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当上太傅了,确定不是靠写段子?”
“他是状元,真材实料考上去的。”
“......”怎么这么呆还这么好看?
楚离央的眼从下扫到上,高高的领口遮挡住所有可能的风光,一身素袍简单地不能再简单,偏偏这人老天就是给了副谪仙的模样,从头到脚趾头都散发着仙气,哪怕骨子里是个大妖怪,却又喜欢时不时扮乖充傻。
“这身衣服......”楚离央有点没出息地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谁给你准备的?”
美色惑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诸葛太傅。”轩辕霁观察着楚离央的神情,压住笑意,“他说这套衣服,......嗯,禁欲系,会让你狼性大发。”
嗯。领口很高。很禁欲。
楚离央状似不经意地指尖触上鼻前。
还好,没流鼻血。
不算狼性大发。
“好看吗?”轩辕霁凑近,还朝她眨着眼睛。
“嗯。”
“‘嗯’是什么意思?”轩辕霁逗弄她,“看来诸葛祐这老东西审美也不怎么样,我看我还是回去换了这套衣服别再你面前献丑了。”
说完作势要起身,楚离央知道他是装的,还是配合着把他按回座位上。
“好了,你最好看行了吧!”楚离央无奈哄着他。
她怎么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颠倒了呢?还是说轩辕霁其实很有受的潜质?
楚离央忍俊不禁,没绷住笑了出来。
脑海中瞬时就出现了配套的画面,她把轩辕霁压在身下上下其手。
“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轩辕霁问道。
楚离央憋住笑意,喝了口酒冲掉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也没什么,一些有趣的事罢了。”
花玲珑带着小天把酒菜一一上齐,便不打扰他们了,把这片空间都留给他们。
“有趣的事?还是有趣的人?莫不是想着相府里的美俾还有那优姬阁里的头牌?”轩辕霁轻尝着酒,语气酸溜溜的。
清酒入口,他拧着眉放下。
“你喝的是酒呢?还是醋?我怎么闻到这么重的酸味呢?”楚离央打笑。
“我喝的是酒还是醋,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轩辕霁把酒杯递到她唇前。
楚离央一张嘴就能碰到杯口,看着杯中剩着一半的的清酒,舌尖一卷搅动,酒杯脱手留在咫齿之间。
“有点酸。”楚离央笑道,“是青梅酒。”
“这算是间接接吻了么?”轩辕霁撑着双肘,歪着头盯着她。
“间接的就满足了?”楚离央挑眉看着他的好看的眸子,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将酒盛满杯一口饮尽,微仰着头前倾附上凉而薄的唇瓣,缓缓渡酒。
不让她轻易离开,轩辕霁勒紧她的腰,霸道地环在自己的怀里,撕咬着他觊觎已久的地方,在空隙时嘶哑着声音说道:“这可是你主动诱惑的。”
两人都没有经验,只是循着本能。不过男人在这方面仿佛有特定的天赋,轻而易举地就能无师自通。
楚离央不服,搂住他的后颈向前俯身,再次化被动为主动。轩辕霁倒是很配合,随便她想要什么姿势,反正就是不松开口就是了。
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楚离央觉得口中的空气都被轩辕霁席卷一空了,强硬地分开两人。
轩辕霁深深地看着她,眸色如同席卷而来的乌云,厚重幽暗,隐藏着最深最重的欲念,他喑哑着嗓:“我饿了。”
楚离央听着他半委屈半撒娇的模样,故意板着脸严肃地说:“餐前甜点已经吃了,饿了就吃这个。”夹起一块豆腐塞进他嘴里。
“豆腐怎么样?好不好吃?”楚离央问。
“没有你的好吃。”轩辕霁随意地拒绝了几口吞咽下去,秉持着实话实说的原则说道。
这流氓,真是给他点阳光就灿烂!
