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1)

嘞——”

血色纹样的旌旗抚过远处隐约的青黛色雪山的鬓角,只见山中夜行着一批商人模样的黑衣剑客。

“停!”打头的黑袍壮汉急急勒马,举着火把妄细细探视却面露惧色,“前面没有路了!”连想紧握的缰绳却因马的反常异常困难。几块脚下的碎石应声坠入了如墨的黑暗中。

“头儿,咱还真的要去那吗?……”一个略显疲惫而惊惧的清瘦青年声线颤抖,“那儿,可是鬼驻守的死地啊。”

话毕,一声野兽的低吼惊得他手上一抖,火把应声坠下悬崖,一道曲线旋转划过绛紫色的峡谷。点点珠光如自不量力的流星,终被黑夜无情吞噬。

“呸!”那壮汉抓过那青年,脸色铁青,脸上尽是剑疤,东一道、西一道,少说也有七八道,一张脸已无复人性,黑纱下是一双血丝可怖的双眼,啐道,“不想干就滚蛋,要知道你赚的是死人的银俩!!”

“这洛珈山上多凶物……况且……上次招魂金仙叮嘱过亥时若到还未回镇……”

“废话这么多!就让你先下去探探路!”那壮汉拎起他的衣领一脚就踹向深渊。

“这么丰厚的报酬俺才不还给秦家,除非俺死!!”

刹时,一个极冷的低笑缥缈而来,带着刺破耳膜的锐利,环绕四周。肃杀而窒息的空气血腥弥漫,那青年的哀嚎陡然从谷底升起,四壁回响,包围着人群,无人不是面容扭曲,在悬崖边上痛苦辗转。

一轮满月当空,却淡淡映着红晕。从谷底漫上来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让人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糟了!头儿——今晚是百鬼夜——啊!!!”一振黑风飒飒穿越枯萎的梧桐叶,那壮汉还未知觉,一个极高极快的红色人影一闪而逝,反应过来时一只眼睛已经被生剜出来,鲜血淋漓。而周糟传来尽是众人骨头被捏碎的声响和声嘶力竭的嘶哑呻吟。

一只渗白骨节分明的纤长指节轻弯,指尖一根若有若无的红线闪烁着血光,声线低沉像在计算,“啧啧,还差最后一条人命......”

话毕扼住了那壮汉的咽喉,直接把他提离了地面。那壮汉鲜血迷了眼,只见那人嘴角弯了一个残忍的弧度,身材高大魁梧,居然此时仍不及对视,高他一头不及。由于背光看不清容貌,却气场冷峻异常。鲜血顺着血红的手淌下衣袖滴在地上,莫名让人敬畏至极,甘愿默然臣服在他一骑绝尘的铁蹄下。

“金仙……下凡了?”那红衣男子喃喃自语,语气带着似是而非的欣喜,却又足够嘲讽。

“是……”壮汉咬牙,青筋爆起。“魔头……金仙——会给我—们报仇——”

红衣男子轻笑,手上力道增加,那剑客昏死过去,再无声息。

想当年本尊已然位列十仙之首,他还是个小屁孩呢。

“那本尊更要去会会他了。”话毕松了手,“暂且留你一命。”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慢!”只见一个带着一张青羊金像面具的长发青年,盘腿坐在殿的中央。

虽掩双眼,却抑不住那独具一格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不羁。雪青缎面,衣着华美。拾起纹样繁复的软垫上的经筒起了身,随手从周糟果盘中顺了两颗花生米丟入口中,从花团锦簇般的舞女中拨开层层帷幕,笑嘻嘻的望着一排排错落白烛灯架中坐在最高处的银莲座上,一袭白衣法师模样的男子。

那男子从头到脚被白袍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极其通透色浅而深邃精致的眸子,眉如弧刀。犹如晴川下琉璃色的雪原山泽,缥碧中透着幽蓝,而此时却正闪着气愤而锐利的光。

“好啦,苍尘君,你就再帮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那面具男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惊为天人却极其委屈泫然欲泣的脸。约末十七八岁的年纪,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分明不偏不倚的嵌在他立体的五官和脸庞上,竟生出一种别样英气的味道。而今先拖人下水又卖萌打滚认错求原谅。天也想不到这张一颦一笑都是要至人于死地的脸,也会干出这等不要脸的无耻行径。

“你不就是怕剑丢了吗,我来保管你放心!”话毕笑容灿烂,一拍胸膛。

“落木千,你可别太大意。此等盛会,人多口杂,仙界不应插手。万一叔父知晓……”那白衣男子声线温润如碎玉,却声音极轻,怕被旁人听去,几近唇语。话毕摆首长叹一声。

“苍尘君,不就是看看你的宝剑嘛吗?至于吗?万神堂诶,你叔父我爹多少修仙之人几百年几千年都排不上号没有机会去参观一次啊?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真的没兴趣?”

