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出了点状况,去派出所了。”俞子叙声音轻淡,心里却焦急如焚。
“什么?!”贺悠悠的瞌睡不翼而飞。
“NND,哪个敢动我阿竹,老娘跟他拼了!”
俞子叙无语又带嫌弃的看了贺悠悠一眼。
自家这个表妹,在国外呆了那么几年,一点优雅倒没学会,一开口还是爆粗。
“女孩子文雅一点。”
“哎,二哥,我这不是一时情急么。”贺悠悠讪讪笑道,立即恢复乖巧笑脸,端正坐姿。
她这个二哥吧,疼她是疼她,但,严厉起来,她一样也怕。
想想真魔幻,二哥居然跟宋秋竹结婚了。
宋秋竹这个性跟她截然相反,温温婉婉的,不惹她,绝对是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惹急了,可兔子也会咬人的。
*
派出所里
那两人一直哼哼唧唧,看着宋秋竹和陶经武的目光充满了恨意。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治他的罪。把人给关起来!”还要赔他们的医药费。
陶经武闻言瞪大了眼,向他们抡了抡拳头,那两人立即吓得噤声。
民警看向宋秋竹,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
宋秋竹这会心里还是有点害怕,若陶经武没及时赶来,也不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这两人跟踪我,说要把我带去一个地方。我很害怕,他们言语不敬。还要动手打人。那人手上还有刀,说我不听话,就用刀把我的脸给刮花~”
歹徒见鬼似的看着宋秋竹。
妈的,这个女人真会装!
她害怕,她哪里看起来害怕了?
更主要的是,宋秋竹现在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别提多委屈了。
人总是会同情弱者的,尤其是这个弱者还是一个这样美,这样娇滴滴的美女。
问题是,吃亏的是他们,被打的也是他们!
“你TM的看清楚,被打的到底是谁?”
其中一人,勒骨还断了。
这会一讲话,全身都疼。
“我表哥这是正当防卫。若不是你心怀不轨,我表哥怎么会打你?”宋秋竹看起来柔弱,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并不退缩。
而俞子叙还没抵达到派出所,手下的人就将真正的幕后指使揪了出来。
“先生,是曲昂派的人。想将夫人从公园劫走。他们已经跟了一路。不过,之前顾安荷小姐跟曲昂两人在酒吧见过面,聊了什么,这点不清楚。”
所以,也不知道顾安荷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俞子叙的手指轻叩着大腿,一下一下的,眼神微眯。
这个不急,他会查出来的。一个一个,都别想逃掉。
如果顾安荷真掺与在其中……
“还有,宋健柏的车,也出现在了公园附近~”
也就是说,宋健柏也派了人跟踪了宋秋竹,结果,看到宋秋竹涉险,他这个做父亲的,却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未上前去帮衬,甚至阻止!
啧~贺悠悠撇了一下嘴,宋秋竹这个父亲,还真是不称职!
*
派出所的门,猛然被打开了。
本来明亮的空间,刹时间,就像是变得拥挤了起来。
男人背光而立,五官精致到妖孽。
他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装,身材高大,给人极大的威压感。
宋秋竹和陶经武看过来,宋秋竹眼眸动了动,嘴唇动了一下,喊出自己魂牵梦绕之人的名字:“阿叙~”
俞子叙看了她一眼,见她毫发无损,心下松了一口气,但气势仍然冷硬。
他看着那两人,问:“就是你们?”
虽然是疑问句,但又是肯定句。
因为这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尤其其中一人,脸颊被划了长长一道,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俞子叙想起手下人的汇报,说宋秋竹用车钥匙伤的人。
他现在只觉得,伤得还是太轻了一点。
“俞先生~”派出所的人认出了俞子叙。
话音刚落,那两人脸色立即煞白。
俞子叙?那个俞子叙!
宋秋竹说她跟俞子叙结婚了,他们还不信。这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曲昂找到他们的时候,就说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没妈,爹不疼,没权没势的,出了事有他兜着呢。
哪里知道,这位小姐来头这么大。
还没等他们回答,做出反应,俞子叙猛然出手,一拳打了下去。
宋秋竹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呆住了。
俞子叙在她的面前,向来是克制有礼,对她温柔极尽耐心,他这样狠厉的一面,宋秋竹却是第一次见。
民警都呆住了,俞子叙突然出手,还是当着他们的面,若是对方不依不饶,他们也得秉公办事。
“俞先生!”你行凶出气,也好歹等人出去了再那个,现在明目张胆的。
俞子叙充耳不闻,对着那人又是一拳。
另一人想躲,也没讨到好。
俞子叙揉了揉自己的拳头,面色沉静,似是不解气,又给了那人一拳。
“救命啊,趁势害人了!救命啊!”
