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将军府
凛竹苑
如烟站在一旁拿着一个小本本在写着什么。
“哎”王凊沅发出了一声叹息。
如烟闻声便在那本子上画了一笔,然后又数了一下,这是今天小姐自回来之后的第二百八十四次叹气。
“哎~”
第二百八十五次
“失算呐!失算!”王凊沅气愤的揪了揪头发。
如烟:“…………”
“我怎么当时就没看出来这是个局呢?”王凊沅狠狠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小草。
清风:“…………”
“好,好你个老王八,给我下套!”王凊沅掏出小铲子,对地上的土疯狂输出。
清风和如烟:“…………”
“我早该想到的,凛竹苑不曾留过下人,又建在偏僻之处,怎么就那么巧会有两个丫鬟路过?又那么巧让她听到了订婚一事?阴谋!!全都是唐墨逸的阴谋!!”王凊沅一拳锤在桌子上。
门外守着的秋叶和冬阴二人:听不见,我们什么都听不见。
王凊沅扭头怒气冲冲的看向清风,恶狠狠的吼道:“还有你!你跟了他那么久,居然没看粗来这些都是他的阴谋诡计吗?!”
清风有些委委屈屈的撅了撅嘴看向站在一旁的如烟,他怎么知道那是计谋啊,瑾王爷一向都是比他聪明的多啊…
如烟见状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给了他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还有他那副仿佛我已经是他囊中之物的嘴脸给谁看呢?我呸…他还以为他是什么香饽饽吗?”王凊沅撇了撇嘴
“居然那与别人订婚这种事给我下套?他以为就他会用吗?”王凊沅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
如烟有些不明所以的道:“小姐!女子不可随意订婚的,名节最重要!”
王凊沅摆了摆手道:“你放心,我没那么傻,如烟你可知这京城里,文人墨客公子哥什么的,一般都聚在哪里玩?”
如烟:“小姐,难道你是要…?”
王凊沅把食指放在嘴巴上嘘了一声
…………
翌日
将军府后门
穿了一袭云英红裙的王凊沅正在拉着如烟探头探脑的向前走着。
走到了后门,王凊沅见当班的又是昨天的那个被她“凶恶威胁”过小厮,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昨天的威慑力应该还在…应该不需要在威胁一遍了…
随即也不在拉着如烟躲躲藏藏,反而还越发啊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前去。
王凊沅干咳一声,见那小厮看过来了,便伸手指指地上的草,又用双手做出一个掰断的姿势,随即开口道:“不用我多说了吧,开门!”
小厮抽了抽嘴角,一脸无奈的把门打开,放了自家小姐出去。
其实他想告诉王凊沅,少爷早就吩咐过他们,小姐出门无需阻拦的。。。
走出后门的王凊沅用力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叹道:“啧,自由的味道。”
如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小姐,你的禁足不是早就解了嘛?我们为何还要走后门啊?”
“你傻啊,要是走正门让哥哥看见了我这幅打扮,他还能放我出去吗?不把我脸上的妆都擦了就算好的了。”王凊沅理了理裙摆反问道
“小姐说的是。”如烟闻言点点头道
“走吧,希望这些公子哥儿上点力,别让我今天白打扮一场。”王凊沅嘴角一勾,浅浅的笑着。
随即便拉着如烟朝着西街走去,西街的范围属于贵族区,那茶楼小馆颇多,都是些公子哥儿们聚集的地方。
王凊沅今天的目的就是去勾搭小帅哥,最好有能够上门订亲的那种,让唐墨逸看看,她也是个枪手的香饽饽。
快到西街之时,如烟惊恐的发现,自家小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步伐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走路也不再是大刀阔斧,反而是跺着小碎步,举止间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还是她家那个吃饭大口,走路慢跑,睡觉抠脚的小姐吗?
如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气质突然忧郁了起来的小姐,她有些赧然的开口道:“你是我家小姐吗??”
王凊沅嘴角一勾道:“做戏就得全套,装也得装出来个样子嘛~”
开玩笑,她在现代的时候最喜欢学着电视剧里面的人演戏了,当时热播红楼梦的时候,她还特意学过林黛玉的眼神气质呢。
现在装个区区大家闺秀,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王凊沅领着如烟走进了一家叫墨竹客的茶馆里,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二,让他给寻个二楼临窗的雅座。
小二惊叹于眼前这位小姐的容貌,看痴了眼,暗自帮王凊沅找了个顶好的雅座来,领着这主仆二人坐上座位,小二便下去沏茶去了。
王凊沅顺着座位上的窗户看出去,繁华的街道一览无遗,窗下也没有什么叫卖的摊位,嗯…这位置确实不错…
如烟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注意看看周围有没有偷偷打量咱们这桌的人。”王凊沅勾唇魅惑一笑道
坐了片刻,喝了几口茶水之后
如烟贴到王凊沅的身边后小声道:“小姐,靠楼梯那桌和我们身后的那桌,还有里面两三桌都在偷偷的打量你。”
王凊沅闻言点点头道:“这就够了。”
随即王凊沅便拿起茶杯,看向窗外而后缓缓开口道:
“西街雪后似春归,积素凝华连曙辉。”
(原文“长安雪后似春归,积素凝华连曙晖”出自【和祠部王员外雪后早朝即事】)
王凊沅低头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喃喃道:“这诺大的京城,竟找不到一个可以与我吟诗作对之人。哎。”
“小姐何故唉声叹气?”一个身着紫衫的男子端着茶杯走来
王凊沅抬头看了眼走过来的男子,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长得还不错,但是比起唐墨逸和王延之来,差的那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王凊沅敛去自己心里的想法,转头看向窗外又叹了一口气道:“家父家兄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说我作的诗难登大雅之堂,白白废了笔墨。”
“肤浅之言!才学之事又怎能局限于男女之分,那小姐不曾想过反抗吗?”紫衣男子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
“又怎能未曾想过反抗,可这时间对女子的束缚太多,我只能盼望日后的夫家,能是个懂我之人…”王凊沅说着,还伸手抹去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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