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帮不了你什么，可是只要我有的，都是你的。”他把袋子打开，“这是风满楼的糕点，晚上饿了你可以拿出来吃，很饱腹的。还有这里有几百金，你用这钱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眼睛很亮，期盼地望着她。
顾盼把糕点留下，却把钱还给他。
“秦朗你知道的，我是罪臣子女贬黜为奴，注定是要被卖进那些高门府邸，是不能替自己赎身的，这钱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但你不一样，你是好人，你留着这些钱就能好好地生活。”
“顾盼。”秦朗仰着头，无比认真，“我们逃吧。我带着你走，现在就走，以后你、我、我姐还有老娘，我们逃得远远的，改名换姓，就谁也不认识我们了。”
顾盼轻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天真啊！”
秦朗不吭声，他就这么看着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愿意用命替她实现。
顾盼侧着身子，望向高墙外的那一栏铁窗外的天空，笑得几分自嘲：“秦朗，你知道吗？你见过的那个顾盼，已经死在了顾家的梁柱之下。而我，就是重生而反的恶鬼。要将那所有害我的、伤我的通通拖入地狱。顾盼是为复仇而生的，又怎么能和你走呢？”
“可是，顾盼，仇恨是不能让你快乐的。死者不复，可生者还得好好活着啊！”秦朗带着颤音恳求她。
“不！”顾盼撕心裂肺，眼底全是阴狠，“如今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可能快乐呢？我顾家蒙受冤屈，死的人不能得以瞑目，活着的生不如死，奸臣贼子逍遥法外，他们的嘴脸我每晚都会梦见。我顾盼发誓，若不能亲手报仇雪恨，这一生必然都无法安然度过，永世在无间炼狱中挣扎痛苦！”
“那......”秦朗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为她做决定，当年的顾盼确确实实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是一个一心想要报仇的躯壳，他闭着眼睛将所有的绮思舍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你都见我这副样子了，还想着帮我？”顾盼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并不想拖累秦朗这个好人。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顾盼永远是顾盼。”秦朗摸着她的头。
顾盼垂下眼帘，掩住情绪：“我要找一个人，一个有足够权力对付王承邑的人。”
“是......谁？”
“我已经找到了。”
楚离央带着轩辕霁出了城走到了城郊附近，这里有稀稀疏疏的丛林和小溪，还有一些不怕人的小动物。
楚离央把轩辕霁按在棵大树下，又熟练地在地上刨了个坑，用轻功飞起来四处一转便抱回来一堆木柴，手里还提了只土鸡。
“你这是要做什么？”轩辕霁凑过去好奇地问，还用一根手指戳了戳鸡冠。那土鸡咕咕咕地乱叫扑腾，散了一堆鸡毛漫天飞舞。
楚离央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掸掉身上沾上的鸡毛。
“刚才在风满楼你吃饱了？”她可是没见他动过筷，一桌佳肴全给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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