“还敢叫?”俞子叙上前提起那人的衣服,就像拎一个小鸡仔一般,将人拎了起来!
“你以为公园里没有监控?你以为你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他边说边又一拳打过去。
贺悠悠跟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却只是咂了咂舌,她二哥果然还是心狠手辣。
这些人动手,对谁不好,对着宋秋竹。
贺悠悠老神在在的,看向宋秋竹。
宋秋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俞子叙,眼里没有退缩没有害怕,只有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她二哥吃亏?贺悠悠觉得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她二哥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民警这会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过来劝道:“俞先生,有话好好说。”他们能理解俞子叙的气愤,只是,在这里动手,把人打残打伤了,他们也很难办。
俞子叙见好就收,迎面朝宋秋竹走过去。
宋秋竹根本就没看到贺悠悠,现在她的眼里,就只有俞子叙。
不知道怎地,提着的心,在看到俞子叙的那一刻,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俞子叙走上前,深深凝视着她,然后不顾在这样的场合,伸手将宋秋竹紧紧抱在了怀里。
宋秋竹也伸出手抱住了俞子叙。
“阿竹,我真怕。”
怕来晚了一步,怕宋秋竹真的出事。
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
“二哥,我没事。”
这时,贺悠悠的声音响起,她抬脚朝那两人补上几下:“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动姑奶奶的好朋友。”
贺悠悠声音清脆很有辨识度,宋秋竹听到了,从俞子叙的怀里抬起头来,疑惑道:“悠悠?”她好像听到了贺悠悠的声音。
她也想起俞子叙在信里说过,回来的时候,会连贺悠悠一起带回来。
俞子叙松开她,声音低沉:“是,悠悠回来了。”
宋秋竹从俞子叙的怀里出来,看向贺悠悠。
贺悠悠穿着米白色的连帽卫衣,下身穿着铅笔裤,身材纤细高挑,瑞凤眼朝她眨了眨,张开怀抱:“来吧,阿竹,到我的怀里来,可不许哭哦。”
宋秋竹不由笑了。
不过派出所可不是叙旧的地方。
警察录了口供,俞子叙就将宋秋竹和陶经武带了出去。
陶经武局促的跟了出来。
他以前的成绩不错,奈何家里条件太差,高中都是东拼西凑才读出来的。
大学考上了,也没有去上,早早的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责任。
现在他是连打了两份工,也就是这里上八个小时,另一家又上八个小时的保安,工资才有了八千块左右。
今天是上了夜班刚下班,路过公园,随意瞟了一眼,就看到了宋秋竹了。
这会,他并没有邀功的打算。
就算不是宋秋竹,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二哥,你们先上车,我跟他说一会话。”
俞子叙点点头,和贺悠悠一起上了车。
宋秋竹走到陶经武的面前,眸色复杂。
她上次登门之后,见到陶老太的作派,已经心生厌意,打定主意不相往来。
但今天无助之时,陶经武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挡在了身后,让宋秋竹突然有一种,她多了一个哥哥的感觉。
而且,他们确实也有着相同的血脉。
她这个表哥,倒是跟陶老太不一样,是个好人。
“谢谢你,表哥。”宋秋竹喊出表哥两个字,陶经武眼前一亮,又憨憨的挠了一下头,说:“谢什么,都是自家人。”
说完之后,陶经武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宋秋竹和他哪里算是一家人。他们陶家,当年对姑姑做的事情这样不地道,他还好意思说出一家人。
陶经武有点羞赧。
宋秋竹却没说什么,而是把手机递过去,说:“你把你的号码给我。”
“啊,好。”陶经武也不多问,一只手在身上擦了擦,才接过来,将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
宋秋竹拨通了,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是我的号码,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打我的电话就好了。”
她现在想通了,陶老太惹人厌就惹人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这个表哥,好像并不差。所以,她不介意跟表哥有来往有联系。
“啊,好。”陶经武连忙应道。
“那我走了。”宋秋竹说。
陶经武连忙道:“好。”
宋秋竹看了陶经武一眼,陶经武憨厚的笑了笑。
宋秋竹觉得陶经武笑得真是傻气,但傻气得可爱。
贺悠悠见她上车了,指着陶经武问:“那人是谁啊?我听你叫表哥。”
难不成是陶家那边的人?
