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青看了一眼他得倒霉样儿,忍不住嘴角上翘,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不敢笑出声,但表情都特别得欠揍。
“司空将军这是怎么了?走路都能撞上门!快!快!谁来帮司空将军一把,把他扶起来!”司马长青心里的邪恶因子被唤醒了,突然想坑他一把。
卡得这么严实,如果使劲拉肯定痛不欲生。
谭章旁边一员副将早就看这个靠歪门邪道爬上大将军高位的司空图不顺眼了。他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给皇子摆脸,得给他点儿小小的惩罚!
他一时兴奋没忍住,紧走几步上前来,假意帮他拔出卡在门洞里的腿,实则是往上狠狠一提,这下对他的腿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
他这么用力一拉,那些木刺更狠更深地刺进腿肉里,司空图疼得哇哇大叫,直翻白眼。
谭章看闹得差不多了,赶紧命人用刀把洞口扩大了一些,把司空图解救了出来。
此刻司空图早已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司马长青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早有侍卫跑去请来了随军医官。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司空图抬到一间空的房间床上。医官满头大汗地帮他处理伤口。
司马长青可没那么好心去帮他的忙。别看他可以给前几日打斗中受伤的将士治疗伤口,但他司空图就算了吧!最好他永远不要站起来,这样就不用一直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晃了。
这家伙虽然是皮外伤,没伤及骨头,但还是伤的不轻,看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就这样行程再一次被延误了。
次日早膳后众人不得不聚在司空图的房间重新商讨后面的行程。
司马长青让人在房间内司空图床边配了桌椅。
大家落座后,司马长青看着因为疼痛一夜未眠的脸色蜡黄的司马图。
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心中暗骂,这个坏事做绝的家伙终于得到了上天的一点儿惩罚。太大快人心了!
司空图哪里看不出少年的幸灾乐祸。他觉得司马长青变了,变得胆大了!
看来这六年来,司马长青成长了不少。今上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司马长青坏心思地稍稍用力按了按他受伤的右腿,司空图立刻哇哇怪叫起来。
“司空将军这么怕疼?本殿下不过是想替将军检查一下。看将军这反映,今日启程还是有些难度啊! 不知道将军如此娇气,要养到何时?”
司马长青的一番话把司空图气得直翻白眼。从昨日上午见到他,气就没顺过。这个仇他司空图记下了。
“走不了不是正和殿下心意?殿下可以继续名正言顺陪睡在公主卧房!” 司空图这话已经非常难听,这是要和他彻底撕破脸啊!
司马长青这次陈国之行确实成长了不少,居然也不生气。
“明明是将军的责任,故意把自己弄伤,延误行程。不知要让皇上兄长多担心多久啊!
这夜长梦多的,万一路上有个闪失怕是将军要多担些责任了啊!” 司马长青哈哈大笑!
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既然要离开,先报点小仇也是不错滴。
滟儿是他的,他睡在她的房间天经地义,就算有些人气死也没用。
司马长青越想越开心。其他将士看着吃瘪的司空图,也是忍俊不禁。
司空图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片绯红,但那是被气的,当然不是身体好转的征兆。
“说正事吧!”司马长青终于笑够了,板起脸一本正经地盯着司空图看了一会儿。
“看司空将军的状态今天还是休息一天吧!明日启程如何?” 司空图真想说明天也不行,但动了动唇还是忍住了。
人家都搬出皇上了,他还哪敢再拖延啊!
司马长青已经表态了,大家自然不会有异议。
“下官以为司空将军这身体怕是目标太大,不如让司空将军带嫁妆行李绕道如何?我们可以轻装简行,化妆成商队直行?” 谭章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司空图。
“不可!本将军有皇命在身,必须与公主同行!” 司空图急了。
“也好!就依司空将军吧!明日申时启程!
既然司空将军带了这么多高手,谭将军就带着你的所有人马押送嫁妆吧!
别忘了弄个漂亮点儿的丫鬟冒充公主,戴个帷帽吧!”
司马长青突然觉得谭章等人其实不错。
他们虽不敢太靠近他,但一直以来对他还是恭敬有加,从不曾故意为难。
而他和公主逃跑势在必行,到那时与护卫的人就要针锋相对。
而且他们归朝后,以十皇兄当今圣上的性格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吧!
