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垚!”程少商看着厅内来回踱步的少年郎开口唤道。
“少商!”楼垚也立即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咳咳。”萧元漪见他们二人这般亲近有些不悦的咳了咳。
“程夫人。”楼垚恭敬的拱手与萧元漪行礼,至于一旁的文子矜,她早在骅县的时候就去了他们这些繁琐的规矩了。
萧元漪扯出一个笑脸面向他身后站着的妇人。
“楼家仲夫人来了,楼公子,为何不早些告知?”她语气里有些不易发觉的责怪。
“少商,快些与我见礼。”
“噢。”
两拨人除了文子矜外都规规矩矩的朝对方行了个礼。
“这二位是?”楼仲夫人看向她们身旁风姿绰约,腰背挺直的文子矜和一身华服,张扬明媚的万萋萋好奇的问道。
她常年居于府中,往前宫宴也是只有楼家大房夫人的份,她不认识文子矜倒也正常。
“楼仲夫人,这位是当朝六公主,这位是万将军的幺女。”萧元漪好心替她解惑。
“啊?臣妇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六公主勿怪!”她规矩的低头弯下腰,恭敬的对文子矜开口道。
“无妨,本宫今日不过是来看望嫋嫋的,楼仲夫人无需多礼。”文子矜看向她微微一笑道。
“谢公主殿下。”
楼仲夫人怎么说也是在楼家大房的压迫下过了这么些年,怎么会不懂文子矜说这话的意思是程少商有她这个公主撑腰。
她这边与文子矜行完礼又接着对万萋萋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诸位,请坐吧。”萧元漪安排道。
“程伯夫人,我听闻你近日身子不适特来看望,若是打扰了夫人,还不如不来呢。”
“楼仲夫人,按照礼数,应是我们去楼家拜访,商讨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可偏偏,我这病生的不是时候。”
萧元漪客套道。
文子矜看萧元漪这面色红润,步子稳健的模样实在是不像生病了的样子,恐怕病了是假,拖着这二人的婚事是真,她挑了挑眉,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你且好好养着,我不急,你也不急,就是不知道我儿急否?”楼仲夫人看了一眼楼垚富有深意的回道。
“我儿将少商都夸了个遍,就是没说她这模样是这般秀丽,这般惹人疼爱。”楼仲夫人见萧元漪只微笑不说话,便将话头转移到一旁的程少商身上。
程少商嘴角刚咧开就被萧元漪接下来的话打了回去。
“女娘光有容貌又有何用,若是大字不识,不懂规矩,怎么当得一个合格的新妇。”
“啊......啊?”楼仲夫人完全没想到萧元漪会这般说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文子矜抿了抿嘴刚准备开口怼回去,倒是被楼垚那小子抢先了。
“程夫人,少商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她虽不爱读书识字,但她聪明勇敢,明是非大义,懂的东西比我还要多的多。
她虽然不清楚规矩,但她对人礼貌友善,将来也一定会是顶好顶好的新妇。”
楼垚看着程少商逐渐向下的嘴角,有些心疼的开口夸赞道。
“楼公子如今看我家嫋嫋自然是哪里都好,可她若是往后也一直这般,楼公子可能保证自己会始终如一的对待她?”
萧元漪眯了眯眼,一针见血道。
文子矜挑了挑眉,她这话倒是问到点上了,热恋时期看对方处处都是优点,连缺点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
但在一起久了后,多的是到处挑刺挖苦的郎婿,讽刺的是,他日后看不顺眼不满意的地方,分明是他一开始喜欢上她的原因。
时间最能检验真心。
“我能......”楼垚刚张开嘴想要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却被走进来的青苁打断了。
“公主,楼仲夫人。”她一一欠身行礼,随即露出一个得体端庄的笑容开口。
“女君,今怕是喜鹊拱梢的大喜日,贵客们都扎堆上门。”
“这是何意?”萧元漪面露疑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青苁时,只有文子矜在低头思考刚刚她捕捉到的,楼垚眼底的那一抹不坚定。
“姌姌,姌姌?”万萋萋她们都起身了,发现文子矜还低头坐在这儿,她俯身拉了拉她的胳膊,“走了。”
文子矜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跟着她往外走。
“怎么了?怎么......”文子矜一脸疑惑,待出门后,才开口询问道。
“你方才没听见啊?”万萋萋奇怪,“袁善见那厮来了,正在九骓堂呢,程叔父让我们几个小的一起去聊聊天,叔母就留在这儿招待楼垚他阿母。”
“袁善见?”这下到文子矜奇怪了,他来干嘛。
……
九骓堂内。
袁善见背脊挺直,端坐在程始右手边,楼垚在他身边坐下,文子矜三人在对面落座。
程少商抿了抿嘴,眉头紧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看向袁善见,她总觉得这厮来者不善。
文子矜本想侧头与程少商说些什么,但看她这么一副认真盯着“敌军”的模样,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她也顺着她的目光朝袁善见看去,他正微笑着与程少商对望。
文子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小子今日怎么穿的这么......这么“花枝招展”?
活像个开屏的花孔雀,她还从未见他穿过这么艳丽招摇的蓝色,手里倒还是不忘握着自己那柄羽扇。
袁善见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不动声色的晲了一眼走在最后的楼垚,现在又坦然的对上程少商看过来的目光。
他可是特意回府换了一身衣裳,他这下看起来不比楼垚精神多了?
哼,他简直甩楼垚那小子八百条街。
“哈哈。”还是程始先笑着开口。
谁知他接下来这一番话会恍如一颗巨石,在众人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不对,应该是在程少商的心里,文子矜她最多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袁公子,当真打算来我家,教这几位没啥学识的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