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生得很突然。
风纯和秦家兄妹半夜吃了顿饱饭,吃撑了,只好在院子里溜达,闹了会,安静的夜里突然远远的传来一些喧闹声。
风纯跃到屋顶查看,然后跳下来,“好像着有个地方火了。”
秦珍,“在哪?”
风纯,“似乎是北边的方向,应该挺远的。”
因为隔得远,当时大家谁也没放在心上,凌晨了,风纯没回王府,留下和五郎一起睡。
小院不似北城,睡也不是炕,秦珍在东边屋里放了三张床,二人睡一张床刚好。
秦珍担心风纯不习惯,特意换了崭新的被褥。
次日一早,兄长们去上去学,秦珍还在收拾厨房,风纯揍着一碗南瓜慢慢喝着。
秦珍刷着锅呢就听见院门被敲得“砰砰”响。
风纯放下碗,“我去。”
“你怎么来了?”
“珍珍呢?”
“厨房。”风纯关上院门,转身就见阿回急急往厨房走。
秦珍听到凤阳世子的声音,走到门口。
“珍珍,出事了,”他说。
秦珍心里一沉,就听凤阳世子沉声说,“两件事,第一件,昨晚北城发生一桩故意纵火案,被烧的人家恰是你之前居住的房子。”
闻言,秦珍只觉自已的脑袋像被人用锤子狠狠敲了下,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扶住门框,才没让自已摔倒。
“珍珍,你没事吧?”风纯扶住她,惊异道,“原来昨晚起火的地方竟是珍珍之前的住处。”
他一瞬间想了许多,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季俊他,动手了。
秦珍嘴巴张了张,喉间哽涩,使尽了力,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凤阳世子像知道她要问什么,心情同样严重,“烧死了十四个,其中一个叫朱老带着小石头在朋友家喝酒,躲过一劫。”
“定是季俊那小子干的,他和青平勾结在一起,想弄死珍珍。”风纯面上罩着寒霜,“我定要在皇伯父面前参他一本,害死十四条人命,定国侯那老小子也别想落着好。”|
凤阳世子,“你的意思是,青平想除掉珍珍,她这回借了季俊的手?”
“不错,我也是昨晚收到的飞鸽传书,一得到消息我就来找珍珍,本想借他哥季秀的手给他好看。”
凤世子沉吟了下,“如果是季俊做的,有我出面即可,但若是涉及青平,最好不要闹到皇上面前。”
凤纯皱眉,“我不明白。”
“因为凤首对吗?”秦珍死死抠着门框,双目腥红,她哑着嗓音,扬着望着凤阳世子,“青平在梧桐山获得神迹,就算她犯天大的罪,皇上也会包庇她,对吗。”
风纯与凤阳世子沉默。
“是我害的。”秦珍难过地说,十四条命,此刻,她后悔死了,如果当初没把他们从破庙里接出来,他们不会死,都是受了她的牵连。
心里的沉重逼得她喘不来气,秦珍纠着胸口,又是放火,活生生的烧死。
“我要她死。”
秦珍一把推开风纯,咬牙切齿地低吼,“我要她和季俊偿命。”
凤阳世子深叹了口气,艰难的开口,“珍珍,季俊会受到他应用的惩罚,但青平,她暂时动不得。”
“连世子哥哥也要袒护她,我不动她,便让她一直动我,我是不是坐等她杀了我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凤阳世子忙解释,“珍珍,事关大局,我回去便休书与长公主,令她约束青平。”
风纯也劝,“是啊,青平身上的凤首神迹,皇伯父极为看重,派了大内高手护卫在侧,你想动也动不了,别把自已搭进去,衷时我也救不得你,你不为自已想想,也得为二郎五郎他们想。”
她不想想,因为大局,因为兄弟的前程,就可以自私的任凭十四个人枉死。
何况他们还是替她受过。
凭什么,北楚的大局关她屁事。
但她知道这话不能说,尤其当着两个皇族子弟讲,交情再好,个人恩怨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甚至他们肯定觉得,不过死了十几个乞丐而已。
别说十几个乞丐,就算青平哪天把她弄死了,凤阳世子同风纯又能如何,大局为重。
去他的大局为重,青平敢做,她就也收拾她,秦珍垂下眼睛,戾气也一并收敛起,淡声问,“第二件事是什么?”
凤阳世子瞥了眼秦珍,暗自叹气,这事没法善了了,丫头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任人宰割。
当初西凉摄政王伤了她,她当即就替自已报了仇。
秦珍与青平结怨,梧桐山回来,青平临去前,他告诫过对方不要动秦珍,没想到,她是没动,却借刀伤人。
罢了,随她去,眼下,他不认为秦珍能伤得了青平,大内高手重重护卫,蚊子都飞不进。
至于以后,青平就自求多福吧。
“第二件事是栖林县这两日发生多起孩童丢失事件,丢失的全是女孩,十到十二岁之间。”
秦珍抬头,“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女孩,刚好十一岁。”说罢,风纯看向凤阳世子,“珍珍武功高强,谁丢她也丢不了。”
凤阳世子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
秦珍心里一动,“你想让我去当诱饵。”
“聪明,”凤阳世子说,“二弟不在,衙门束手无策,十多个孩子丢得无声无息的,一点头绪都没有,珍珍,我需要你帮忙。”
这事不带考虑的,她很愿意配合。
“我想先去一趟北城,”朱老那里,她需要给一个交待。
凤阳世子颌首,眼神朝风纯示意,风纯拍拍秦珍的后脑,随他一起离开。
秦珍丢下手中抹布,回房间收拾一番,丢孩子的事她不敢掉以轻心,她身上的秘密,绝不能泄露出去。
秦珍找来细棉布,在胸口緾了数圈,又把头发拆了梳成男孩的包包头,换了身孝之的衣服穿上。
就是脸不太好办,这眉眼一看就是姑娘,最后没法子,她从灶里取了锅灰把脸抹黑才敢出门。
回到北城旧居,秦珍站在院外,面前屋子塌了一半,昨晚的火一定很大,屋顶门窗烧光了,只剩两面光秃秃的土坯墙。
空气中,她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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