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的孟老头脸上显出难色,“公子说笑了,老头哪里拿的出八万两这么多。”
李青河道:“那这件事,就没得商量了。”
孟老头道:“老头希望公子再考虑考虑。”
李青河问道:“有什么好考虑的?”
孟老头道:“公子看起来不是俗人,招惹钱财这种俗事,怕是不合身份。俗事缠身,难免招来麻烦,公子纵然不怕,可这大院子里的其他人,总也是不得安生,公子还是不要管这事,让我把钱还了,把这参拿回去吧。这参来历不祥,老头可不想害人。”
李青河道:“你倒是挺会为我们考虑。不过,我们的事情,却也不需要你来费心,况且既然你知道来历不祥,为何又要拿到市集售卖,难道不是就是想要害人的么?”
话中虽然有所质问,但语气却并不逼迫。
孟老头笑了笑,道:“公子这话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只不过老头也是方才知道这参不祥,却并非是要去害什么人。老头劝公子一句,人生不易,不多管闲事,才能福泰安康,无病无灾,这参还是就还了老头吧。”
李青河道:“可是事已至此,我已经不得不管,那山参已然被我吃下,不然你在府上找寻找寻,看看可有踪影?”
“被你吃了?”孟老头眉头一皱,目光如炬,快速的环顾了一圈,语气再无和气,变得冰冷起来,“你可知吃了这山参后,会有什么后果?”
“不知。”李青河坦诚交代。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孟老头一句话出,右脚一踏,顿时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法象。
法象一身披甲,面目凶狠,脸型尖削,看起来像是一个将军。
他身高约有三丈,手执钢叉,一出现,就持钢叉,向李青河探身而去。
“原来是个穿山将军,怪不得对那山参如此看重。”李青河一眼看穿这法象来历,虽然看起来凶威怖人,但实际上,并非将军,而是一只修炼有年的穿山甲。
看起来,至少有千年道行。
这只是他随便一猜,毕竟他不确定这只穿山甲,是不是把万岁山参差点打的,元灵不存的人。
如果是的话,那道行就肯定不止千年了。
孟老头听到李青河的喊话,心中一惊,他却没想到李青河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本相。
于是,那就要逼近李青河的法象,当即便停在了两人中间。
“你果然不凡,竟然能一眼看穿我的本相,看来你道行非浅,既然如此,那我也便不再试探了,我们直接做个赌,你若能不动挡得下我三招,我便不再追究此事,你若挡不住,那这山参就老老实实的交出来。我也不愿大开杀戒,你这府上,虽然人数不多,但也都是活生生的性命,我杀了他们,却多造杀业,损害修行。”
李青河听完孟老头的话,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好,你这赌,输赢对我都好,看起来你这穿山将军也是个心里明白的人,那我便答应了,只是事后,你可不要后悔。”
他无所畏惧,即便这穿山甲有万年道行,但在他红尘剑道之下,也是不足为惧。
他师父曾说,他这红尘道,乃是后天至道,可比一气三清之先天至道,红尘之中,更是万道莫敌,无可撼动。
李青河平日虽不与他人争斗,但这一身红尘道行,却也不是摆设。故今日虽遇到了一个可能万年修行的妖怪,他也浑然不惧。
“赌既是我提出的,岂有反悔之理。”孟老头颇为自信,笑道:“既然你已经答应,那我便动手了。”
“请。”
李青河左手负在身后,右手伸向院中的孟老头,示意让他出手。
孟老头见状,哪还有半点迟疑,方才挺住身形的法象,瞬间就挥动了钢叉,跨出大步,朝李青河凶狠刺去。
法象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李青河面前,然后一叉叉向了李青河。
叉尖风雷暗涌,冷光逼人。
李青河不闪不避,不动不摇,任由这一叉凶狠刺来。
叉尖一瞬就要刺中李青河,但是在抵达李青河眉心一尺处的时候,竟然再也无法刺进。
任巨大的法象,如何用力,都是一样结果。
孟老头眼见如此,虽然心中惊愕,但手上法诀一掐,已然发动了第二招。
这一招方一发动,金府的大院子,就立刻一阵地动,像是地震一样。
同时在孟老头和李青河脚下,马上就裂出了一条大裂缝,然后快速的变大,眨眼就是一只脚的距离大小了。
而且地缝中热气滚滚,红焰汹汹,竟然有岩浆如龙在奔腾不绝。
这人要是掉下去,当即也就化作飞灰了。
孟老头的这招目的很明显,他想让李青河掉进地缝,被岩浆烧死。
李青河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一样,他一步都不动,就只是平静的负手站在金府的正堂门前,任由裂缝来到他脚下,变大,从里面涌出滚滚热浪,照出汹汹地火。
地缝不断变大,马上就要让李青河脚下无物,掉落地缝,但裂到李青河边缘的时候,忽然就停止了,并且瞬间就重新合好,一如之前。
孟老头在地缝合好的一瞬,身体不自觉的就后退了两步,同时李青河面前的凶狠法象,也在此时消失了。
孟老头心头大震,向李青河质问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我竟然看不出来,你到底有多少道行,这小小的咏州城里,什么时候,来了你这样一位得道高人?”
