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可侵犯的栀子花香,带着梵唱般的愉悦,开始充盈古堡大厅。
所有邪教半神的脑子里,都响起宏大而热烈的神之颂歌,让他们的情绪瞬间拔高到朝圣的狂热。
至高神高跟鞋触地。
她一步从亚洲跨到欧洲。
然后,她疑惑地看着血流满地的“鸟笼棺材”:“你们又在搞虐杀仪式?告辞。”
说完,至高神转身就要走回真空。
“国王”和全部半神都“噗通”跪在地上。
“国王”大声解释:“向至高神禀报,我们排查出了内奸,已经顶格处决,确保我们的队伍绝对纯洁!”
至高神愣了一下,反问:“什么内奸?”
“国王”自豪地解释,来为自己邀功——
【只要告诉至高神来龙去脉,她一定会注意到我的果断和敏锐,被我富有领袖气质的特征所深深吸引!】
“国王”这样暗想着,激素水平陡升:“纯洁崇高美丽的至高神,您忠诚有力的信徒向您禀报,亚洲区牵头推动熵增计划的半神‘小偷’行踪泄露!连同活阎王等骨干力量,被君怀安连根拔起!”
“我第一时间牵头开展内部调查,抓到了因党争而泄露小偷行踪的内奸‘女妖’,予以处决,以儆效尤,杜绝类似行为再次发生!”
“国王”汇报的铿锵有力,心跳越来越快——在他汇报的时候,他看到至高神微微侧目倾听,他看到那俏脸上有一颗小小的青春痘,与装饰用的钻石贴交相辉映,可爱至极!
这——至高神也有青春少女的一面!
好可爱!
这反差感好可爱!
“国王”只觉得力气被爱慕抽空,全身都软,只有一个地方硬。
等到“国王”汇报完,所有半神都洋洋得意,因为攘除内奸,也有他们一份功劳。
然后至高神沉默了2秒钟,一点反应都无。
典狱长小心翼翼地揣摩至高神的心理动态:“尊贵美丽的至高神啊,我们抓住了内奸,难道不是一项重大胜利嘛?”
至高神沉默着想:“可内奸是我啊。”
“小偷的行踪是我泄露的啊。”
“为什么他们冤杀了同伴还能这么得意洋洋啊?”
“人类真是没救了吧。”
“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呢?”
“场面一定会很难看吧!”
思考了一下,至高神决定实话实说。
原因很简单,这些自寻死路的优秀人类,没有资格让至高神因他们而说谎。
至高神慢慢开口,张口震八方:“小偷的行踪是我泄露的。”
“什么?!”国王一屁股坐在红毯上——他接受不了至高神亲自背叛教派的事实。
您都已经是至高无上的至高神了,您何苦亲自造反?
典狱长呼吸急促,睁大老眼,一幅心肌梗死即将发作的样子。
女士一脸愚昧的迷惘,本就不健康的三观再次轰然坍塌。
吸血鬼和老鼠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人群不起眼处,对烂摊子漠不关心。
而诬师,这次是真的慌张了——她发动诬陷能力,干掉了女妖,现在至高神站出来宣布对小偷的死负责,那诬师那“冤杀同伴”的罪名岂不是做实了?
诬师总不能对至高神发动诬陷能力,来扞卫自己的白莲花形象吧?
所向无敌的诬师,这一次,被彻底整不会了!
“国王”难以置信地问:“尊敬的至高神啊,您这样做的原因,能否让信徒领会一下?”
至高神背对信徒,微微脸红了——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为了在情人面前虚荣炫耀,不小心说漏了嘴吧?
不行,绝对不能说,哪怕在情人面前,都未曾承认过,又怎能为外人道呢?
至高神轻轻咳嗽一下,把念及情人的悸动按捺下去,随便编造借口:
“银趴。”
“是银趴。”
“小偷开银趴的规模太大,已经形成了‘色孽’属性的‘熵’。”
“这种‘熵’剧增以后,会使深海深处的色孽邪神感应这方世界,甚至派出色孽军团来摘取我的耕种成果。”
“神权峰会的教义写的很清楚,这方世界,属于‘奸奇’邪神的学派势力染指目标。”
“我赐予你们的能力,也都是坑蒙拐骗的神力。”
“你们灭亡人类文明后,所有生灵,都将献祭为‘奸奇’邪神的贡品。”
“我自然不允许小偷把‘色孽’邪神吸引过来,节外生枝。”
“这些思想,你们本该在教义研习中深刻领会,认真贯彻落实。”
“现在,你们竟然还要反问我。”
“很显然,平时的读经抓得不深,学的不透。”
“你们的点赞,都没有了。”
说完,傲娇的至高神抬腿迈入真空,离开得像出现一样突兀。
留下恍然大悟、伤心欲绝的“国王”在后面捶胸顿足:
“至高神!是我们放松了对读经的坚持!至高神!我们有罪!”
