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带着五郎在楚京城里转了两天,大大小小的街市转了个遍,又给兄长们带了礼物,才打算去结果季俊。
两天里,她分别打听到了定国侯府和庆原伯府的位置,如果顺路,她不介意瞧瞧那位亲爹。
秦珍摸到定国侯府时,她略略郁闷了下,应该提前动手的,无它,定国侯府的守卫未免太森严了些。
这是家里有矿啊,守得这得严实。
但这难不倒秦女侠。
她白天踩点的时候躲在假山洞听丫头八卦,说公子回来了,听说在外闯了祸被侯爷罚跪祠堂,又说主院那边又开始闹腾了,夫人连带对世子妃也没好脸色之类的闲话。
委俊被关在祠堂。
秦珍冷笑,真是处决他的好地方,叫他祖宗瞧瞧,子孙后辈做坏事的下场。
躲过好几批侍卫以及暗处的守卫,秦珍如暗夜幽灵般穿行侯府,等她摸到侯府的祠堂,已是月上中天。
太难了,好几次差点被发现,幸亏有空间避了过去。
定国侯把自家府宅围得连蚊子也飞不进来,同凤阳王府不相上下,看来,这些权贵们越是权势滔天越怕死。
祠堂外的守卫只有两个,此处不是府中重要,防守也松,秦珍分辩了下他们的位置,屏住呼吸贴着墙根靠近祠堂大门。
可惜在门关着,若是冒然大开必定引起暗处的守卫注意。
她挂在屋檐下,眉头紧皱,正考虑要不先把暗处的守卫杀了再来弄死季俊。
念头还在脑中转,就听见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淡淡的月光下,一抹曼妙的身影出现在祠堂前。
她先是东张西望,发现四周地人,接着提着裙摆小跑到祠堂门口,推门而入。
门未关,里面就传来两人互诉情衷的声音出现。
秦珍无语望天,大宅门里果然没有秘密,幸亏她不是投身在这样的人家,就算锦衣玉食,日日活在旁人的眼睛里,吃饭睡觉上茅房,就是放个屁都有人知道,想想就令人浑身不舒服。
祠堂门虽开着,她却没法进入,等里面的一对鸳鸯分开时,那女子出来,秦珍随手拿出个铜板击中女子的脚,那子突然摔倒在地。
里面罚跪的季俊听到她的呼声奔出来,甚至想扶她时,暗处的守卫现身,“少爷,请您回去。”
季俊喝斥,“你没看到表妹摔了吗?”
守卫垂头,铁面无私的重复方才的话,“少爷,侯爷有令,您不得离开祠堂一步。”
“放肆。”
守卫一动不动。
而秦珍趁他们闹时,闪身进入祠堂。
季俊虽是侯府公子,却拗不过侍卫,或者说他不敢违逆其父的命令,气恼的放下亲亲表妹,脚步狠狠地回到祠堂。
门外的女子在同守卫说着什么,门还开着,秦珍取出凤凝,干脆利落地一刀抹了季俊的脖子。
季俊到死不知自已死在谁手上,眼睛大睁,人缓缓倒在蒲团上,秦珍收起凤凝,躲在门后。
人死了,就没了呼吸,没有呼吸,外面的守卫会察觉,而且血腥味那般浓。
她心里数着一二三,待门外的守卫冲进来,她立即闪身出了祠堂,本想按原路返回。
可惜没走多远,秦珍就发现侯府里的所有的通道被堵死,府内侍卫四处搜查的声音响起。
脚步声很密集,她权衡了下,往主院东边的一处院子蹿去,前脚跑进来,后脚就听到外面有人追来。
情急之下,她推开一间房子躲进去,不想竟闯入了主人的书房,而且,书房屏风后有人。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秦珍慌乱的瞥了眼书房陈设,一猫腰钻入一张书桌底下。
她推门的声音惊了书房的主人,对方放下手中书本,扬声问,“云青,倒茶来。”
秦珍还在想,这主子忒粗心,自家下人哪有不敲门会敢进入主人书房的,然而,门外再次跑进来一个人。
他喘着粗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语气,“世子,不好了,府里进了刺客,二少爷被杀了。”
“什么?”
季秀鞋也没穿,赤脚绕过屏风,急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刺客抓到了吗?”
“就在刚才,府里正在搜查刺客,侍卫很快就搜到这里,”云青见自家爷没穿鞋,赶紧跑到屏风后取鞋和外袍,帮着主子穿好。
季秀有些失神,那个小混蛋被杀了,就这么死了。
他说不清什么心情,大概太意外,倒不是因为兄弟情什么,他与季俊之间可没有兄弟情,平日连面子情也懒得做。
双方暗中交锋过无数次,你踩我我踩你下绞子使绊子稀松平常。
柳氏这下要哭死了。
季秀很想笑,又觉得悲哀,亲兄弟做成这样,死了的季俊可悲,他同样是。
“世子,您快拿个主意,二少爷一回来就出了事,夫人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你身上,她惯会做妖的,要是污蔑世子杀了二少爷就遭了。”云青哭丧着脸劝说。
季秀冷笑,“随她去,本世子清者自清,再说,我爹可不是老糊涂。”他穿戴好衣服,和侍从云青急急出了书房。
房间里安静不到片刻,那头侍卫已搜了过来,外头的侍卫似乎和季秀汇报着关于刺客的事。
秦珍躲在书桌后,恍然得知自已误闯了季秀的书房。
此人,她在风纯提过几次。
在侍卫推门时,她躲进了空间,书房里自然什么也没搜到。
暂时出不去,秦珍和五郎玩了一会,她把几月前熏好的腊肉找了些出来,做腊味饭吃。
吃饱了饭,哄五郎睡下后,她把空间里的三口大缸拖到池塘边清洗,之前收获的葡萄一直说要酿酒,她也没时间动手。
等她再次从空间里出来,外面天光大亮,书房里此时无人,秦珍从书桌底下钻出来,抬眼见书桌上摆着两盘还冒热气的糕点,一壶清茶。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已听错了,温糕点和茶似刚端来的,不可能没人。
秦珍缩回头,悄悄往屏风探,确实没人,那糕点是给谁准备的?
脑中的问号未消,耳边“咯吱”一声,书房门被推开,她刚想躲起来,就听见对方说,“别躲了,一股子熏肉味。”
秦珍,“。。。。。。”
她本能的低头嗅身上的衣服,眉头微皱,熏肉味大,昨晚做腊味饭吃,忙了一晚上又没换衣服,自然留下了味道。
就这么一会,这位季世子的鼻子也够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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