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红芙梅于院中抚琴,琴音似山中的清泉,悦耳清脆、欢快无比。
阿让照旧在一旁练剑,忽而梅兰苑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阿让,过去看看,因何事喧哗!”红芙梅琴音不断,玉指飞快地在琴弦上拨动。
“诺!”阿让立即收回手中的木剑,提步欲往苑外而去。
“丫头!快让替二叔准备一间上房,我已将药庄内外的事务安排妥当,自今日起暂住梅兰苑。”
红亦山背着包袱,提着药箱,匆匆步入院中,径直朝红芙梅而来,而后坐于旁边的石凳之上。
“阿让,带上管儿和韵昔,将梅兰苑侧西边,靠近竹林那间厢房,重新打扫一遍,给二叔居住。”
“诺!”阿让接过红亦山背上的包袱,正欲将药箱一并带走,却被红亦山挥手拦下,阿让不再耽搁,匆匆至内院寻管儿和韵昔去了。
“丫头,过来!二叔先替你把一下脉。”红亦山说完便打开药箱,将诊脉所需之物放于石桌之上。
“二叔不必如此担忧,芙梅今日病情已有好转,多亏了二叔日前替我研制的药丸。二叔可曾用过早膳,芙梅这就命人去准备。”
红芙梅正欲转身往内院而去,却被红亦山开口拦下了。
“把脉要紧,二叔用过早膳了,先前为你准备药丸,是担心你苑中的侍女不懂药理,从今日起,全部换成汤药,二叔亲自煎制。”
“二叔煎的药极苦,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红芙梅极是不情愿,一边想着如何应对,一边慢悠悠地坐于石凳前侧,并将右手置于脉枕之上。
“尚且稳定,不过以你这恢复的速度,怕是会砸了二叔的招牌,怕是要下点猛药了。”红亦山把完脉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当真是我的亲二叔么?这般心狠!莫不是将对父亲的怨气投到我这边来了吧。”红芙梅愁容满面,暗自将心中的疑问压下。
“二叔回府之时可曾遇见父亲?你多年未归家,想必他见着你,应当是十分欢喜的……”
“我与他无话可说,若非他弃我们而去,风国怎会如今时这般,四面受敌、时有战乱。”
未等红芙梅说完,红亦山便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丝丝怒意。
“丫头,命人准备午膳,二叔忽觉腹中饥饿,想吃东坡肘子和蜜制脆皮鸭。”
“二叔不是用过早膳了吗?怎会这般想吃东西?”红芙梅本想打趣一下,却被红亦山接下来的话吓住,不敢再多言了。
“丫头,二叔忽然想起来有一味草药,对你的寒疾极有帮助,只是味道苦了一些,不打紧的,良药苦口利于病。二叔药箱里恰好有这味药,这就替你煎去。”
红亦山说完便要起身离去,被红芙梅一把拽住袖子,拉回石凳之上。
“二叔!二叔!咱们还是先用午膳吧。芙梅立即命人去做东坡肘子和蜜制脆皮鸭。芙梅的侍女—芸季厨艺着实不错。二叔,你先静坐着片刻,芙梅去去就回。”
红芙梅说完便如同得了特赦一般,提着轻盈的裙摆,匆匆离开,寻芸季去了。
红亦山看着满园盛景,好似看见多年前,这里曾住着一位惊才艳艳的女子。可惜佳人早逝,再美的事物都难逃岁月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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