司空图看着身边的谭章等人心中早就生了厌烦之意。
昨日要不是他谭章的手下强托硬拽,他的腿伤也不会如此严重。
司空图是一眼都不想见到他们。司马长青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
“这样也好!以谭将军手下的功夫也确实弱了点儿。你们也只适合护送嫁妆!”
他这次出来,皇上可是给了他五百御林军的。御林军的本事,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司空图突然就膨胀了。他的态度也就更加蛮横起来。
司空图与谭章同为大将军,官及四品,皆是朝廷要元。
他这种蛮横无理的态度,谭章怎么能不生气!
虽然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他不过是使用卑鄙手段上位的。
本就让这些靠实力出身的将士们不喜。现在更是被他气的不轻。
有几个副将忍不住要站起来,被谭章不着痕迹地用眼刀逼了回去。
谭章咬了咬牙,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一点儿。
“既然司空将军的眼中我等如此不堪一击。将军对自己的人马一定非常有自信!”
司空图可能是最近太顺风顺水了,居然狂妄地冷哼一声,“那是自然!”
“但我等可是奉皇命护送公主的。
这要是我们都离开,万一司空将军的人不行,这责任谁来担当?” 谭章不给他多想的机会追问。
毕竟如果按正常路线行进,前方必然是龙潭虎穴。
司空图一听谭章说他的人不行,立刻发飙了。这家伙可能是被腿伤冲昏了头脑,脾气暴躁异常。
“你胆敢质疑本将军的人?谭章,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也配和本将军比?”
其实二人以前就有些小过节。要不是谭章的父亲在司空图父亲手下办事,两人早就成为敌对了。
谭章忍了又忍,还别说也就谭章这脾气能忍到他现在。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可能要刀枪相见了。
谭章也不跟他逞口舌之争,“不知司空将军可有胆量立下军令状?
由你的人马护送十七殿下和潋滟公主回宫,力保他们二人毫发无损!如何?”
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这次的差事会因为司空图这个只会使阴招的小人给办砸了的。
如果对方肯立下军令状,既可以逼他用心护送殿下和公主,也可以帮他们洗脱擅自离岗的罪责。
若是一切顺利自然好。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们那么多人马不在左右保护,罪责难逃啊!
司马长青蹙了蹙眉,他不喜欢司空图,但也懂得谭章的用意。但这样一来势必会造成司空图他们把他和滟儿看管得更严。
一想到自己若真的带走公主,他们可能遭受的惩罚,还是忍住了没提出异议。
司空图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腿受伤没休息好,居然爽快地同意了。并立刻签下军令状。
谭章等人拿了军令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狠狠瞪了一眼躺着床上目空一切的司空图,愤然离去。
司马长青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狗尾草,无聊地叼在嘴里把玩。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位将军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想着下一步自己该怎么逃。
见几位将军出门,他也不再留恋,急忙跟着走了出去。
司空图看着这个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司马长青,一个没忍住,在他身后啐了一口。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浑身刺痒,难受极了。尤其是受伤的位子,又痛又痒,钻心的难受。
他赶紧大呼小叫着人去请医官,但仙医谷的独门痒痒粉,他们这些庸医如何能解,甚至没看出是中毒。
留下司空图百爪挠心生不如死不说,司马长青紧跑几步追上谭章他们,“谭将军留步!”
众人回头一看是司马长青,赶紧停下来,躬身行礼。“殿下,可有什么吩咐?我等正要回去准备。”
“谭将军等下到我房间来一下吧!我有些事跟你说。” 司马长青没有再自称“本殿下”。
谭章迟疑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十七皇子会自动找他,但也就一瞬间的愣神,立刻满口答应。
过了一会儿,谭章拎着一包东西从司马长青的房间出来,嘴角是抑制不住地笑意,眼中自然是满满的感动。
翌日清晨,被一再拖延的行程终于按计划出发了。
司空图不得不改骑马为坐车,他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谭章等人,气得咬牙切齿。
司马长青和潋滟公主的马车也陆陆续续出发,大队人马伪装成赶赴舞林大会的门派队伍,缓缓向盘山城行进。
这一对人马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要是让他们伪装成商队还真不像。
幸好盘山城举办舞林大会,才让他们显得不那么招摇。
只可惜司空图带来的人马基本都是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呆头鹅,看上去似乎木讷了一些。
让他们装成江湖人士也是相当的有违和感。
这样的队伍行走在路上,司马长青真的是捏了一把汗!
这个当年看上去精明狡诈的司空图,怎么现在看着智商好像兑水了呢!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还是他觉得没人敢觊觎潋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