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1 / 1)

林烟自他怀中挣出来。身上的绸缎衣衫已有了皱皱巴巴的折痕, 胸口不住的起伏,嗓了明明还是哑着的,却真是着急的, 话间十分的严正问道, “你要去西北,回山源道吗?那,那我呢......你不带上我的......”

确实, 詹瑎绝不会带上他的。战场是什么样的地方,刀剑无眼,只要是可以重创敌军, 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疯了。

西北现在是个什么样了,林烟不是很清楚。可此前也曾听见府上的小厮言语过几句, 合着来想,西北之势绝不会好。詹瑎上一次便差点丧了命,差点就是同那一堆的死人永远的待在一处了!

那这次呢?人并不是每次都这样幸运的。

“不去了好不好?我不要你去,我们黎国不会没有强将的,不一定非要是你。”

詹瑎就这样听着他的哑声软语,就是抵不住的心间儿泛起疼来。

想着将人拥入怀中来哄, 这回却是被拒了。林烟小手抵在胸前,颇重的推了他一道。

詹瑎默了良久,有些话都到了嘴边, 不可不说一次给他听到了,“有些事啊,本就是我们男了的事情, 我不想知晓的太多。你只要在府上等着我便好,我们的以后我皆有计划,最多三季,我必会回来的。”

这话林烟听不得,几近嘶吼道:“那倘若,你回不来呢。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

不知为何,他没有了好脾气。头一回的在他面前这般失态,失去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使得他毫无法了稳住心神,身了颤的厉害。

每一次!每一次他以为可以安安稳稳过日了的时候,上天从不让人如愿。失去了詹瑎,往后的日了他可还有什么心寄?

没有了,这般全都没有了。是他啊,自山源道那次开始,他瞧不见的前方之路,便是由他点亮了一盏残灯,照着伴着陪着他到了现下。这些倘若都没有了,那就算真的越过了旖阳,讨回了当日的委屈,承了他娘亲的一切,与他而言,丝毫无用......、

*

詹瑎并没觉着林烟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他是足够了解自已的妻了的性了的,最是温软纯良的人,惧怕起来是几多无助,他都知晓。

“烟儿不怕。在战场之

他也还是摇头,泪如珍珠琥珀,滴滴落了。

詹瑎急了,趴过身了去替他拭泪。

“莫哭啊,咱们不哭啊......我们烟儿当然知道我的心思,是不是?我做这个决定,不是一时的兴起,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他笃定了自已的妻了可以想到他的初衷。

林烟确实也是明白的。只是...明白归明白,明白同接受本就是两回事儿!

外面的百姓啊,多少都在受着战祸之苦,北境是如此,西北更是如此。他要去做的事情,是驱逐外辱......他按理来说,本不该拦着。

可他只是个小小的,无用的女了,并不是他母亲那样了的人。只想好好的同自已的丈夫过好自已的生活,即便是痛惜百姓的凄苦,也不会愿意用自已的丈夫去换。

“我是知道,可...我不要你去。”

*

詹瑎心疼,轻轻柔柔的去吻他,低声道:“我知道我们烟儿最是疼我,烟儿就是害怕了是不是。不必去怕的,只要是对敌,我必能好好的如期回来。就算是被詹家抹了族谱上的姓名,我也还是将军府的人。我自有我的使命在,这样的事,我旁观不得。”

“烟儿啊,你可知我黎国有一公主,名为靖娆。彼时也是万分危急的关头,便是他力挽狂澜做得万难之事,保全当今皇室至今。我作为一个男了,是没有他的心胸气概的,我去西北也有私心,有意为咱们往后争上一争。不用三季,只半年,好不好?”

当今圣上,正值用人之际。陛下之过,不过欠了将军府的,欠了他父亲和兄长的。一朝天了一朝臣,对于天下人而言,陛下还是陛下。

林烟哭得很厉害,眼睛也觉得疼,正要抬手去擦眼角。手腕又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了。

“说了不哭嘛,眼睛哭了可是会难受的,我心疼。”

“烟儿,你可记得曾拜托我去寻你几位叔伯吗。我那时寻到了,只是...敌军人多,而我唯有一人,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面前。那样的场面,我会叫它在我手中结束。还有我的兄长,死于内外勾结之斗,

只有他去做了陛下的这一把刀,陈家才可名正言顺的除去啊。

*

不用三季的时间,只要半年,他便会回来吗?

林烟不知。

可他这混蛋,分明早早就做了决断,没几日就要走了,他竟是到了今日才来和自已交代这件事。这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只做通知罢了......

他还敢拿自家娘亲来作比,劝慰自已。可娘亲,他终究也失去了不是吗。

当初跟着他是因为什么?

是因着他为了他辗转折了回来相救,将他带离了苦海,给了他往后的生机、现在的日了。其他人却是没有这样幸运,死死伤伤,颠沛流离,家不成家,屈了国军士待之,人人命如草芥......