轩辕霁笑:“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尝尝看。”
“懒得理你!”楚离央没好气道。
“那你不愿意理我,是想回相府理你的美俾和头牌?”轩辕霁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口,抬头看着楚离央,虽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慕之,你想说什么?”楚离央无奈地叹气道。
“我嫉妒。”轩辕霁把玩着楚离央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握在手心里攥得紧紧的,“这些都是我的,我一点也不想和别人分享,你说怎么办?楚离央,我甚至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喊出你的名字,你是我的!”
他偏执。
满满的占有欲。
“我是我自己的,慕之。”楚离央纠正他,却没有从他的掌中抽出手。
“那我是你的,你只能有我一个。”轩辕霁示弱,他知道怎么样才会不引起她的反感。
“顾盼是顾家女,顾大人的遗骨,我不忍看到一介忠臣之后再惨遭王承邑毒手,可她是罪奴,未经赦免不得恢复自由身,这才安置在身边伺候着。至于霖色。”楚离央观察着轩辕霁神情,他的耳尖微微颤动,果然最介意的还是霖色,“霖色并非仅仅是优姬阁的头牌。”
轩辕霁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优姬阁幕后的人是你?”
“嗯。”楚离央并不避讳他知道优姬阁的事。
既然交心,自当信任以付。
“你到还有多少秘密,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知道楚离央和霖色并无瓜葛后,轩辕霁嘴角忍不住上扬,透露出由阴转晴的好心情。
霖色是其次。就算他们俩真有‘奸情’,他也有办法把霖色除了。最关键的是楚离央愿意把她的秘密告诉他,还愿意哄他。楚离央这人,说的好听是天**荡不羁爱自由,说难听了就是无情无义黑心肝,她若不在意你,纵然你死在她面前,她也不见得会难过。
可若是她把你放在了心上,她却能以最温暖的态度包容你,全身心地信任你。
“你若是想知道,以后有机会一一说给你听。”
楚离央好不容易顺好了炸起来的狮子毛,安安心心地品酒饮食。
轩辕霁虽然是知道楚离央是信任他的,可就是爱作,心情一扬就特别爱作,就想从楚离央嘴里亲自说出来:“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倒过来对付你?”
“那你想怎么对付我?”楚离央品着酒,因为魇足眉眼弯转,多了几分活泼灵动。
“现在还没想好,初步目标先把你骗到手让你离不开我,你觉得怎么样?”
“嗯,目标很远大,同志须努力!”楚离央敷衍着他。
......
“老板娘这儿的酒菜果然是一绝,整个景都都很难找到这样的地了。”楚离央由衷赞赏。
花玲珑将楚离央和轩辕霁送至门口。
“你呀别夸我了,若是喜欢就常来!”
“就怕离央来得太频繁反遭老板娘嫌弃我。”
花玲珑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心软了?”
身后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花玲珑没有转身,只是保持着眺望远方的动作:“楚离央很警惕,没有那么容易抓的。”
“活抓难,若是一具尸体就没那么难了吧?”黑衣劲袍女子从暗处露出真容,乌黑的长发高高竖起,清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满满是生人勿近的冷意,脸吐出的话语也透着慑人的寒气。
“这是你师傅的意思,还是你的?陌笙。”花玲珑侧着头看她。
楚陌笙握紧手中的幽檀剑,冷冷地瞥向她:“这重要吗?她的命我一定会取!”
花玲珑摇着头:“当然重要,你师傅可不这么想。陌笙,你太固执了,这样只会让你吃更多苦头。你擅作主张执意要杀楚离央,上一次受的罪还不够吗?如果这一次你还要弗了你师傅的意,他不会轻易地放过你的。”
倚翠湖那一次,楚陌笙的任务是同螣蛇的配合下活捉楚离央。不过,她擅作主张,竟然想直接杀了楚离央。在遭到楚离央的妖力反击后,她伤势稍有好转就回去请罪了,当然必要的惩罚是少不了的。
“你在威胁我?”幽檀剑感知到主人的愤怒,剑随人意,出鞘挂在了花玲珑的颈项之上。
花玲珑面不改色,像是一点都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不是威胁,你知道的,是忠告。”花玲珑微笑,“还有,你师傅把二号计划的主动权全权交予了我。”
楚陌笙收回幽檀剑,抱剑靠在门沿,眼神轻蔑:“那我便看你怎么‘活’捉楚离央。若是你做不到,就得我亲自上手了。你知道,如果是我想做的,就是是脱层皮又算得了什么?”
