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住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面上仍强装镇定。
马管事背着手从矿场出来,见两人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他冥思苦想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被绑的两人撇开脸,假装不认识冯管事。
这时,冯管事突然想起,他又转到那人面前仔细打量着,“我在余家见过你,你是余家的护卫!”
“我是十里铺的村民,根本不认识你。”护卫仍旧咬死不承认。
马管事也不气恼,背起手嘀嘀咕咕道,“难道真是我记错了?”
一刻钟后,村长被暗卫骑马带了过来。
云一指着捆着粽子的两人,“村长,你看看这两人是不是十里铺的村民?”
被捆绑的两人没想到他们真的找来十里铺的村民,那位大人提供给的情报有误,原来西河县内还有百姓居住。
村长上前只瞥一眼便道,“不是,我们村的人哪穿得起这么好了衣衫鞋子。”
云一眼底闪过杀意,对着边上暗卫挥手,“拖出去杀了!”
村长害怕的瑟缩一下往旁边挪了挪。
见有暗卫上前来拖他们,两名探子顿时恐慌起来,疯狂扭动着身体,“不,你们不能杀我们,若是杀了我们,余家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因为挣扎,两人额头竟然冒出细密的汗水,见云一不为所动,他们将目光投向马管事。
“马管事你救救我们!”
马管事笑了,“刚才你们还说根本不认识我的?”
“杀了我们,马管事你别忘了,你的家人可都还在南州府!”他们威胁道。
“呸!有本事尽管去杀,我好怕哦!”马管事不屑冷笑。
他家人年前就被云一安排的人从南州府接到了龙潭,过年的时候他们还见了一面。
他们死到临头,完全不担心消息会走漏。
两人被暗卫拖了下去。
远处,其他暗卫牵着两匹马儿过来。
“头儿,我们找到了两匹马,他们藏得可真够严实的。”
云一道,“拉下去好生喂养。”
他走到马管事面前,大掌拍在他肩膀上,目光露出赞赏,“做得不错,回头给你记上,考核多加两分。”
马管事眼睛亮了起来,拱手对他谢了又谢。
“好好干,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云一说完便带着暗卫离开。
马管事乐呵呵地笑着,喜悦从心底涌出,自从跟着龙潭这伙人干,不但待遇好,家人也能得到妥善安置。
云野归来后,接下来几天,他们又揪出两伙前来打探的人马。
南州府
余家议事厅内,余仕达气急败坏地将桌上茶具扫落在地,接连派出的两三队人马去打探,至今无一人回来。
余洵美整好以暇地望着他,把自己面前的水杯推到他面前。
“喝口水,消消气。”
“派出去的都是精锐,你说我怎能不气。”余仕达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往地上一甩,愤恨道。
他长到这么大,凡事都有余家主安排妥当,一路顺风顺水的,还不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想起面面俱到的余家主,余仕达问道,“父亲还没醒?”
看他气得脸色狰狞,余洵美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语气平静道,“或许我们应该分析一下,既占领西河铁矿,又有能力打沉倭人船只的人是谁?”
余仕达愣在原地,独自思忖起来。
片刻后,想到某种可能,他顿时瞪大眼睛,眸光充满怀疑和震惊。
“你说,会不会是赤安那伙土匪干的?”
“他们盘踞在赤安多年,横行霸道,祸害乡邻手段极其残忍,很有可能。”余洵美道。
余仕达一拍手掌,他都被自己的聪明惊到,“西河有铁矿,他们难免不会心生贪念,我早有耳闻赤安土匪与怀州城钟家走得近,要不我先派人去怀州城问问钟家?”
“我觉得可行。”
两人商议好,余仕达便派人前往怀州城打探情况。
怀州城钟家,钟家主听了余家护卫的诉说,脸上一副便秘的样子,他朝坐在下首的幕僚何先生使了个眼色。
何先生清了清嗓子道,“不满你说,赤安的土匪已经被人连锅端了。”
余家护卫听到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什么?你们居然把赤安的剿匪给灭了?”
钟家主撇开脸,何先生道,“剿匪的另有其人。”
“是谁有这通天本事?”
“这个有些不好说。”
余家护卫有些难以置信,钟家说话又吞吞吐吐的,以为是钟家在推诿不愿为他引见土匪首领,他坚决要上山一趟。
钟家主无奈,只好让何先生陪着余家护卫上赤安走一趟。
站在土匪曾经盘踞过的土匪寨上,余家护卫看到里面住满了衣衫褴褛的山民。
山民是云漠他们剿完匪后安排住进去的。
望着几位突然出现的衣着华丽贵客,山民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们并不是当时来剿匪的恩人。
“你们可知缴杀土匪的是何人?”余家护卫厉声喝问。
山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垂下头瑟缩道没有说话。
不清楚来人是谁,他们不能轻易把恩人暴露出来。
恩人说过开春后会来教他们种粮食,种出粮食后他们就不用当山民,不怕没粮吃了。
何先生上前对着一位年纪稍大的老者道,“老人家,你们可知当初来剿匪的是何人?”
老者皱纹密布的脸上满是茫然,他摇摇头。
“不知,当初我们听到这边的喊杀声,害怕的都躲进了深山,过了半个月出来一看,土匪全不知所踪,土匪寨内的东西也被搬空了,到处都是血渍。这处寨子能挡日晒雨淋的,我们就寻思着清理清理住进来。”
余家护卫闻言大失所望,他质疑地望向何先生,钟家素来与土匪有往来。
“你们钟家居然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何先生斜睨他一眼,对他的质问很是不满,“难道土匪是我们钟家养的?”
余家护卫想要辩解一二,何先生却是冷哼一声,不给他机会,转身往山下走。
何先生回去之后跟钟家主一阵嘀咕。
对于余家护卫的询问,负责接待的钟家管事始终含糊其词。
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余家护卫不敢再耽误,急匆匆往回赶。
临走前他见了钟家主一面,劝其放下恩怨成见,与余家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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