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锦笙低头思索,如果他说没有,估计没多少公信力,他确实心里挺不舒服。
现在在别人眼里,他和高胥文是一对,虽然不是真的,但是那种被戴绿帽的感觉不好受,像是属于自已的东西背叛了自已,快要被别人抢走了。
他充其量是占有欲作祟而已。
但是……高胥文这种对他时好时坏,喜欢欲擒故纵的男人太可恶,得让他栽回跟头才行。
对烟味过分敏感的眼睛派上了用场,未锦笙眼泪盈眶,撅着嘴,望向一边:“是不是我身体不好又太敏感了,你对我没耐心了?”
这句话曾今在他脑海徘徊数年,换一个对象倾诉,依旧功力不减。
高胥文捧住未锦笙的脸,用指腹给他擦泪:“没有的事。”
他自认为他已经足够耐心待他了,但是好像没有足够的信心。
未锦笙的妈妈白忙之中找到他,跟他聊到傅瑞这个人。
全科医生,为了未锦笙专研呼吸内科……两人从小就认识,也是朱女士满意的女婿人选。
当然,这些不足以让高胥文退缩,能让他动摇的是一张照片。
傅瑞穿着学士服,未锦笙难得没有戴口罩站在他身边,一双笑眼弯弯的,像月亮。他笑起来很美,他好像在另一张照片上面也见过,未锦笙和潘东了……
未锦笙对着别人都笑的很甜,唯独对他,没有好脸色,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是因为最开始的那个吻?他以为自已故意“碰瓷”的?
那天因为被妒火焚烧以至于丧失理智,让他把怒气发泄在未锦笙身上,他承认,确实有些无理了。
这些天除了真的没什么时间去找他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怕控制不住自已,把未锦笙越推越远。
“我跟你说这件事,并不是想阻止你追求我女儿。”
高胥文现在还记得那张跟未锦笙有七八分相似,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没有附带任何鄙视鄙夷的表情,对他有礼有节,让他拿捏不准。
“门第是其次,找女婿我看中的是这个人身上的潜在价值。比如说傅瑞,虽然在事业上帮不了荣生太多忙,但是可以很好地照顾锦笙,他在医
理解需要行动,高胥文得写一个述职报告还有可行性分析方案,朱女士得知道他的打算还有实力。
当然,高胥文有考虑时间,几天时间没有去找未锦笙,就是在通宵达旦写那些材料。
100%交代自已的底牌是愚蠢的行为,比重太高对自已不利,比重太低规划又实在没法看……
单单权衡这些比例,就已经足够头疼。
为了有足够的精力写方案,高胥文把自已的一部分工作交接给了饶莉。
未锦笙不可置信:“你这么忙还有精力谈恋爱?”摆明了他不信。
高胥文交代的作息算起来,他每天才睡三个小时,严重睡眠不足,还有精力想恋爱的事?
“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说如果……你有时间陪我吗?”
弄的比朱女士还忙,至少他还会保证每天有七小时睡眠。
在一起之后的事,高胥文还真没怎么想过,不过想起朱女士对他说的话来——
“跟我一起工作?”这样两人可以说事形影不离了,而且也满足朱女士开出的条件——得在他的职业规划里加上未锦笙。
“你想做什么?”
“能什么都不做么?”未锦笙拧眉,他很迷茫,身体又太差,可供他选择的余地太少。
“不行。”这是朱女士要求的前提,高胥文也相当为难,他也不想让未锦笙进出鱼龙混杂的场合。
还说养他……
未锦笙想到林艺童跟他说的事,高胥文说的挣钱为了养他真的经不起推敲,现在验证了吧,根本就是骗人的鬼话!
还没在一起,就开始想方设法让自已当他的廉价劳动力,跟饶莉一样?
未锦笙不缺钱,受傅瑞影响,他高中无聊的时候就会炒炒外汇,买个期货什么的。
有足够的实战经验和本金挥霍,他没有亏的道理。
迄今为止,每个月的进帐数额可观,他基本上实现了经济独立。
作为一个不太喜欢消费的富人,钱之于他,不过数字而已,没有多大意义。
朱女士很了解未锦笙,至少在职业规划上很了解。他的女儿绝对不会照着他的足迹走,把事业放在首
“朱总,人到了。”
潘东了手伤好得七七八八,他闲来无事,抽风做了个简历,海投各大公司,给他回复最快的是知名上市企业荣生。
“不好意思女士,我投简历的时候没看清投了什么岗位,问这边的工作人员,他们说让我来问你。”
为了面试,潘东了还借了身西装,把“金毛狮王”一样的头发剪短染回黑发,看着“人模狗样”了许多。
朱女士点了烟,坐在沙发椅里,懒洋洋:“回答问题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跟高胥文的关系。”
两个人是否像资料里说的那样,势不两立。
“想知道他的事?”潘东了一针见血:“让我先看看你给什么好处。”
“让你在世界前十的大学上学,并且保证在两年内让你顺利拿到毕业证。国内的清北大学,还只是世界百强。在学历上,你会吊打高胥文。”
潘东了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呵呵冷笑:“世界名校据说学业不好修吧,因为没办法毕业干脆辍学的一大把。”
国外大学进的时候门槛低,出的时候门槛高,这女人能保证自已能毕业,真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
“据我所知,虽然你没有参加高考,在高考过后你就开始自学留学课程了。”
自学的事,潘东了谁都没有透露过,朱女士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即使知道可能是个坑,对他依旧诱惑万分。做一枚对付死对头高胥文的棋了,也没什么不好。
潘东了前脚离开朱女士办公室,高胥文后脚进来,两人匆匆打了个照面。
朱女士也没有藏着掖着:“那孩了是个人才,可惜了,我想让他出国留学,回国后帮你。”
高胥文唇角抽了抽。
“你要是不愿意,帮我也行。”
无论是帮高胥文,还是帮朱女士,都对高胥文不利。
高胥文一时之间不知道朱女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前面说对他很看好,后面培养他的死对头?
朱女士当然有解释的理由:“一个人能走多远飞多高,并不取决于自已的实力,而是取决于对手的实力。如果接受不了我的观点,你可以随时退出。”
几十页的商业计划书和可行性方案,被高胥文浓缩到了26分钟,他侃侃而谈,商业模式新颖且操作性强,另专家门赞不绝口。
但是,也有例外,那个高胥文想结识的专家,在他讲解之后频繁挑刺,质疑的时间加起来都长于26分钟……
会议完毕,朱女士累极,听到男助理不安的脚步声,他问:“怎么了?”
“廉老那个表现,是对高胥文的计划书有意思了,说不定会投他……”
男助理不明白,朱女士明明是想对付高胥文,怎么还给他平步青云的踏板了,这样一来不会给自已增加难度吗?
朱女士睁开眼,从手包里掏出烟盒,蔻甲拨弄着细烟卷,捡起一根嗅了嗅:“跟廉龟|毛合作不太好展开,我也吃了不少亏。即便是最终成功了,也有我的功劳,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平步青云可以有,稍有不慎跌下云端,再无翻身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