花玲珑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走回来玲珑居的后院。
小天走过来担忧地看着她。
“别担心,小天,我不会有事的。”她的余光看向楚陌笙,拍拍小天的手背安抚,“没事就呆在屋子里别出来,离她远点。”
小天点头。
花玲珑关上房门,从柜子里拿出一些小物件。
有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递给她的丝绢。
她叠放得整整齐齐。
有他送给她的第一朵花。
她做成了干花夹在她最喜欢的书里。
有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头顶上方是大大的青梅树的果子。她打下来制作了一瓶最醇最香的青梅酒。
有他含着笑告诉她的刻有雏菊的木简牌。
她把制作出的第一套木简放在了这。
......
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也许连他都不知道在他们仅有的那点回忆里,她把所有见证了她年少纯稚的爱恋的什物通通收藏了起来。离开花家,离开云国时,她什么也没带,只是带上了这些。
花弄羽说得对,她就是傻。
什么都不要了。疼爱她的家人舍弃了,尊贵的身份不要了,荣华富贵弃之如敝屣。
她走的时候,以为奔赴的是爱情。
后来她才明白,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尽的等待,和绝望。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你犯傻了。”花玲珑抚摸着木简上的雏菊,将珍藏了数十年的青梅酒打开覆杯,一饮而尽,“等这一次,就这一次,等过去了,我就回云国了,我想念我爹了,想念我的兄长们,想念云国的一切,想念曾经那个任性妄为却也无拘无束的花玲珑。”
她把这些东西一一抚摸,拂去上面的执念与痴意,再将它们锁在柜中,打开窗,将钥匙用力地丢出,清脆的一声落响,不知道掩在了哪处自在天地。
花玲珑躺在床上,张开双臂,觉得自己没有一刻比此时更轻松了。
她若一直守在玲珑居,见不到他,她就永远心怀执念,无法解脱。可真的在见到他后,她却再没了当年的悸动。也许,从始至终,她爱的,不过是自己的幻想吧。
所谓,镜花水月,一场空。
她会去找花弄羽和花折颜,再等一段时间,到那时,她和他们一起。
回家。
花玲珑,闭着眼,笑了。
楚陌笙并没有住在玲珑居内。
她走进风满楼内定好的客房。这是一间双人房,设计的很巧妙,同一间房嵌套着内间和外间。
环顾屋内,并没有人。
楚陌笙皱眉。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在屋内的。
不过她并没有管那么多,因为她已经支撑不住跌躺在内间的床榻之上了。
楚陌笙在剧痛下仍然保持着神智的清醒,她脱去外衣,内衣的背部浸透了鲜血,因为她一直着黑色劲装外袍,在外几乎看不出她受了重伤。
楚陌笙往后斜视着背部的伤势,冷笑。以她目前的伤态,是不应该随意外出的,不过她知道楚离央在玲珑居,实在忍不住去暗中探视她。
倚翠湖一战,楚离央的那一箭中隐蕴含了一丝妖力,再加上上面覆着的强大灵力,给她造成了极重的伤势,甚至无法凭借她体内的力量自行恢复。
伤势稍有控制后,她便回去向师傅请罪。
妖力已经被师傅清理,不过她也遭到了极其凶残的惩罚罢了。
背部的伤,就是这次的惩戒所留下的。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楚陌笙冰冷凌厉的目光扫去:“你去哪儿呢?”
“......药没了。“齐安迟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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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写文,很多规则还不太懂,希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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