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九沉默了一会儿,程译想了想,他要是不证明一下,恐怕她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
程译说:“不如这样吧,你选一道题,我能解出来,你就答应我的邀请。”
顾辞九听得清清楚楚,说:“我答应你。”
程译笑了笑:“那请吧。”
—
顾辞九和程译折回教室,这个钟点,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顾辞九刚开始还有点紧张,毕竟如果被别人看到她跟程译在一起,又要传出一些不实的流言。
其实,她挺怕这些的。
程译拉开她前桌的椅子,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习题册,薄唇轻张:“哪道题不会?”
顾辞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解出来,心想着要不要找道比较容易的题给他时,程译已经一把拿过她的习题册,看了一眼,她在不会的题目打上勾。
程译读了遍题目,拿起旁边的笔,斟酌着。没一会,他开始在草稿上演算。
顾辞九被他算题的样子吸引住,也不管他是否真的会不会做。
她才发现,程译的字迹很好看,很工整。
她很难想象,世界上很难出现一个像程译这么完美的男人,程译这么一个大男人,既会弹钢琴,字迹写的这么好看,而且她看程译,也不像成绩很差的人。
程译很快把过程,以及答案一一详细的写在草稿上,总耗时不超过十五分钟。
他停下笔,把写满笔记的草稿放在她跟前,“答案是这个。”
顾辞九看了眼他写的答案,又看了看教科书的答案,两人的答案一模一样,不过她看了教科书的解算过程,她完全看不懂。
反倒是程译的,让她一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思路清晰。
顾辞九着实被他深藏不露的功底吓了一跳,她特别好奇,打量着程译,说:“程译,你成绩明明很厉害,为什么去报了音乐班?”
虽然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母亲。
程译伸了伸懒腰,整个人往后靠,靠在椅背上,表情懒懒地,语气也颇有些懒散:“我懒,还不如多唱两首歌。”
顾辞九好气:“当我没说。”
程译说:“那不行,答应过要陪我出去的。”
顾辞九瞪了眼他:“时间不多了,马上就要晚修了。”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钟,“看到没,马上七点了,晚点呗。”
程译立马答应:“行呗。”他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对她说:“顾辞九,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不能忘了。”
顾辞九挥挥手,嘴上敷衍地道:“嗯,我记得。”
程译瞧了瞧她敷衍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没说,从大门离开。
没走多久,陆时跟魏止从后门进来,见到顾辞九背对着他们,埋头计算着桌上的题。
顾辞九听到后门传来声音,往声源方向看去,愣了下:“你们,怎么这么早来了。”
魏止一屁股坐下来,伸长脖子瞄了瞄:“哪里早了。”
陆时看顾辞九穿的还是今天下午穿的那套,仿佛她根本就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跟着那个男人出去了,然后回来后,她便直奔着件事来。
他瞄了瞄放在桌上的草稿,有一大半被别人写满了过程,他看了那个字迹,和顾辞九写的大有不同。
一个娟秀,一个端正强有劲,一看就像是个男生写的。
陆时很快便想到,很有可能在他们进来之前,顾辞九是跟那个男的待在一起的。
陆时夹着眉,他有点生气,顾辞九怎么能随随便便跟陌生男人相处在一起?
她为什么这么胆大?
真不把自己当女生?
他咬咬牙,哼哼几声,男人一旦禽兽起来,才不会顾及你是美女还是丑女,胖还是瘦。
陆时还没来得及发作,来教室的同学越来越多,陆时直至不好当着他们面去指责顾辞九,只好选择最终一句什么也没说,抿了抿唇,把视线移回去。
一晚上,陆时都没主动找顾辞九说话。
顾辞九总感觉气氛哪里不对劲,她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正准备去问陆时,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了?
程译已经出现在她教室门外等着她。
那副模样,仿佛她会趁他一个不小心就偷偷溜走。
顾辞九怕再发生中午那样的事件,这回她十分乖巧的走到他面前。
程译还以为她又要拖上一拖,这回竟然这么快速,他说:“这回没借口了?”
说不准她在想新的办法。
顾辞九已没一开始的生涩,瞥了他一眼,十分嫌弃:“我怕你会把我变成全校公敌。”
程译说:“顾辞九,你害怕我吗?”
顾辞九:“不会啊。”
程译:“那你还怕变成全校公敌?”
顾辞九掏掏耳朵:“大哥,你把事情想象的太美好了,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亮眼。”
程译抿唇:“那你觉得呢?”
顾辞九竟然觉得他眼里有对她评价的期待,她随口胡诌道:“也是。”
她这样回答总不会有错吧!
忠言逆耳,刚好,她说得全是反话。
程译笑了笑:“真假。”
—
他们是从正门离校的。
主要还是程译执意坚持走正门,也不知道他打电话给了谁。
很快,保安一看见他,立马笑吟吟地给他开了大门,并且体贴地说道:“晚上小心点哈。”
诶,大叔,你是不是也应该对她说说?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响了两遍。
顾辞九回头看了看已无人走在校门附近的学生,她摸摸下巴,无限感慨:“我还没像这样光明正大地在学习时间上出去溜达。”
程译觉得她说得话挺有意思的,侧着头,听着她低喃吐槽。
只是微微抿了抿唇,露出淡淡地笑意。
程译只是个转学生。
他对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不太清楚。
他摸了摸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道女声。
“阿译?”
程译接道:“是我,表姐。”
温宁拧着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点应该还是上课时间,她质问:“阿译,你逃课了?”
程译则大方承认:“是。”
温宁眉拧得更深,“快回去上学,你晚上出去干什么?如果你在不听话,我就让你叔收回这个待遇。”
如果不是觉得程译可怜,她就不会主动揽下招呼程译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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