥留出遛鱼的空间。
“没中过黄犍牛的好好看一下!”珉哥一边操竿一边说到。
双手紧紧握住轮座前的EVA绷住了竿身,竿尾顶在肚顶上,右手不时的腾出来摇轮收线。
“绷紧竿,泄力额不能太紧,得留出来缓冲余地。”珉哥气喘吁吁的控着竿说到。
“呼~呼~脚底下一定要站稳,防止鱼突然发力或者突然断线。”
“咱们船大,不能快速启动追鱼,所以一定要控好鱼的走向。”
这条鱼貌似有点大,搏鱼期间数次往外冲要线,而且还向不同方向逃窜。
“呼~呼~呼~能快把鱼拉回来就不要犹豫。”一边说着,珉哥手底下加速,又数个回合把鱼拉到了船边。
就在鱼拉到了船边的时候,又是一个发力往船身下扎。
眼看线要磨船帮船底,“控住,控住。”珉哥拉的费劲,旁边人看的着急。
“没事儿,搞得定。”弯着腰扎马步,熟练的把竿头向下,避免船底与线摩擦,很快,鱼又被领出了船底。
“准备搭钩!”珉哥扭头大喊了一声。
“我来!”看了半天的阿尔斯楞兴奋的大喊一声。
这货打刚才陈国鑫上鱼就已经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火焰之心。
一把给上衣脱掉,内蒙大汉露出了壮实的胸膛。
“哇哦,这不是一巴掌宽的护胸毛,这是自带毛衣的男人啊~”王海华从船尾跑过来看热闹。
从身后伸手要过去摸,被敖海源一巴掌打掉狗爪子。
“你礼貌吗!”
“但是这大哥为毛没有腹肌?”
“94,强壮的二头肌,发达的胸肌,浓密的胸毛,却没有腹肌?这不合道理啊!”
“你懂个屁,人家这叫脂包肌,古代的武将都是这种体格的。”
“哎~你说他要是再矮一点点,眼睛再小一点点,脸再胖一点点像谁?”
“像谁?”
“一个电影明星!”
“神马东锡?”
“对,就是那个块儿!一巴掌呼过去,鱼老实了。”
一群人在人家身后评头论足。
小敖:回家告诉我妈,你看上别的男人了!
而阿尔斯楞这会儿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鱼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几块料说的什么。
手持搭钩,鼓起肱二头肌,在珉哥把鱼牵过来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
阿尔斯楞犹如夯大锤一样,搭钩瞬间刺穿了鱼体。
……
刚才在身后叽叽喳喳的几个二货瞬间闭嘴收声。
“MD你个夯货,再瞄错了把老子的船戳漏了,到时候你自己游回去。”
看见阿尔斯楞如此暴力,徐长清气急败坏的骂到。
“放心,老子是炮兵,打炮瞄的比你准,我家老大都快结婚了。”
……老子心中有一万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刺穿身体带来的剧痛引得黄条鰤疯狂挣扎,但再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改变不了沦为鱼肉的下场。
双膀一较劲,阿尔斯楞把这条大鱼提上了船。
鱼上船之后拔出了搭钩,鱼儿继续奋力的挣扎,鲜血蹭的到处都是。
“来,帮我拿竿子。”
珉哥把竿子交给别人,控鱼器夹住鱼嘴,路亚钳把三本钩摘出来。
可能弄疼了鱼,假饵肚子上的三本钩摘下来之后鱼奋力挣扎,尾钩又钩上了,还差点钩着珉哥的手。
好容易把饵从鱼嘴里取下来,从地上的装备包里掏出一根儿带把的粗长钢针,说是针,其实跟纳鞋底的锥子差不多。
按住鱼头,钢针快速插入鱼头上方正一圈反一圈。
瞬间鱼就没了动静。
“这是破坏鱼的大脑中枢神经,看过西班牙斗牛没,就是给牛最后一匕首那样。要知道,这时候鱼的肌肉收缩是会很大地影响鱼肉口感,而且肌肉也会因为运动而产生乳酸,鱼肉的味道也会受到影响。”
“中枢神经挑了,下一步就是抓紧放血。”换了一把鱼刀,刀交左手,怀中抱月,前看刀刃,后看刀背,上看刀尖下看绸子穗儿……
从菊花那里一刀扎进去,向前一直剌到鱼鳃那里断骨,掰开鱼鳃手起刀落,两大块新鲜的鱼鳃连带肠子肚子一起被拽了出来。
“看到没,这个就是黄犍牛的心脏,扑棱扑棱还跳呢!”
刚给鱼开膛破肚,几个跟海洋生物打交道的家伙便凑了上去,蹲那儿开始讨论。
“看,胃容物不少,好多杂鱼,说明这片海域生态还可以。”用小刀把鱼胃切开,露出了很多的小杂鱼。
“心脏跳动有力,这么久了还蹦呢,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你们关注点真奇葩,你们几个是干啥来的?”
“额……钓鱼钓鱼~”
“卧槽~你牲口啊你,那是鱼心脏!”
“哕~~真鸡儿恶心~”
曹世成一开始就拿着心脏在不停观察,最后在拧开水瓶冲了一下直接掖进了嘴里咬了一口。给旁边几人恶心的不行。
“你们几个傻叉懂个毛线,北美和新西兰流传这么一个传说,第一条钓上来的金枪鱼,谁吃了它的心脏,就能获得力量和好运。因为金枪鱼在北美被认为是海中力量和速度的化身。”
砸吧着嘴,曹世成继续说道:“按中国人的说法,就是讨个吉利,博个彩头。”
“人家是金枪,你这是黄条鰤。”
“都差不多,但是要说他真正的想法,我觉得还是他嘴馋,据说黄犍牛的心脏很有肉感。”珉哥用前甲板冲洗器冲洗着地面说到。
“嗯,略腥,估计是没冲洗干净,但是口感不错,这要是再来瓶啤酒~”曹世成闭上眼想象说。
“呵呵,恭喜你喜提痛风套餐一套,还是套餐中的危挨屁中屁。”另外几人揶揄曹世成。
珉哥则是用甲板冲洗器给钓上来的黄犍牛做了一个灌肠,再冲洗了一下甲板。掏出来的鱼鳃鱼胃等物则是扔回了大海。
“你们几个真是来旅游了,还钓不钓鱼了?”看着几个二货打闹的开心,敖海源忍不住吐槽,“聊天扯淡的请去船舱,我要抛竿了。”
一听钓鱼,几个人立刻各回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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