典狱长也老泪纵横,以头抢地:“是我们犯下了原则性错误!我们的立场有问题!我们的屁股歪了!我们是奸奇邪神的信徒,我们不该像色孽邪神倾斜!”
女士犹豫地问:“那……意思是,以后,我们聚会,就没有银趴了?”
吸血鬼和老鼠对视一眼,连退会的心思都有了——没有银趴,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对视完毕,吸血鬼和老鼠往前一看,发现“国王”已经喊来了鞭奴,开始往自己身上抽鞭子,一边抽一边大声读经,妄图用最极端的认罪悔罪,来换取至高神的回心转意。
毕竟,在奸奇邪神的眷顾下,给色孽邪神上贡,对至高神的造成的伤害,跟给至高神戴绿帽子没有区别。
诬师机灵的很,连忙抓一个鞭奴,加入了鞭笞读经的行列,试图借此蒙混过关。
就在神权峰会成员全体开始鞭刑读经、为自己的“出轨”行为悔过的时候——
在地球的另一边,君怀安拽着至高神的皓腕,咬着牙问:“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教派的事都解决了?”
做瑜伽的至高神,双臂向后,目光迷离,长发像钟摆:“人家才不是因为想你,才,才去PUA那些信徒的呢!人家假装生气就离开了,信徒真好骗……”
君怀安批评道:“你太坏了,要惩罚你。”
至高神的声调高得像在金色大厅开演唱会:“我是个坏女孩!惩罚我吧!”
静谧的夜空被女高音划破。
“啊——”
李冰如抱着膝盖,蹙眉蜷在沙发上,在客厅握着电视遥控器,疯狂调台,没有一个电视台的声音能盖住电视墙后那悦耳的尖叫。
李冰如一边调台一边向旁边的俞冰清抱怨:“凭什么她能在那里尖叫,我们俩却不行?”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也太霸权了吧!”
俞冰清在练平板支撑,忍受着腹肌撕裂的酸痛,趴在瑜伽毯上喘息:“师姐是在补魔,咱们属于抽魔,能一样吗。”
李冰如放下遥控器,抱怨道:“那也不能把水井圈占起来,不允许别人喝水吧,要渴死我们呐?”
俞冰清喘息微微地看着李冰如:“你绝食一周都不行啊?”
“一周?”李冰如继续疯狂换电视台,撅起嘴发泄不满:“一天都不行。”
“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冰如义正辞严地给自己的恋爱脑找借口。
俞冰清笑着呼唤李冰如来锻炼:“锻炼产生的多巴胺,能模拟那种被辉光之血滋养的舒适感。”
“没有滋养,就自己分泌多巴胺呗。”
“来,跟着姐姐练。”
“万一小肚子上闲出赘肉,那你可就真的争不过师姐了。”
俞冰清说的对。
还是俞冰清清醒。
既然当下打不过,就战略收缩,全面转入战略防御。
等到出现转机,再发动战略大反攻。
在此期间,要积蓄实力,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李冰如想通了,关了电视机,铺开瑜伽毯,开始跟俞冰清比赛做平板支撑。
做着做着,李冰如的目光被香汗淋漓的俞冰清吸引了,目光渐渐移不开。
“看什么看,不是比过大小吗。”俞冰清撑不住了,瘫软在瑜伽垫上,喘息微微地嗔道。
李冰如犹犹豫豫说:“我……我还想再比一比。”
俞冰清惊异地抬起头,看着李冰如那躲闪的目光,察觉到了李冰如心里打开的新世界大门。
“你认真的?”俞冰清的底线开始松动。
李冰如听到隔音墙里的声音更离谱了。
她慢慢靠近俞冰清。
俞冰清很乐意多一个盟友,她拒绝不了,也不可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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