“是我舅舅的儿子。我舅舅死了,舅妈跑了。我外公也死了,现在陶家就他和我表嫂,还有外婆。”
“嘿,你不会真要认他这个表哥了吧?这也太巧了。会不会他救你,都是设计好了的?”
贺悠悠并不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今天陶经武出现得太凑巧了。
“他不会。”宋秋竹肯定地答。
上次见过陶经武之后,陶经武也一直没来找她。而且陶经武的样子,显然是知道她这个表妹的存在的。
陶家还住在那样的房子里,看着过得不轻松,却也没想过找宋家,陶经武是有骨气的。
“阿竹说的是对的,陶经武的确只是凑巧经过那里。”指使的人,另有其人。
“悠悠,先送你回家,我跟阿竹就不进去了。”
贺悠悠撇撇嘴,嫌她当电灯泡就明说。
“好啊,我明天再来风苑找你。二嫂。”
一声二嫂,透着打趣的意味,宋秋竹脸颊微热,啐道:“贺悠悠!”
“怎么,我叫你二嫂可没有叫错啊。”贺悠悠得意地说。
“这次回来,还去吗?”
“不出去了。以后我就在公司里上班。明天等我找你啊。”
说话间,时间过得很快,将贺悠悠送到了贺家,车就往风苑驶去。
俞子叙和宋秋竹到了家,俞子叙一直面沉如水。
他跟宋秋竹并肩踏入客厅。
俞子叙在沙发的位置坐下,眼神深沉,浓若深海。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抬眸看向宋秋竹:“阿竹,坐这里。”
宋秋竹坐下来,俞子叙的眉眼均带着疲倦。
这会是显出倦态来了,宋秋竹想起俞子叙长途奔波,就算是坐的头等舱,时间这样长,也是会累的。
她乖顺的坐过去。
还没坐下去,一声惊呼从口中逸出,俞子叙拉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大腿的肌肉结实紧绷,温热的触感,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得到。
宋秋竹整个人被她这样抱在了怀里,她又羞又窘,有点不安的动了动。
两人虽然已经领证了,也是互相喜欢,但这样亲密的姿势,还真没有过,算是第一次。
“二哥~”宋秋竹声音带了点轻颤。
俞子叙却挑起了她的下巴,她的眼睛无辜惑人,带着水汪汪的姿态,让人很想……
“我看看,你伤到哪里没有?”
宋秋竹连忙摇头,真是要了命了,俞子叙的声音就在耳边,又低又磁,撩得人心弦一颤。
“表哥来得及时,我没事。”
“怕吗?”
俞子叙问。
宋秋竹想起之前孤立无援时,是怕过的。
怕自己出事,怕见不到俞子叙。
她心里有了牵挂的人了,就有了软肋,比往常更惜命,更爱惜自己。
宋秋竹先是摇摇头,又连忙点点头:“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句话就像是什么催化剂,话音刚落,俞子叙的唇就落下来了,含住了她的唇。
宋秋竹睫毛轻颤,闭上了眼睛,生涩地回应着,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
直到两人分开,宋秋竹的脸颊似火烧红云,娇羞无比。
俞子叙就这样搂着她,她窝在他的怀里,反倒是生出一种小鸟依人之感。
“不是说要去很久吗?忙完了吗?”
宋秋竹轻声问。
俞子叙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声音有点沙哑:“阿竹,你不懂么?”
宋秋竹愣愣的看着他,问:“什么?”
俞子叙轻轻扬唇一笑,笑容骄如暖阳:“你说,让我忙完早点回来。我想你了,所以,一直不敢懈怠,紧赶慢赶,忙完之后,接了悠悠就一起回来了。阿竹,说,我不在的这几天,是不是很想我?”
他以为宋秋竹也会像以前那样,他磨很久,宋秋竹才肯说出口。
没想到,话音落,宋秋竹的声音娇娇软软响起,听在耳里,特别受用。
她说:“嗯,阿叙,我想你了。你这几天不在,我真的很想你。”
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气息,还有,习惯了他的晚安吻。更加习惯了,回到锦城之后,一直都有他在。
突然间他离开这么几天,她一个人一样过得很好,只是,下意识会想他。
起床睁眼的那一秒,就开始想了,刷牙的时候想了,吃饭的时候想了。
看到风苑点点滴滴,都在想。
所以,宋秋竹不想犹豫,不想矫情,勇敢的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俞子叙的目光很灼热,像是有火苗在跳跃,又像是有什么在燃烧。
他的唇又亲了过来,带着狂热与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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