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应道。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花弄羽捧着他的脸问道。
不是一点。
苏澈没有说话,他想撇开头不看他,却发现自己的脸被捧在花弄羽柔软的手心里,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花弄羽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对视着他的眼睛,一片黝黑,有翻滚的漩涡在眸中盘旋。
“你不想和我说话没关系。如果是,你就点点头。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就摇头好不好?”花弄羽轻声诱引。
“喜欢又怎么样?”苏澈意外地开口了,“不喜欢,又怎么样?”
“如果你喜欢我,就——”
花弄羽顿住,深深地看着苏澈,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嘴唇,薄而凉。
她凑上去贴住那张薄而凉的触感,带着涩涩的中药味侵入。借着宫墙将苏澈推靠在墙下,阴影遮住两人的身躯,然后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轻轻掐上腰间细腻的敏感处,听到耳边传来的轻声哼唧,将丁香细软渗入。
片刻后。
花弄羽红着张脸,她也是第一次做这事。不过相比封闭保守的风国男子,这事也只能她来主导了。
“就——这样。你懂吗?”花弄羽鼓着勇气说出。
“这样......是怎样?”苏澈心底有个声音在一遍一遍地诱惑他,但他不敢相信,他固执地问出疑问,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个榆木脑袋!
花弄羽恨恨地想,她就算性子再像个男孩子,这种事也会不好意思的呀!非要她把话给挑明么?大笨蛋!
“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花弄羽深吸一口气,“如果你对我也是喜欢的意思,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要定你了!”
“嗯。”苏澈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一股狂喜的江流几乎要淹没了他。
“什么?”这下轮到花弄羽反应不过来了。
她虽然知道苏澈可能对她也有点意思,不过上次她说的话那么伤他,她还以为他不会愿意和她在一起。
“喜欢。”苏澈的声音再次传过来,细听下还夹杂着一丝克制的欣喜与欢悦。
惊喜冲上大脑,花弄羽紧紧地抱住了苏澈。
“你......轻点!”云楚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不得不提醒她。
“怎么?弄疼你了?”花弄羽紧张地问。
苏澈摇头,把她的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腹上:“是弄疼了它。”
他话语里有着魇足的欢悦,把最大的欢乐也一同分享给身前的这人——是他孩儿的娘。
花弄羽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轻轻地感受着掌心下的触感,还并未隆起,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了生命的跳动。
这里有,她的孩子,是她和苏澈的。
花弄羽久久都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是双唇上下摆动着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
苏澈心底突然多了一份忐忑,她......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他抿着唇将她的手从他的腹上甩开,将头扭在一边。
花弄羽被他这一甩倒是清醒了不少,赶紧抓住他的手也跟着转到他眼前,再一次没忍住把手贴在他的腹上,又小心地将头也贴上去。
隔着丝滑的衣裳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那里面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它好像动了!是不是!”花弄羽惊喜地大叫起来。
声音中的惊喜骗不了人,她是喜欢它的。
苏澈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情被她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他心花怒放。
她离他远,他如同心被拉裂撕扯成千上万地被洒落在阴暗的角落四处;她离他近,他又惶恐担忧忐忑难安。
“没有。它还没成型。”苏澈为她解释,看着她开心激动的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他面瘫似的脸也有了笑意。
“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声音!”花弄羽据理力争。
“那是我的心跳声。”
“哦!”花弄羽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肚子。
花弄羽小心谨慎地牵着苏澈的手往回走,拿出她这辈子都没有的耐心和细心。如果不是苏澈,她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一面。
她一边走着,一边和苏澈说着话。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花弄羽好奇。
“......不知道。”
“是那一次之后吗?”
“可能是吧。”苏澈努力地回答她的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花弄羽听到这个回答后感觉很不好。
“那如果那一天不是我,是别人呢?你也会喜欢上她?”花弄羽忍不住质问。
苏澈紧张地捏紧她的手,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花弄羽的心一下子就柔了下来,化成一滩水。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澈看着她摇头:“不会。”
花弄羽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
——只有你,不会是别人。
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愿意为他有一个家。
......
“楚离央会休你产假吗?”
产假?
“......不知道。”
“那也没事,我给你去请产假!”
楚相府今日的清晨格外热闹。
楚离央才刚刚起身出来,门外就报花弄羽前来拜访了。
楚离央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苏澈,见他一脸小蜜逢春的表情,大概也知道些什么了。
就是云楚摆着张臭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金的模样。
正是早点时刻,楚墨言令心云夫妇一般情况下都是在他们自己的小院用餐,不会来大厅。不过这段日子楚相府的人越来越多,倒是都喜欢来着饭厅用食。
花弄羽一进来便和楚离央还有轩辕霁打招呼,接着就移去和苏澈腻歪了。楚离央就当没看见,小年轻们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亲亲热热也是难免。不过看着苏澈紧绷的脸上都藏不住的笑意,楚离央还是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淡淡悲伤。哎!
云楚大咧咧地坐在桌上,正巧在楚离央的身旁,粗暴地拿起筷子夹了块芙蓉糕点放在楚离央碗碟中,露出个特别假的笑容。
皮笑肉不笑,大抵没好事!
果然,那块精致的糕点还不等楚离央品尝,就自动碎成了一堆芙蓉泥。
这下,云楚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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