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与爆鸣之下,竹林中连绵不绝的蛙鸣声明显一滞,在短暂沉寂过后,又如同潮水般同时奏响,紧接着便是数十只体型大若猫犬的蟾蜍蹦跳出林。
这男女身后的人群见到竹林之中的蟾蜍蹦跳涌出,一个个拔剑抽刀,不需首领下令,便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
这些蟾蜍一眼望去,无一不是淬灵级别的妖物,反观这三五百人之中,淬灵修士尚不到二十名。可这些人个个怡然不惧,好似不要命一般与这些妖蟾厮杀在一起。
为首的黑白男女看着这情况,并不急着动手,直到两方厮杀愈烈,那林中又响起了三声极为特异的蛙鸣声,紧接着又有三只练气蟾蜍蹦出,气势汹汹的杀向两人。
白衣男子见状,手中灵剑擎起,法诀稍一牵动,立刻有火羽在周身翻飞,灵剑也沐浴上灼灼的法光,随即悍然迎上这三只蟾蜍。
黑衣女子灵识扫过这三只气息大放的蟾蜍,都在练气初期与中期,并不认为自己兄长以一敌三有落入下风的风险。
于是她也不迎这几只蟾妖,先掐了法诀打在自己身上:“烛光炽火-烛晕”
这法诀在她的周身晕染开来,黑衣女子整个人好似化作了一簇蜡烛的烛光,待她纵身钻入竹林,熊熊燃烧的烈火接触到她周身的光晕后,立刻飞速退避开一条通道。
待其腾挪至竹林中心,练气灵植‘浮云竹’便跃入眼中,那白衣男子施法时有意把控,火焰尚不曾侵袭至此。
女子当即掣出灵剑欺身上前,一剑劈下,高耸的‘浮云竹’登时齐根而断。不待这高耸的灵植倒下,她又在空中连劈三剑,将之分成三段,立刻纳入储物袋中。
取了灵植,又仔细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竹子,发现都是些凡竹,立刻抽身退出来,当她再次出现在竹林外时,白衣修士已经杀了一只练气四层的蟾妖。
她这才提剑上前相助,这男子练气六层修为,两人联手本应轻易解决这两只蟾妖,他却并不着急。
与两只蟾妖斗了一阵,女子深明其意,很快觑见了空隙处。手中法诀变化,一粒黄豆大小的火光便在她的手指上浮现:“烛光炽火-炽火灼”
这黄豆大小的火光被黑衣女子轻巧丢出,白衣男子与她配合的十分默契,及时让出身形,这豆大的黄光便被精准的丢在那只练气三层的蟾妖身上。
蟾妖初时只觉得背上微微一痛,并不在意这粒火光,再欲弹舌搏杀时,却喷涌吐出一口鲜血,血液中还掺杂着星星点点的火芒。
那白衣男子见状,也飞速掐出法诀:“离火飞鸢-鸢羽爆炎”
法诀转瞬成型,凝聚出的火羽直奔那只完好的蟾妖,随着一阵爆鸣声响落下,白衣男子欺身上前,一剑将这只焦灼的蟾妖劈成两半。
待他再回身时,被‘炽火灼’击中的练气初期蟾妖已经笼罩在火焰之中,不消一时三刻便要丧命。
于是按剑而立,也不再看那将死的蟾妖,反过来夸赞道:“羽儿,你这‘炽火灼’修行的愈发到家了,同级妖物竟然都撑不住这一道法诀”
“要多亏了三哥将它的妖力耗尽大半,不然没这么容易。”
言罢,黑衣女子立刻招呼手下撤离,并在临走之前又丢下一道火诀,将满地的人妖尸身拢入烈火之中焚净。
......
百里山丘起伏相连,数百道人影藏入其中,便如同散沙入海,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黑白两道身影与人群分离后,也不驾气腾空,便在这林间跳动,很快就找到了一处被法阵笼罩的隐蔽山谷之前。
两人立定,白衣身影摸出一枚玉简将法阵打开。于此同时,谷内立刻有两道身影显现,其中一人看清谷外来人后又悄然隐去,另一人则显露出来,乃是个鹰钩鼻中年。
他见到白衣男子归来,立即显身拜道:“主人!”
白衣男子受了拜见,淡声问道:“平利这几天如何?”
“日日都在阁楼中,十分安分”
宋平逸转身对身边的黑衣女子道:“羽儿,我去见一见他,你先去歇息吧。”
“好,三哥”宋平羽知道宋平利那阁楼里是什么景象,也无心去看,立刻往自己住所去了。
宋平逸又从身上摘下一枚储物袋,交给身前的这鹰钩鼻中年:“今日随我活着回来的人,每名修士赏两枚天青丹,一枚回元丹,每名武士赏银百两,许他们去‘妙音谷’放纵两日。”
“是”中年修士接下储物袋,躬身退去。
宋平逸独自行到谷中的一处独立阁楼前,灵识探入其中,不出所料,楼上白花花一片,宋平利正在里面与几个女子颠鸾倒凤。
他面色不变,默默收回灵识,在阁楼之外等了许久,直到动静彻底平息了,才推开阁门入内。
内里的宋平利听到楼下的动静,以为又是宋平逸派来监看自己的那个‘臧平’,也不起身,立刻在楼上呵骂起来:
“呸!臧平!你个狗东西!你不过是我三哥脚下的一条狗,一日日仗势欺我,算个什么东西?
爷们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大被同眠,你有什么好查看的?
你要是真馋女人了,自去‘妙音谷’去,那里什么女人没有,不比我这里快活数倍?”
宋平逸听着这狂吠之言,似乎早就习惯了,独自倾了灵茶,待宋平利骂完了这一通,这才轻咳一声。
上头的宋平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停了呵骂,不多时,便衣衫凌乱的从楼上跑下来,满脸上堆着笑意,还不忘拱手行礼,问候道:“三哥,你和羽儿这一行可顺利。”
宋平逸轻轻颔首,算是回应了他,抬手示意其落座,轻声道:“‘浮云竹’取的很顺利,我顺手给你带了几只蟾妖回来。这东西处理好了服用下去,可以调理肾脏,给你补一补身子。”
宋平利看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只蟾妖,其中一只还达到了练气级别,连忙喜声道:“多谢三哥记挂小弟!”
宋平逸看着他的笑容,不知到底有几分真情在,只淡声道“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怨恨,锁在阁中四年,唯有日夜宣淫发泄,是个人也该厌烦了,但也不必将这怨恨撒在臧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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