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一般淡淡划过,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叶绪生辰前夕。蔺舒元住在长静斋的日子里,安静得好似当年在柯勒寨后寨之中。敏儿对这位久住的“不速之客”有些不满,小湫便捏捏她的脸蛋,要她不要想些无关痛痒的。
娜娜再次来到长静斋里找小湫出去玩时,已经是十月二十二了。她坐在院子里喝着小茶盖着小毯晒着小暖,娜娜跑进来在她面前连着晃了三圈她才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娜娜坐在她身边,托腮问道:“后天就是表哥的生辰了,你准备好送给表哥什么礼物了吗?”
摇摇头,“我没钱,送不了他东西。”
“啊……”娜娜噘起小嘴,“怎么这样啊,我还想看看你有没有准备好然后我跟你送一样的呢。”
闻此,小湫坐起身来:“你想让我给你参谋参谋看看送什么礼物啊?”
娜娜很夸张地点点头,“你是跟表哥最近的,你肯定知道他想要什么。”
“我……还好啦。”小湫站起身,“那既然这样,我陪你出去看看吧。”反正也许久没有出去走走了。自从云达告诉她傅赛尔已经劝说初越成功之后,她就一直闷在长静斋里,心里总算是没有那么沉了。而蔺舒元在她身边偏偏又时时刻刻提醒她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不许她停下来,以至于小湫根本不想看见怎么都不肯与自己详说的蔺舒元。正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此去东门之外,长平大街之上,虽非节非逢集之日,依旧人海潮潮,大有人满为患之势。小湫跟着娜娜,身边并没有带什么人,就连娜娜一直跟在身边的或鸢也没让她跟着。两个女儿家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在长平街上东窜西钻的,远远在屋顶上跟着她们的施阮忍不住连连叹气。
娜娜拉着小湫走进一家极其阔气的珠宝店,那是卞京城里有名的珠宝首饰店——盛安阁。小湫走进去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整面的金光灿灿的金首饰:金镯金戒金步摇,在墙上每一个角落里叫嚣着自己的光彩,希望能有识金之人早日将自己买走。小湫不禁感叹,“我去,这么阔气啊!”真心不怕别人来抢啊这是。
“盛安阁里的金饰都是顶尖的,左姐姐你快来帮我看看选哪个好。”娜娜一进去就拉着小湫往金柜跑。小湫四下环顾才发现这里不止有金饰,银饰、玉石、名贵木雕等都分门别类地陈设在偌大的店面之内。于是她阻止娜娜的脚步,把她往玉石阁子的方向拉去,“你别整那些金银了,那些金银他还缺吗?你要送他些别致的,不一样的,这样才能显示出来你的用心之处。”
来到玉石柜台边,娜娜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商品之后,道:“我觉得这些东西表哥一定也都不稀罕。”她看向小湫,“你说得对,表哥什么没见过啊,这好东西他都有,哪里还用得着我们给他买啊?!”说着说着,甚是丧气。
这时,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处于管理层的人,十分笑容可掬地给她们两个人介绍这里的好东西。娜娜明显心不在焉,小湫便道:“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很别致很稀罕的东西,哪怕便宜一些也无所谓,只要出新就好。”
那人想了想,道:“姑娘若是想要奇巧之物,不妨去异巧馆看看,那里面的东西多是独一无二的。”
小湫觉得还不错,想去看看,但是娜娜却道:“谁不知道那个异巧馆只在上午开门营业,里面的东西不是抢都拿不到的!现在都过了中午饭点这么久了,你还让我们去异巧馆,唬我们呢?”
那人连忙作揖,“不敢不敢,我就是骗谁也不敢偏静安郡主啊!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有独到的门路在手中,所以才敢跟郡主这么说的!”
“什么门路?”
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和娜娜说的起兴,小湫便一个人在那里看看首饰器具。看了一会儿,等他们说定了,那个人便带着她们从内院走去了。
还坐在屋顶上看脚下人来人往的施阮并不知情,依旧坚定地等在盛安阁对面的书局屋顶。
去那异巧馆的路很是崎岖,饶是小湫这样方向感很好的人到后来也记不清他们到底是在往哪个方向走了。只知道东拐西拐的拐了好多个弯,前前后后转了好多个圈,才终于在她耐心将尽的时候到达看目的地——异巧馆后院,一个连匾额都没有的极简陋的柏木门前。
“这是哪里?”娜娜走得有些累了,她趴在了小湫肩上,“我感觉都要出卞京了!”
小湫比她稍微好一点,但也得扶住墙才能喘匀了气,“要是出了卞京就好了,听这隐隐约约的嘈杂声,我们肯定还在卞京啊。”小湫歇好了,喘气舒畅了,便问那人:“喂,问你呢,你带我们来的这是哪里?”小湫下意识地四处张望,想找找施阮在哪里,却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那个人轻轻一笑,推开那扇门,“二位请。”
脾气上来的娜娜“噫嘻”一声,“搞那么神秘,要是没有好东西,我非把你关进地牢里去!”冷哼一声便踏着重重的步子进去了。
小湫想等那人进去之后再进去,可那人一直保持着“请”的姿势,她也只好点点头随着娜娜进去了。
可谁知她后脚刚进院子,那扇门立刻“啪嗒”一声紧紧关上了!二人双双回头,惊愕失色。
“这……”
小湫看看一脸茫然而惊惧的娜娜,试探着走到门边,用力拍了拍那门,“喂!喂!开门!你要干什么!”
然而门外并无人声,她努力扒在门缝上去看,连一丝人影都没有。
“左姐姐。”娜娜喊她,可小湫却好像并没有听见,娜娜再喊,“左姐姐,左湫!”
拍门喊人无效的小湫猛然回神,“怎么了?”
“你听。”
娜娜的手指向她们刚刚在外面听到的声音来源,可是那里,现在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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