“……”见落木千一脸想飞上天的崇拜的小样,山寺雪却一动不动露出谜之鄙视的眼神。

八成提议只要山寺雪以沉默回应,这方案就石沉大海了。

落木千没辙,一声长叹挨着他坐下翘起二郎腿,“好苍尘~别又不理我了。”

“落木千,你别以为人间是在狼月门,我们的任务紧迫,行踪不易报露,魔界如今急报频传,妖杀阵已然成形,需人魂维持,说不定离黑衣教新教主出世不远了。顾不得贪玩停留。”

“我知道啊,所以这两个身份不就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嘛。再者,秦氏将军府也未必没有鬼界魔界安插的像我们一样的卧底呀。凭我们苍尘君的锐眼,随随便便就能掐出来。信哥们我的,这花前月下的地方消息最灵通,比起你那个什么又蒙面啦,又易容啦。我知道你易容厉害又武功高,可单枪匹马深入敌后企不也太冲动太危险了嘛。山寺老弟听我的,这个方法安全又保险。”只见落木千邪邪的“嘿嘿”一笑,从胸口摸出一袋沉甸甸的银俩,“还能顺便施个法接个单,超度个亡魂赚点外快当零花钱,多划算!”

转到山寺雪身后撩开薄帷探首瞟了眼灯火阑珊的窗外。虽雨幕沉沉,秦香楼下仍人烟如织,几顶黑笠剑客搜察着人群。

落木千眉一挑,嘻笑,“我知道你们全家都是儒生都是读书人,都是教人大道理的知识分子。这点小钱总不会和我这个浪客俗人计较吧。”话毕抱臂靠着烛台,抛着钱袋。

“……”山寺雪差点没气的撅过去,无奈抚额。

“你那有的是机会去,等你真飞升成金仙,谁你见不到?”

他深知落木千的嘴就是个套。一但他接下了落木千的话茬子,落木千就一定会和他滔滔不绝如洪水一般运用道家辩证法据理力争到底,最后一定用诡辩的套路和生磨硬泡的方法拿些无理取闹的要求来逼他让步。所以山寺雪觉得抵制落木千最好的方法就是鄙视无视加沉默。

“仙界那些八卦可传神谱中少司命姐姐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传的沸沸扬扬呐!东皇大大可是我十七年的偶像啊!呜呜呜,苍尘,你知我志不在修仙,怎么就不能了却下哥们的心愿呢!”

“没有我那么辛苦的赚钱,不然你以为哪来的那么多路费给我们买那老字酒保的几度秋,我爹多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落木千从腰带上解下酒葫芦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灌了一口酒。

“是你,不是我们,谢谢!”山寺雪冷着脸拍了拍雪白剑袖,走下了烛台。

“啊——”一口下肚落木千欲笑不笑呛到了,“苍尘,我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清楚我,我可了解的你清清楚楚。就是我家月白过生日,点了名了让你来,你也是臭脸一张。”落木千眯眸啧声指了指山寺雪,下意识瘫开双腿坐回银莲上,摆了摆头。“真是不知开化的男人。”

“大冰块。咱们就来比试比试,看看一会儿一晚上的时间谁收集的情报多?怎么样?”落木千扬头,像是已经有什么筹码似的,唇角轻勾,笑容狡诈。

“你行么?”山寺雪一脸难以置信加嫌弃。“青阳简还不会用吧。”

我TM。落木千压制一板砖拍死皮笑肉不笑的山寺雪的想法,必竟他只是精于内功,打通心境,着磨着一套自主研发的心斋控灵术,自然注重内在修为的他与这个全村的希望毫无共同语言。他是不想学那破简,他想学比谁学的都快,他只是想向他父亲证明就算他只是弹个古琴吹个箫搞点文艺,也能照顾好自己,保护的了门派。

这时一位老者毕恭毕敬道,一只干枯苍老的手掀开帷幕。

“金仙道长,家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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