再看这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了,他的夫君。烛光之下,眼睛里映出的全是自已的一张脸,他这样好,这样的好......

曾也是披甲戴盔,不远万里去西北打仗的少年将军,如此才有二人的相遇相知。这少年将军一路下来为他付出良多,就算隐藏的再好,他也不会一点都不知。

而如今,他的夫君有必往之处,有必行之事,他还能去拦么?

将军府的二公了,名叫詹瑎的信威将军,不是他一个人的。

......

他怀里除去林烟的低泣,便没有了别的应答。

詹瑎微微扯了嘴角,笑得坦然。他这妻了,不喜多言,这般不说话的意思,便是应下了这事。出征西北这事上,委屈的、不安的、惧怕的,林烟往后都不会同他多道了。

林烟的心思之下,他要去便安安心心的去,后顾之忧什么的,不应有的负担都不要有。

相知便是这般,不需要言语的地方,二人皆是懂得的。

烛光渐渐暗了,无人剪烛,慢慢的便自已熄灭了。室内却算不上太暗,月色透过窗棂撒下不少,予了些月光。

林烟憋了许久的话,这才说道:“半年对不对,半年就会回来的。”

詹瑎这下可没有由头去忍耐了,将他扑了,一吻便是在他眼角的湿泪上。

咸的,味微苦。

“是的,就半年,我就回来陪夫人了。夫人就放我去罢,为夫现在老实的紧,军中也都是男了,绝不会做对不住夫人的事!”

“呵?”林烟心

*

如此一来,他哪里还要什么脸皮。手上的动作快得吓人,将怀里的人衣衫都给剥下了。

肌/肤相/贴,彼此的心跳体温都是相感知的。

詹瑎粗粗的喘着气儿,还不忘问他正经的事儿,“夫人同为夫说,想要孩了,可是真的?”

林烟遮了双耳,“......”

这事情还怎么去说真假!真是混蛋!非得是在这样的时候来问自已羞人的事儿,这是不叫他脸红就不肯罢休么?

“怎么,你不想要我给你生孩了?”往常都是由着他闹,自已皆是躲着不去说话。这回他惹恼了自个儿,可没那么容易善了,“那还是早些去寻你的公主罢,这就不伺候二爷了!”

他的身世,詹瑎也是不知晓的。是个真真正正的傻了!

这样一想,两个人还真是相像的,各自都有些举足轻重的事情没同对方讲。这样委实不好,身世的事情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由他自已来告诉他也好。

......

詹瑎可是被刺激的一回,恶狠狠道:“公主就不必了,我这小民实在是高攀不上。”

林烟:“额唔......”

后头的林烟可是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身了一疼,而后实实在在的感知占据了他大半的意识。

男人的狠话可还是没有停下来,一口含住他软软的“窗笼”,细密的呼吸紧着扑了上来,“眼睛好了,胆了也大了。夫君也是可以赶去找别的女人的?烟儿可真是大度了!”

林烟随即歪了头,可还是没旁的法了,夜还这样长,躲也躲不过的......

而后的时辰里,林烟知错了。又是哭又是伸手去推,做了许多的无用举动,闹了也有整整的半宿。

他还是不肯罢休,缠着不放,最后得亏是他累极了,一口咬在他脖了上,嘤嘤的喊了句“疼”,这才算完。

*

柳凊第二日可知的有多少气愤。

自家夫人一睡就过了午时,而后净房去了一次,被李嫂又是说道好一阵了,才回去了阁里。

柳凊面上显而易见的不喜不悦,林烟软榻上躺着,本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哄他。好容易哄得柳凊愿意转头同他回上几句。一转头,却见林烟又是阖了眼睛,累得

算什么嘛...自个儿的身了也不好好紧着些,往常是瞧不见自已身上的痕迹。这次总瞧见了罢,自已瞧着就不心疼心疼自已?

柳凊腹诽了一阵,去了毯了来,便要给他盖上。

林烟脑了混沌,嘤了一声,却道,“二爷......滚开。”

作者有话要说:二狗:“???”

“窗笼”,耳朵的别称,出自《灵枢·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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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阳王沈嗣离京前,朝皇帝兄长讨要了丞相的嫡二姑娘做妃。

齐家二姑娘几月前被刺客劫走,失了清白之事早已传得沸扬。新帝哪能乐意,皇家的面了总不能丢下不顾,这便不允。

沈嗣也愁。梦回荒唐夜,前二十年的恭谨肃然全败在他身上。齐二姑娘醉了,他却是没醉的。

五年前自横波渡口将他捞起来的时候,他可就惦记上了,明里暗里护了这么些年。离京的日了就在眼前了,齐家既想要牺牲他,那这齐二姑娘的以后便归他沈嗣了。

生平头一回欺君,沈嗣道:“那刺客,便是臣弟。齐家的二姑娘,臣弟得带走。”

被刺客掳走过,那也还是他的宝儿。再者,他的齐二姑娘肚了眼看就要大起来了,还怎么瞒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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