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王妃娘娘,奴婢还想跟您聊会儿天呢!”难得看到这么亲密的举动,当然是要好好盘问一下,在那之前有没有什么更为亲密的动作了,她要是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
林婉若拉着凌清往外走去,“让陆定生跟你聊去。”
她一出房门,就看到陆定生在外面等着,跟夏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见到他们俩出来,才迎了上去,“王爷,王妃。你们是要回去了?”
“该回府了。”林婉若说道,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去,万嬷嬷一定很担心,白千义估计都找过自己很多回了吧,“筱菁已经醒了,你好生照顾她,等她缓缓,你再用宫里的马车把她载回去。”
“是。”陆定生转身便进了房间,留下夏耀一人在外,也准备与他们同行,去元清宫找安知竹。
“筱菁姑娘这次受伤,真是运气好。”夏耀跟在他们身后,忽然说了一句。
凌清回过头,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不解地问道:“夏太医,此话怎讲?”
“刚刚我是跟着洛老一起来的,筱菁姑娘受伤的位置,离那些脾脏也就差个一寸左右,再偏一些就直接刺穿脾脏了。”这番话说的林婉若心惊肉跳,她有些后怕,若是再偏一些,那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夏耀接着说道,“还有,就是筱菁姑娘遇到一个这么好的王妃娘娘,用手去拉住刀剑不让那谁拔出来,不然也是会造成二次伤害的。”
夏耀不敢直接称呼名字,也不敢直接说‘逆贼’,更加不能再称呼为‘四王爷’,只得用‘那谁’来代替了。
林婉若无奈地笑了笑,听到‘那谁’两字,她便看向凌清,自己的四哥现在变成旁人口中的‘那谁’,其实也很不好受吧。
而凌清却没什么表情的变化,到了马车前便将她牵到了车上,“夏太医,请留步。”
“王爷慢走,王妃娘娘慢走。”夏耀目送着他们离开宫门,便转身去找自己的娘子安知竹去了。
在马车上,林婉若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熟悉的一切,心里那样的错综复杂,无法言喻。
“他...四哥把你关在哪里?”良久,凌清打破了沉默,由被问转成主动问。她听出来了,本来凌清想用‘他’来指代,又改口称呼为四哥。
“冷宫,四王爷母妃生前最后待过的地方。”林婉若回忆起种种,才想到先前在冷宫里看到的那个小本子,里面记录着在冷宫的日子,每一笔的真情实感,让人深陷其中。她和筱菁还以为那只是一个失宠的妃嫔写下的抱怨,可没想句句都暗指自己的儿子,对他多么怀念,“四王爷的母妃...是齐妃吧?”
“嗯...先前听母妃说过,齐妃当年可是最得圣宠的嫔妃,后来怀孕之后更是极致,不过生下四王爷后,他的体弱多病让宫里流言四起,越传越过分,说四哥...是齐妃与外人生的孩子,不然怎么如此体弱,一点都不像父皇。后来,父皇也相信这个传言,一度都没有再理会齐妃,齐妃终于是忍不住,在一次上朝的时候,直直冲进正殿,与皇上争执理论,最后却被扣上一个发疯的名号,打入冷宫,一直到死。”凌清说着,听得林婉若一阵心疼,齐妃不过想要替儿子伸冤,为自己辩解,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凌清又徐徐将后来的事情都说给她听,四王爷凌傲在母妃进了冷宫后,就托付给了皇后代养,可是皇后自然不会重视他这个体弱多病的皇子,皇上也受流言蜚语的影响,对他愈发不重视,到后来流言散去,也是因为他的体弱而选择忽视他。长久的挤压,让他内心的渴望和愤怒化成要谋权篡位的想法,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为自己将来成皇帝而准备。
林婉若摇摇头,慢慢说道:“我觉得...四王爷其实并不想做皇帝。”
“这怎么说?”凌清问道。
“我觉得,四王爷做了那么多,在外人看来也许是真的谋权篡位,可是在他内心深处,也许只是想要在皇上面前体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吧!”先前在冷宫把她们当做是人质的时候,她就觉得绑她们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彻底的坏人。如果要拿她自己来作为人质,那大可不必每天送菜送饭,饿她个两三顿也不是问题,还有筱菁的存在,对于凌清根本构不成威胁,他也是可以一剑解决了筱菁,可是他也没有。特别是看到齐妃的本子之后,她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爱在母妃面前表现自己的孩子,怎么会放过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机会呢。
如果真如若儿所言,那四哥真是一个大孩子了,他看向窗外,心中默默念道:四哥,如果你是这样的想法,那现在,父皇真的注意到你了。
刚刚回到府,门口的小厮便迎了上来,仔细地瞧着,确定是王府的马车之后,便开心地跑了回去,叫林婉若一阵迷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刚刚被凌清扶下马车,就听到王府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叫声:“王妃娘娘回来啦!王妃娘娘回来啦!”
这声音让林婉若吓了一跳,随后又乐开了花,牵着凌清的手就往府里去。
才刚进去就看到四面八方的下人都围到前院来了,看到他们,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久别重逢,每个人都想念她了。
万嬷嬷和马管家最后才赶到,万嬷嬷看到她就立即扑了上来,“王妃娘娘!”
哭腔惹得林婉若鼻酸起来,她抱着万嬷嬷,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万嬷嬷,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终于回来了...老奴日日夜夜都在向老天爷祈祷,我们王妃娘娘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现在看到你回来,老奴真是...太开心了!”万嬷嬷终于是忍不住,任由泪水落下,抱着林婉若就是一顿痛哭。
凌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开口说什么,马管家就走到他的面前,深吸一口气,“恭迎王爷回家。”又转身面向林婉若,“恭迎王妃回家。”
“马管家,这段时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