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劳烦世子殿下倒杯茶水?”
叶槿谢突感口干,便开声询问道。
陆玄钰本想拒绝,可看了眼,发现茶水离床离得远后,便又起身去倒茶水,随口问:“这茶水离你这么远,你怎的不叫侍人端近些?”
“和他们不熟,不好开声麻烦他们。”
听闻,陆玄钰倒茶水的手微微一顿,回过头盯着叶槿谢,面无表情:“我们很熟?”
叶槿谢回看着陆玄钰,很是无辜:“不熟的话,世子殿下怎的舍得耗费诸多天材地宝来救我?”
陆玄钰太阳穴微微一跳,要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梦,叶槿谢此时就应该待在她的地牢里!
“呵呵,我说了,我救你,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份,不然你此刻就应该在阎王殿。”
陆玄钰倒好茶给叶槿谢送去,叶槿谢接过凉透的茶水,淡淡一笑:“多谢世子殿下。”
“你怎的对道术感兴趣,难道也想追寻长生不老?”
陆玄钰有些好奇问道。
叶槿谢将茶一饮而尽,随后递给陆玄钰,示意续杯。
陆玄钰便转身再去倒了杯,走到床边,叶槿谢伸手去接,但陆玄钰不给,道:“你先说说你怎的对道术感兴趣。”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
叶槿谢开声道,陆玄钰离得近,趁陆玄钰不注意之际,叶槿谢稳稳夺过茶水,一口饮尽,随后开声:“世子殿下的茶水都香些,再给我倒几杯吧。”
“你师父是谁?”
陆玄钰接过空茶杯,转身去倒茶水。
叶槿谢见状,便开声:“世子殿下将茶壶直接拿给我吧,这小茶杯喝得实在是不尽兴。”
闻言,陆玄钰也顺着叶槿谢的意思,拎起茶壶,走到床边,没有给叶槿谢的意思。
叶槿谢见此,只好回应陆玄钰方才询问的话:“我师父是安道山的一位道长。”
叶槿谢回答了问题,陆玄钰便将茶壶递给她。
但同时脑子里不禁回想着梦境里有关叶槿谢的事来。
在梦境中,叶槿谢也有师父,但梦境中叶槿谢的师父只是一位隐居山林的高人,并非是道士。
果然现实是不一样的,只是有些地方或多或少有些相同——巧合不成?
叶槿谢就着茶壶仰头直接倒茶水,茶水全部稳稳的倒入口中。
见叶槿谢喝尽兴后,陆玄钰便继续询问:“叶将军是自小跟着师父长大的吗?”
陆玄钰此话让叶槿谢有些略惊地转头,道:“世子殿下这是担心被邻里刺杀不成,这才醒不久,就将我的身世给查得这么干净?”
陆玄钰顺着叶槿谢的话点点头,诚恳道:“是的,我能全手全脚地长这么大,全靠府中和身边的侍卫保护,根本不敢离开洛都,生怕小命给交代了。”
叶槿谢也没料到自己的随口一说竟是真的,下意识接话:“世子殿下这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竟然招惹杀身之祸。”
陆玄钰嘴角微微一抽,知道叶槿谢想的是什么,便解释:“不是我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是朝中暗中与我父王不交好的和江湖中仇恨我父王的人要取我性命。”
陆玄钰此话显然是叶槿谢没有考虑到的,叶槿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可从来不干丧尽天良的事,只不过是某些丧尽天良的人口出谣言,一传十十传百,话经过人刻意的引导而变味了罢。”
陆玄钰言罢,叶槿谢便语气玩笑地接话:“既然如此,改日世子殿下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便留个证据,我来替你澄清。”
听此,陆玄钰愣神,随后反应过来,笑道:“好啊,那便有劳叶将军了。”
“无妨,世子殿下请我吃顿饭就好了,最好在香满楼。”
香满楼是皇城内规模最大,味道最好的酒楼,菜肴价格自然贵极了,是权贵钟爱的酒楼。
“哈哈哈哈,叶将军若真的替我澄清,不说香满楼,便是让御膳房给叶将军单独开灶也不在话下。”
叶槿谢知道陆玄钰此话是真的能够办到,便笑着应和:“不必不必,香满楼便好。”
叶槿谢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生怕将自己给坑进去了,便开声:“世子殿下可是屏退了侍人,让他们不许来打扰?”
