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血窟窿出现在方旭面前。
还带着些黑红色肉芽的窟窿看向方旭的方向。
方旭瞳孔猛缩了一下，那双流转着奇异光彩的瞳孔让他看的更加清楚，分毫毕现。
包括随着女人抬头而有一些轻微晃动的肉芽们。
黑红色的肉芽好像是在跟方旭打招呼。
于是又涌出了一点浓稠的红色液体。
滴落在她领口大开的胸前，与之前的血迹融为一体。
在黑夜映照下，那原本鲜红的液体此刻浓稠的发黑。
这让方旭的计划泡汤了。
他原本想让女人发现他后再用手势安抚她的情绪，从而了解一些学生的情况。
现在，女人连眼睛都没有了，搞再多也是白搭。
现在方旭只怕她会出声引来那些学生了。
不过，让方旭有点惊讶的是，女人什么也没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之后更是连动作都没有。
就像是个人体模型。
只有刚才她抬头的动作和流出的血证明了她是个人。
方旭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已经死了，毕竟那脸上的两个窟窿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女人又颤抖了两下。
“呜～呜呜～”
又是刚才的哭声。
方旭不解，他悄声说道“你别怕，我是一名军人，我是来救你的。”
他原本是不想出声的，但在女人看不见的情况下手势没法用，他现在也只能用声音交流。
不过回应他的又是，
“呜～呜呜～”
方旭神色一凝，变得凝重，他皱紧眉头，更加自信的去观察。
这才发现，原来女人的脸上除了眼睛的地方，还有伤！
她的嘴角被人划开了！
划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个笑容一直裂到了耳朵，当真是无比的“灿烂”！
配上那两个窟窿，那就是最经典的笑脸表情。
生动形象，
讽刺无比。
这是个隐藏在鲜血下的笑脸，被浓稠的血液多覆盖，红的发黑。
怪不得只有“呜呜”！
方旭恍然大悟，这还能说什么？
一动伤口就会流血和剧痛，这个女人还能动已经很厉害了。
必须要赶快救她了，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方旭有了决断。
他从口袋里掏出工具，准备开锁。
“你要救她吗？”
不知何时，净殊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卧槽！
精神高度紧绷的方旭吓得差点把工具扭断在锁眼里。
因为动作限制，这才他没来得及给净殊一个肘击。
虽然他也打不到。
但他的心脏还是遭到了二次暴击。
如果再多来几次，方旭就直接表演一个当初去世了。
平时执行任务也没净殊这么吓人！！！
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再开口说话的人，都该去...........！
不过，最后方旭还是选择了从心，毕竟生活还是美好的，再多体验几年也没什么不好！
他深呼吸了一下，面对淡然的净殊无奈的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净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你要救她吗？”
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
方旭的神色严肃了起来，他没有理解净殊的意思。
“阿弥陀佛”
“你要救她吗？”
这是第三遍，净殊再次询问方旭。
“我，你的意思是她有问题？”
方旭这次反应过来了了，净殊问了他这么多遍，明显是这个女人有问题。
只是，方旭作为一名军人，这样见死不救的行为，是他无法接受的。
更何况，在这种时候法律更是不应该被忘记的，越混乱才越应该有秩序！
如果法律不能被执行了，那心中也应该有一条不能跨过的线！
方旭就是抱着这种信念过了这么多年，处事圆滑的是他，抱有一腔热血的也是他。
一个行为和信念互相矛盾的人。
在现在一切尚不明朗的情况下，他不可能随意放弃一条人命！
方旭的眼神坚毅，没有丝毫迷茫。
净殊无声的看着方旭的变化，知道他已经有所决断。
净殊没有阻拦方旭，就这么静静看着方旭的动作，不喜不悲。
没有波澜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你会后悔吗？方旭
而“佛”又会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