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看看。”
莫羽走上前想要查看唐墨逸的手,可是他的手已经被之前那个大夫包了起来,所以莫羽只好拆开了绷带。
“嘶…”拆开绷带看清了伤势,莫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严重?现在不能包扎,这里面还有很多小倒刺没有挑出来。”
莫羽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针包,想了想,又去寻了纸币写了一副方子出来。
“王大人,还得麻烦您在跑一趟了。”莫羽盯上了坐在一边悠闲喝茶的王延之。
“行…行…少爷的身子跑腿的命啊。”无奈,看在了人家救了自己妹妹的份上,王延之又跑了一趟药店。
“王小姐可否帮我打一盆清水来呢?”莫羽又转头看向坐在唐墨逸身边的王凊沅问道。
王凊沅闻言立刻点了点头就站了起来,但是她身边的唐墨逸却一把将她拉住了。
“我就去打个水。”王凊沅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开唐墨逸的束缚。
“你不用去,莫羽说他要自己去打水的。”唐墨逸又将王凊沅拉到了他的旁边,随即转头淡淡的看着莫羽。
怎么这莫羽一会不见,连他的小丫头都敢支使了?和小丫头这么久不见了,他还没有看够呢。
“对对对,我说我去打水,我去…”莫羽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在主子眼里,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兄弟如同蜈蚣的手足,女人如同过冬的衣服啊,哎…
打了水回来的莫羽,将一块干净的毛巾浸湿了,然后就敷在了唐墨逸的手上。
又将自己包里的金针取了出来,拿了一盏蜡烛就着上面的火烧了烧。
“那我要动手了啊。”莫羽将敷在唐墨逸手上的毛巾取下来,拿着金针作势要挑刺。
“等等,小丫头你先去隔壁的厢房里休息一下吧。”唐墨逸对着王凊沅平静的说道。
“可是我还………”可是我还想要帮你处理伤口
王凊沅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墨逸打断了。
“听话,去吧。”唐墨逸的话带着几丝不容反驳的意思。
“好吧…”王凊沅心里还有对着唐墨逸的愧疚,所以也就顺从乖巧的走了出去。
可是王凊沅却没有去厢房里休息,只是守在门口随时待命。
“开始吧。”见到小丫头走出了门,唐墨逸这才对着莫羽淡淡地说道。
“主子为何不留王小姐在屋子里。”莫羽对刚刚自家主子的那一番操作不太理解。
“因为不想让她在愧疚下去。”
莫羽的针已经插到了唐墨逸的手皮里,他熟练的挑出一根藤蔓上的刺。
唐墨逸只是皱了皱眉,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来。
“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莫羽手上动作没停,只是嘴里说出的话有些犹豫。
“讲。”唐墨逸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
“主子是否对王小姐太过特殊了。”莫羽思虑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莫羽一直都觉得自家主子在对待王凊沅的事情上总是太过不理智,就拿这次的事件说吧。
虽然主子相处了对策,可按照以前主子的作风形式来说,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是断断不会像今日这样贸然前去的。
“关你屁事。”唐墨逸撇了一眼正在认真挑刺的莫羽。
“可是我怕她的存在,会影响主子你的判断。”莫羽挑刺的手没停,可嘴上的话也没断。
“关你屁事。”唐墨逸面不改色的淡淡说道。
“主子还能说点别的吗?属下这颗脆弱的少男之心都要碎了。”莫羽做出了一副有些伤心的模样。
“哦…关我屁事。”唐墨逸用左手扣了扣自己的耳朵,一脸无谓。
莫羽知道自己在说下去也是自找没趣,便认命的低下头默默的挑刺,不在开口。
………
门外的王凊沅在小院子里找了个石凳坐下,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也有些放松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安全了,还是因为屋子里的那个男人。
王凊沅不知道,只觉得有唐墨逸在,她就会安心许多,就像在掉下悬崖的时候,虽然害怕,但是却不恐慌,因为有他在。
想着想着,王凊沅就趴在书桌上缓缓的睡去了。
王延之走进院子的一瞬间,看到的场景就是眼前这一幕。
自己的宝贝妹妹在院子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王延之走过去有些心疼的给她捋了捋头发。
这些日子,妹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王延之环顾了一下四周,唐墨逸的这个院子不算很大,但是却也不小,装修什么的却也是十分精致。
王延之看见一处有些豪华的卧房,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是没有人住的样子,他捋了捋被褥,铺了一下床。
随即就将王凊沅抱进了房间,将她放到了榻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就又出了门。
“唐墨逸,你的药买回来了,你家都没有一个下人的吗。”王延之提着一袋子的药打开了唐墨逸的房门。
“怕魏军安插细作,就没买下人。对了延之,那这药就还得请你帮忙熬了。”唐墨逸眯着眼睛笑了笑,一脸狐里狐气的。
“别,别,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小王八听着顺耳,你这药我给你熬了,延之你别在叫了,恶心死了。”
王延之拍了拍衣袖,仿佛在抖落鸡皮疙瘩一样,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延之了,无论男女,他听着总是觉得别别扭扭的。
“那就谢谢延…谢谢大舅哥了。”唐墨逸说道延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机便立刻改了口。
“我呸,谁是你大舅哥。厨房在哪?”王延之提着药骂骂咧咧的往外面走着。
“出门右转过了假山就是。”正在挑刺的莫羽开口说道。
这诺大的府邸里,你若是问他家主子什么厨房后院什么的,他家主子绝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不过你若是问他书房在哪里,唐墨逸绝对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总是一进府邸就扎在了书房里默默的看着王凊沅点画像。
“哎,我堂堂一个大理寺卿,怎么就让人当小厮使唤了呢?”王延之一边摇头一边哀叹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