“嗯,怎么了吗?”
陆玄钰有些疑惑。
“一般这个时辰,我该喝汤药了,想来汤药都要叫秋风吹凉了。”
闻言,陆玄钰干笑两声,起身离开,到楼下去。
在看到陆玄钰端着汤药出现后,叶槿谢微微皱眉,待陆玄钰靠近后,笑着接过陆玄钰递来的汤药:“真是劳烦世子殿下了。”
“没什么,确实凉了,摸不到热温了,侍人说这汤药不能加热,加热便没了多大药效了。汤药又是张医师独自熬的,他出府去了,叶将军便将就将就吧。”
陆玄钰重新坐回小矮凳上。
叶将军将汤药一饮而尽,陆玄钰微微侧头不看,心下犯嘀咕。
这汤药闻着都苦,若是她看着叶槿谢喝下汤药,恐怕叶槿谢没有苦脸她就要先苦脸上了。
“这汤药还有些许温的,实在是太苦了,比前几回喝的都苦些,许是凉了的缘故。”
叶槿谢的声音传入耳中,陆玄钰看去,只见叶槿谢端着空药碗,皱着眉。
“我还以为像叶将军这般勇武之人,喝药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呢。”
陆玄钰打趣道。
“这药如此苦,小孩喝了都得跳起来哇哇叫。”
叶槿谢如实道。
这话可将陆玄钰逗得哈哈大笑。
“叶将军说话可真有意思。”
“过奖。”
“不过,我想现在应该唤叶将军为侯爷了,我府上有棵上好的金丝楠木,不如侯爷出金一千,我命人将其打造成侯府牌匾,另外,附赠陛下御笔如何?”
陆玄钰一脸期待地看着叶槿谢,似乎觉得这是个好买卖。
叶槿谢连连摆手:“我不会刺杀世子殿下的,世子殿下就莫要害我了。”
“怎么会,上回在浴殿,我可是差些叫你刺杀成功了。”
“我绝无刺杀世子殿下之意,上回在浴殿纯属是个误会。”
叶槿谢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世子似乎一直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
“好,那便算作是是个误会吧,不过这笔买卖可是稳赚不赔的,一千金不仅买来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牌匾,还有陛下御笔呢。”
“世子殿下若是很缺银子,我可以借一下给世子殿下。”
“一些是多少?”
叶槿谢微微一愣,她可没想到陆玄钰竟然真有要借银子的意思。
“世子殿下想要借多少?”
“一万金。”
“你疯——世子殿下这是同哪位权贵在豪赌赌输了赔了身家?”
叶槿谢着实有些震惊。
陆玄钰眨眨眼,一本正经地接话:“从来都只有我赢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赢我的道理。”
“那世子殿下借如此多金子做什么?”
“玩。”
“嗯?”
叶槿谢更为震惊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你没听错,就是借来玩玩,会还你的,放心。”
陆玄钰笑着想要去拍叶槿谢的肩头,但想到眼前人还是个病患,又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
叶槿谢抿着唇,皱眉,微微摇头:“那这金子便不能借与世子殿下了。”
“不借就不借,小气。”
陆玄钰一把夺过叶槿谢的药碗,连着床边的茶壶一起带走。
“世子殿下要去做什么?”
“给你下毒。”
陆玄钰头也不回地应声道。
叶槿谢不作声了。
陆玄钰将药碗和茶壶交给侍人,吩咐其去准备一壶热茶,随后便在云阁外闲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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