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白了她一眼,对她这种无知感到有点愤怒,逮着她便教训道:“你懂什么?你会拆?出了事谁负责?”
一顿狂轰乱炸过后,顾辞九有些错愕。
“这不有医生你吗?”她抿抿唇,保持镇定的表情。
不过,这怎么能怪她呢?
她这不眼瞅着快挂完了,而且她听说要是没能及时拔出来,会让血液倒流回去。
“我有什么用?我能让你起死回生?”医生已经顾不上什么大体的形象,整个人燥了起来,对她更是不留情面。
顾辞九小声狡辩道:“我这也是怕你没看到,让我的血液倒流了回去。”
医生皱着眉,“我人不在这?”
可是,你刚刚可是在认真的记东西呢。如果不是因为她醒过来,估计就没这么幸运了。
尽管嘴上不饶人,医生还是很细心地帮她处理掉,动作也是尽可能的温柔许多。
“等会拿着单子去外面拿药,顺便把药费付了。”
医生将棉签塞到她手上,“拿着,等压到血不流之后再丢进垃圾桶里。”
顾辞九没忍住白了一眼,她知道!
拿过医生开的药单,看了眼单子上面的字体,哎呀,这字……写的跟个鬼画符一样,确定药剂师真的认得出来么!
事实上,她想多了。
药剂师不但能认得出来,“顾辞九,对吧?”
她看着名字,不太确切地看了眼顾辞九。
顾辞九突然郁闷,这里就她一个病人。
不是她,难不成还有别的人?
她也只能闷闷地应道:“是我。”
“药丸每天饭后吃,白色瓶子的是一天两次,不要吃多了。”
她指了指旁边无人所在的窗口,“拿好药就去买单吧。”
顾辞九有点挪不动脚,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药剂师收拾完,看了她一眼,问道:“买单了吗?”
顾辞九指了指隔壁:“这里并没有人。”
药剂师摘下口罩,把口罩丢进垃圾桶,往隔壁窗口走去,淡定地对她说道:“哦——我给忘了今天阿芳请假了。”
顾辞九:“……”
把单子递给药剂师,药剂师在电脑上发了会,报出她这次所看病的花销:“一共是一百二十九。”
“什……什么?”一百二十九?
她这是看病吗?
“一百二十九。”药剂师瞥了她一眼,强调一遍。
“呃——”会不会有点贵了。
顾辞九倒想问问她,是怎么做到需要一百二十九的。
她最终还是闭上嘴,乖乖付了款。
拿着药正准备离开时,药剂师的声音从她身后慢悠悠响起:“诶,下回还是去外面左转的卫生站看病吧!这里死贵还不一定有效果。”
顾辞九猛地一抖,心里忍不住开口骂了句:靠,不咋点说!
药剂师的声音又悠悠响起:“告诉你了,我们现在还能赚到你钱吗?”
顾辞九:“……”好像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其实顾辞九更想问的是,既然是坑钱,为什么还要告诉她这个真相?
药剂师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再次解答她心头的困惑:“哦,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还要把这些告诉你。”
顾辞九疯狂点头。
药剂师:“那是因为,即使我不说,你下回也不会再来。”
“……”
还真是,对她心事了如指掌。
药剂师立即反驳她:“我对你可不是了如指掌。”
“……”
“不过是我大学专业修的心理学,通过观察人群的微表情从而判断出此人的内心活动。而你们每个人只要进了这医务室的人,除了会关心自己病情之外,其次便是药费。”
“好吧……”她算是彻底心服口服了。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这些只是你们外行人看起来,才显得厉害。其实不过就是表面功夫,内行人都懂。”
“……”
顾辞九想,这个药剂师估计平时无聊得很,不然怎么会逮着一个陌生人,和她从过去讲到了她将来。
不过也很正常,医务室也就只有两名医护人员。
一位男医生,年龄也不小了。
一位女药剂师兼护士,年龄正值年轻,怎么也不会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可聊,这样下来,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大家互不常闲聊的习惯。
—
还没下课。
顾辞九手提着药,大摇大摆着从一班走过,教室里面的人对她可谓是充满了羡慕,而忽略了她因挂了针水红肿的手和满满的药袋。
这节课是阿娇巫婆的课。
阿娇巫婆看到她手上拿着药,也就没多说,将她放了进来。
杨珊珊看见九九回来了,脸上的担忧缓和了不少,“没事了吧?”
顾辞九摇摇头,压低声音回答:“嗯,好了很多。”
“那就好。”
随后也没多说,大家都在认真地听,一边听阿娇巫婆讲课,一边将笔记做好。
下课时,顾辞九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将红肿的手放在桌上避免被磕碰着。杨珊珊凑过来,盯着她红肿的手,好不心疼地说:“疼吧!都肿了!那医生是庸医吗?!还是老花眼了!”
顾辞九想说,都不是!
是她自己作死做出来的。
“那个……可能你误会了。”她撇头看着珊珊。
杨珊珊:“什么意思?”
“是我自己要去拔的。”顾辞九懒洋洋的解释道:“医生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鲁莽,他还极力阻止了我。”
“哦——”杨珊珊面无表情,“那你先去休息吧!等会上课了我喊你起来。”
“珊珊,我是怎么被你送到医务室的?”
杨珊珊说:“快到上课时,我喊你,结果发现你没有回应我。所以我就爬上去看了你一下,结果发现你额头好烫。”
“后来呢?”
“后来我打电话给班主任于贱贱了,于贱贱当时也不在学校,只好拜托陆神过来,把你背到医务室去。”
“陆时??”顾辞九诧异地回头看着陆时,陆时还在淡定的刷着题,甚至对她回过头来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顾辞九,听说你睡觉把自己睡进医务室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魏幼稚把头凑过来。
陆时的睫毛颤了颤,她瞥了眼,看到他唇角有点微微扬起的弧度。
他,是在嘲笑自己吗?
等她再看清时,陆时又恢复至以往那个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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