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九说：“少来，说实话。”
“好吧，我说实话。”杨珊珊妥协道：“就是，我们昨晚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两。”
“……”顾辞九表情耐人寻味，却没有动怒。
见她没有生气，杨珊珊大胆了起来，对她说：“九九，那你们昨晚都说了啥？”
顾辞九应了声：“没有说啥。”
从书柜拿出等会上的课本，提醒道：“对了，珊珊，我把卷子放你桌上了，你不要忘了给我交上去。”
“放心，我都一起交上去了。”杨珊珊拍拍胸脯保证道。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
上课铃响起，两人停止了唠嗑。
—
“九九，这个星期你回家吗？”
“不回，你回家吧？”
杨珊珊眨眨眼，回道：“嗯，我爸已经在门外等我。”
“嗯，我送你。”
两人一起走出校门。
杨珊珊的老爸开着车子，停在校门外。
“爸。”杨珊珊冲着男人喊道，推开车门，回头对她挥手道：“九九，那我先回去啦，周日见。”
“叔叔好。”顾辞九出于礼貌给杨爸弯了个腰，对珊珊说：“后天见。”
杨爸点了个头，声音干哑：“好。”
让人听起来有点不舒服。
送完珊珊，顾辞九折回学校，她便收到珊珊的道歉信。
“九九，不好意思啦，我爸他就那样的人。”
顾辞九宽慰道：“没事，好好陪你爸聊聊天。”
杨珊珊：“嗯嗯。”
顾辞九直接回了教室，她注意到陆时坐在座位上。
顾辞九犹豫了下，走过去，对陆时说：“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没有。”
顾辞九露出个笑容，拉开椅子，坐在他前面。
教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
陆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起来。
“杨珊珊回家了？”
顾辞九一边写题，一边答道：“嗯，她爸来接她。”
陆时垂眸，“你不回家。”
顾辞九回头瞥他一眼，却见他神色自若，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那你呢，不回吗？”
话一出，她又觉得多余了。陆时已经很少会回那个家了，自从他接纳了新家庭之后，顾辞九再也没能跟他同路。
陆时不可置否：“嗯，不回。”
顾辞九用手指卷着头发，闻言应了一声：“哦——这样啊。”
写完作业，顾辞九伸了懒腰，拿出手机。
随手翻了下微博。
以前她也挺喜欢玩微博的，又经常喜欢在微博写一些文章，发一些所谓的“文艺句子”，也积累了不少的粉丝。
那些粉丝都挺喜欢来她微博看心灵鸡汤。
以前还有粉丝私信给她吐真心话。
不过后来她很少去登过微博，甚至没登过了。
她没找到自己喜欢看的话题，便关了微博。
林玫来敲她窗。
顾辞九了然，放下笔，跟着走出去。
林玫顺势挽上她手，“我们去吃饭吧。”
顾辞九点头：“嗯。”
林玫说：“珊珊回家了？”
顾辞九回道：“回了，她爸来接的。”
林玫抬眼瞥她，问道：“九九，你也有一个月没回家了吧，不回吗？”
顾辞九想了下，“下星期吧，回去一趟，期末考完再回。”
“放假了你打算干嘛去呢？”
“兼职。”
两人停在一家麻辣烫。
顾辞九走进去拿了个盘子，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配菜。
没一会儿，她便把装满食物的盘子放在老板旁边，强调道：“老板，麻辣烫不要辣。”
话音刚落。
有道男生接过她话，调戏道：“麻辣烫不要辣还叫麻辣烫吗？”
顾辞九顺着声源望过去，愣了下，回过神。没想到这么巧合，出来一趟还能遇上叶鹤生，轻笑道：“是你呀。”
叶鹤生跟着笑了笑，对旁边的男人说了几句，男人淡看她一眼，拿走两个盘子，走到配菜旁。
顾辞九回过神跟他搭话：“好巧，你怎样也在这。”
林玫看了眼叶鹤生，犹疑道：“九九，这位是……”
叶鹤生注意到羞涩的林玫，推了推眼镜框，伸出修长的手，礼貌地自我介绍：“我叫叶鹤生，叶子的叶，仙鹤的鹤，生活的生。”
林玫端着刚出锅的麻辣烫，腾不出手来，抱歉地看着他：“哎，不好意思啊，我腾不出手来。我叫林玫，森林的林，玫瑰的玫。”
叶鹤生绅士地替她接过麻辣烫，“没关系，我帮你端一下吧。”
林玫双手摸了摸耳朵，挺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那就麻烦你了。”
叶鹤生顺势坐在她们对面。
“周末没回家吗？”叶鹤生问这个问题时，目光温和地盯着林玫。
顾辞九看到这一幕，也没去抢答。反正左右他不是想听到自己的答案。
林玫一心只想着眼前的食物，她咬了口肉丸，热气腾起，一不小心烫到自己的嘴巴。她往嘴角扇了扇冷风，这一动作，落在叶鹤生眼里，却是无尽的可爱。
他不禁笑出声，林玫顿了下，尴尬地看着他。
叶鹤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清了清嗓子：“那个，我不是笑你。”
林玫艰巨地把丸子咽下去，抿了抿唇，不太开心地回道：“哦。”
顾辞九摇摇头，这目的也太明显了吧？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男人端着大号碗的麻辣烫走过来，跟着坐下去，看了她们一眼，自我介绍道：“我叫王俊昭。”
顾辞九垂下眼帘，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她抬眼，再看了眼男人，她可以确定的是，不仅名字耳熟，连人也有点眼熟。
她试探问道：“请问，你认识王婷吗？”
王俊昭听到这问题，只是扫了她一眼，淡声道：“她是我妹妹。”
“咳——”顾辞九失态地咳了一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唇：“抱歉。”
王俊昭神情有所动容，“你认识我妹？”
“她跟你妹妹同班，叫顾辞九。”叶鹤生抢答，微笑看着林玫，补充道：“她叫林玫，森林的林，玫瑰的玫。怎样，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
顾辞九可不可以认为，他这是在刷好感度？
但有点不满的是，为啥介绍玫玫时，就这么详细。
王俊昭态度很冷漠，只是点点头：“嗯。”
低头夹了块肉，放到嘴中，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食物。
顾辞九和林玫相视。
这个人硬是把麻辣烫吃成了她们吃不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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