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然么……清然是个好姑娘,大家都挺喜欢她的。”萧翊辰有些答非所问了,只是红着的耳尖出卖了他。
萧昱瑾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挺喜欢的?那你呢?你不喜欢?”
“我当然喜欢!”萧翊辰脱口而出,眼神在接触到萧昱瑾调笑的目光时赶紧躲开了。
萧翊辰一脸尴尬,然后开始玩手。
这手……咦?好像有点脏了,擦擦看。
“谢清然……谢……”萧昱瑾开始回想福安县有哪个大家是姓谢的,但最终只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英年早逝的英才。
谢朗。
“辰儿,你让谢清然来见朕。”萧昱瑾道。
“啊……啊?父皇,您这是要……”萧翊辰不知道自己父皇要做什么,有点担心。
“你以为朕要做什么吗?朕只是有些话想问问她!放心,朕不会对一个姑娘家做什么的!”萧昱瑾白了眼萧翊辰,没好气道。
“奥……好,儿臣这就去叫她!”萧翊辰尴尬地笑了笑。
萧翊辰找来谢清然后,就听见自己父皇让清然关上门,萧翊辰就一直守在门外等着。
“民女参……”
“不必了,坐,朕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谢清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下了,只是心里还在担心皇上是不是因为刚才看见的才找她谈的。
“谢朗是你什么人?”萧昱瑾问。
谢朗,二十九年前三元及第得了状元后之后被派到了福安县做县令,一年后在与上凉人作战时牺牲,保全了福安县大多百姓的性命。
谢朗,华楚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
谢清然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似乎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还记得她祖父的名字。
她祖父死的时候,皇上才十岁。
谢清然看向萧昱瑾,回答:“是民女的祖父!”
“竟然是祖父……”萧昱瑾喃喃道,然后说道,“朕没想到,谢朗的孙女都这么大了。你家里可还好?你祖母身体如何?”
谢清然回答:“祖母身子还算硬朗,整日里还要去田里瞧瞧菜长得如何了!家里么……也都还不错!不愁吃不愁穿的!”
“你对萧翊辰是什么感觉?”萧昱瑾这时才像一个平常人家的父亲,好奇地问着姑娘家对自己儿子是何感觉。
“啊……大皇子么……民女……民女……”谢清然哪里想得到刚才还在问她家里如何,突然就问到了对大皇子如何感觉了,这话题未免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谢清然两只手扭在一起,满脸羞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辰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朕替辰儿相看了许久,一直没有选到合适的。而辰儿这孩子又一直说自己不着急婚事。现下,朕瞧他对你似乎很是上心,便想着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对辰儿有意的话,朕也不是不能促成你们的好事!”萧昱瑾一脸慈祥地看着谢清然,说道。
谢清然更羞涩了,婚事?这……这……大皇子也没跟她说皇上找她会说这个啊!大皇子知道这事吗?
“大皇子如此优秀,民女自然是……心悦的,只是……民女身份低微,怕是配不上大皇子。”谢清然虽然有些激动,有些羞涩,但是仔细一想,想到自己平民百姓的身份又哪里配得上皇子,眼神又有些低落了。
“朕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辰儿也是对你有意思的,不然朕不会问你这些!天晚了,回去歇着吧!朕也乏了!”萧昱瑾道。
“民女告退!”谢清然起身,说完后开门。
然后谢清然就看见了门外偷听、动作猥琐的萧翊辰。
萧翊辰见被抓包了,赶紧看天。
“今夜这月色不错!清然,我送你回去吧!”
谢清然不禁回头看了眼萧昱瑾,只见萧昱瑾满脸的“没眼看”。
谢清然不禁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便麻烦大皇子了!”
二人离开后,萧昱瑾还在想萧翊辰和谢清然的事。
谢清然作为一介平民,自然无法做辰儿的正妃,但她祖父谢朗勉强可为她挣一点名分来,而且,日后若是辰儿需要,再给他指几个高门贵女做侧妃便是。
*
此次战事,南孟支援的二十万大军死伤有七八万,还死了包括南归云在内的两位将军。
而华楚,损失了无数大将,士兵死伤超十五万!
不过上凉也没好到哪里去,皇帝耶律顺被活捉,大将死伤无数,士兵也被打成一片散沙。
没了耶律顺的上凉瞬间四分五裂划分成了几个小国,至少百年之内,他们是没法再起来了,华楚和南孟也有了至少百年的休养生息。
大军准备回京了,地方军队也分别回归地方镇守。
本来谢清然还沉浸在萧翊辰就要走了的消息中悲伤无法自拔,下一刻萧昱瑾就发话了,让谢清然跟着一起去京兆。
战事了,陈郡尉带着赖郡守的尸身回了广平国,而任因,带着萧昱澈的尸身跟着大军一起回京兆。
战事结束后,一直守在三丰县的安将军也终于松懈了下来,带着小部分兵马赶回京兆。
而这一路上,安将军都没笑过,即便是打了胜仗。
因为继承武九年女儿安玲珑死后,儿子安世元死在了承武十六年错山县的战场上。
他夫人已经去了两年了,玲珑无儿无女,世元有妻有妾却无一个儿女,现如今,他倒成了孤家寡人了。
不对,还有安世元的夫人和两名妾室,如今都成了寡妇。
安将军不止一次想,这是不是自己从前站错队的惩罚。
安将军想不明白。
兴许是路途有些颠簸,萧翊辰心口的伤口又裂开了,之后便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萧昱瑾立马让军医给萧翊辰看看,在得到无大碍的答复后才松了口气。
“清然,接下来辰儿就交给你照顾了。”萧昱瑾对谢清然说道。
“喏!”谢清然应道,眼睛还有些湿湿的,是刚才萧翊辰突然昏迷后哭的。
萧翊辰做的马车被换成了最豪华的那种,务必保证的就是让萧翊辰躺在里面不会感受到外面太强的颠簸,不能让萧翊辰的伤口再裂开。
陆长明也放弃了骑马坐进了马车,因为他的伤也有些多,还有好几处都未好,实在是受不了骑马了,伤口都颠流血了。
苏成学骑着马跟在陆长明的马车旁时不时嘲笑陆长明几句,气得陆长明恨不得立马就好了然后跟苏成学打上几百个来回。
终于,在两个月缓慢而又平稳地赶路中,大家回到了京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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