李青河淡然道:“我并非神圣,也不是高人,至于道行,不是你看不出,而是我与你修的大道不同,所以你看不出。现在你已经用了两招,我依旧安然无恙,第三招要什么时候开始呢?”
孟老头闻言皱眉头,他不明白眼前李青河这一番话,是不是真的,但他看李青河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要骗他的意思。这就让他为难起来,不得不仔细考虑接下来的应对。
他想了一下,对李青河道:“无论你修的是什么道,第三招也没这么容易了。前两招,我只是试探,想让你知难而退,交出山参免除祸事,却没想你竟然深藏不露,既然如此,我也只好不再隐藏什么了。”
说完,孟老头就踏奇步,结异印,颂灵言,作起法术来。
一时间,金府上空,忽然就乌云飘飘,悲风号号,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李青河静静的看着,依旧没有什么动作,任由天上的乌云四方聚来,悲风张狂,吹的屋瓦欲飞。
乌云不时间就压住了整个咏州城,压的很低,就压在城楼之上几尺的样子。
城里的其他人,不明究竟,还以为是要下大雨了,一时间都忙着收拾避雨。
而这时候,做法的孟老头停止了动作,他大吼一声,“有请祖爷爷法驾威临!”
这一声呼出,压在咏州城上厚厚的乌云中,就亮出了两道金光,直射金府。
看到金光射出,原本只当是要下大雨的百姓,顿时个个惊慌失措,迅速无比的就纷纷跑进了屋里,关门闭户,不敢再留在屋外。
李青河则微微皱眉,依旧不动一步,只是心中暗道:“看来这才是将万岁山参打成重伤之人,如此威势,也不愧有万年道行。不过,只是一个法身而已,并不是真身,这院中小妖,想以此让我知难而退,却是想的简单。”
“唤吾何事?”
乌云中,一声浑厚广大的声音,如雷声滚落,响彻众人耳中。
孟老头忙跪在地上,朝金光朝拜,道:“孙儿找到了那只灵参,特地禀明祖爷爷。”
“既找到,带回便是,何须在此禀告,可是遇到了麻烦。”云中的声音,威严赫赫。
孟老头道:“祖爷爷果然料事如神,正是在此遇到了麻烦,灵参被眼前这位道人,得了去,他道行匪浅,孙儿敌不过他。”
“如此,便让吾来会会他。”
云中声音一发,天空中就响起了雷声。
轰隆隆。
孟老头起身,对李青河道:“我劝你马上交出灵参,不敢我祖爷爷出手,可就不止你一人遭难,这全城恐怕都难以保全。你们修道之人,慈悲为怀,难道你忍心,因自己一时私心,就害得这满城生灵,一旦尽成冤魂怨鬼吗?”
“你倒是很会为我着想。”李青河闻言轻笑,却并不回答孟老头的话,反而询问起了孟老头的来历,说起了别的,“你这位祖爷爷,如此威仪,定不会是寻常散妖,却不知在何处修行。这咏州城方圆百里,虽有些灵异,但都道行不深,也颇安分,断不敢在这青天白日,如此作为。你们如此胆大包天,必然有所依仗,但你可知你这祖爷爷法身虽是怖人,但也只吓得别人,却唬不得我。你们修的是远弃红尘之道,如今却来这城中如此造作,已然沾染红尘,无可脱身,大难临头就在眼前,你可知道?”
“你竟然能看出这是我祖爷爷的法身?”孟老头大惊失色,“你难道是得道地仙!”
“我非地仙,你也不必如此惊慌,你的红尘劫数,尚不至死,只要你能及时收手,弥补过失,非但无性命之忧,还不会连累你身后那一方族类。你可愿听我言语?”
李青河从容淡定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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