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夫人,忤逆是何罪过不需要本宫提醒你吧?”文子矜看向她冷声提醒道,忍无可忍。
“阿母,那老媪适才说出这番忤逆的言论你不惩治,你为何要对嫋嫋说出这么重的话!”程少商的兄长也忍不住坐直了身体反驳。
程少商看着那老媪,继续冷冷说道。
“你可知阿母为何不指责你,你以为她是真的看不出你那点把戏吗?她是为了护住堂姊的脸面,兄长们偏心于我,那是因为程家主母偏心堂姊在先。
你说,你为何敢如此,是因为连你也知道阿母偏心你家女公子,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你家女公子担心,有程家主母在,有谁敢欺负你家女公子。”
“你这是在怨我?”萧元漪忍着气问道。
“阿母若是觉得真话不好听,嫋嫋也可以说假话糊弄过去。”程少商一脸坦荡无畏。
“你这个孽障,来人!”
“阿母,阿母息怒,都是儿子的不是,阿母要罚就罚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罚你!就是你做事不公,若是你今日同时送出两份书案,会有此事?”萧元漪拍桌怒吼道。
文子矜见程少商还要说些什么,她先她一步开了口。
“够了!”文子矜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
“程伯夫人可知嫋嫋的兄长为何要送她书案?”文子矜站起身挡在程少商他们面前,冷眼看着萧元漪。
“程伯夫人这般明事理不会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吧?”
“是因为嫋嫋的书案矮小,是幼儿才用的尺寸,连我一个外人都发现了,你作为亲生母亲这么久了难道都没看见吗?”文子矜忍着怒气。
“你可知那书案是从哪来的?”
不待她回答文子矜就继续开口。
“是你的宝贝三娘子用剩下的。”文子矜瞥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女娘,虽说这事也不是她的错,可她也实在是对她提不起什么好感。
“若是程伯夫人早就看出来嫋嫋的书案不适合给她换了,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六公主,程家的家事不劳您费心。”萧元漪还是嘴硬。
“哎,程伯夫人,话不能这么说,于公,曲陵侯是父皇的臣子,本宫这是在代父皇关心臣子的家庭是否和睦。
于私,嫋嫋与本宫是密友,她受了委屈,本宫自然是要替她撑腰的。”文子矜摇着头说道。
“是是是,四娘子还有六公主为她撑腰做主,可怜我们女公子......”那老媪还不知死活的开口。
“住口!尔等贱婢也配在本宫面前开口?”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自作主张不知尊卑,陷害主子的奴仆也敢在本宫面前演?收起你那套,本宫不是你程家主母,自然是不会被你蒙蔽。”
文子矜还趁机内涵了一番。
“公主这话,是在说臣妇识人不清了?”萧元漪脸色难看。
“若是程伯夫人看的明白又怎会不惩治这奴仆?程伯夫人一向标榜公正,那么只能是识人不清了,难道还真的是同他们说的一样,程伯夫人偏心程三娘子吗?”
萧元漪气的咬牙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程伯夫人,你当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这府上人人都知道嫋嫋如今这般是因为谁,你作为亲生母亲却处处偏袒仇人的女儿,苛责自己的女儿。
说穿了,你对程三娘子百般顺从就是想要让旁人觉得你与那葛氏不同,你道德高尚公正无私,可是,嫋嫋又做错了什么?”
文子矜说着还一只手拉起一旁跪着的程少商。
程少商和身后跪着的两位兄长都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不愧是公主啊。
文子矜自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面露愠色,语气不善的开口。
“本宫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你嘴上说着公正,说着不要影响他们姊妹和睦,可你所做之事又有哪一件与你所说相符?”
“至于那书案,程公子自然是想给谁就给谁,也自然是同嫋嫋说的一般,谁更需要就送给谁。
况且,嫋嫋的兄长心疼妹妹,事发突然,他又不是去新买了一张漏了程三娘子,程伯夫人你又何必这样苛刻地要求他。”
程少商看着身边火力全开的文子矜,也挺直了背脊直视萧元漪淡淡的质问道。
“阿母,你这样的公平当真是公平吗?还是以公平之名,行偏心之实?”
“你!”被一群小辈当众质疑,萧元漪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此事若是程伯夫人不能公正处置的话,本宫可以叫义兄来,亦或是请廷尉府的大人们来受理。”
文子矜说着还不忘低头替拍了拍程少商衣裙上的灰尘,护着她的意思明显不过。
“今天这事既然这么不巧被我撞上了,那就还请程伯夫人处理完了派人给本宫汇报一下结果。”
文子矜说罢也不待她反应牵着程少商的手就往她院子里走去。
她们刚出去没过一会儿,程少商的两个兄长们也跟了出来,这才知道是他们三叔母借口腹痛拉走了萧元漪。
“嫋嫋,此事都是怪我,堂姊给你赔个不是。”程三娘子也追了出来道歉。
“堂姊,此事与你无关。”程少商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慰道,她还记得小时候被葛氏苛待没饭吃,还是她偷偷的给她送饭。
“方才还要多谢六公主殿下公正执言。”文子矜闻言朝说话的男子看去。
“姌姌阿姊,这是我次兄程颂,与你同岁。这个是我三兄,程少宫,与我同岁。”
程少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又有文子矜在身边陪着,她很快就从刚刚的事情中走出来了,正热切的拉着他们介绍道。
“你们好。”文子矜一反刚刚对待萧元漪的态度,她友善的笑着同他们打招呼。
“嫋嫋,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已经派人送去你的院子里了。”文子矜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真的吗!是什么呀姌姌阿姊!”程少商一边问一边拉着她往院子里小跑过去,程颂他们也跟在后面。
“公主,你还真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程少宫看着殿内的崭新的书案感叹道。
“的确是。”文子矜也笑着道,从第一次她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书案使用起来很难受,她观察了一番才发现这竟然还是幼儿适用的大小。
“公主送的书案可比你送的精贵多了。”程颂和程少商蹲在那书案前反复欣赏。
“那自然是比不上。”程少宫挠了挠头讪讪道。
“姌姌阿姊,你太好了!”程少商冲过来一把抱住她。
“书案一打好我就给你送过来了,若是能再早些便也没有今日这般糟心事了。”文子矜回抱住她忿忿道。
“没关系,嫋嫋不是有阿姊替我撑腰嘛!”程少商笑容灿烂,她有阿父兄长和姌姌阿姊就够了。
“对了嫋嫋,方才萋萋送信来说她着了风寒,被她大母拘在家中养病,上元灯节去不了了,所以只能我们两个去玩了。”文子矜把万萋萋的信件递给她。
“什么!”程少商还没看清就看见她次兄一只手飞快的接过了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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