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槿谢松了口气,想来她也觉得陆玄钰不会强求的,毕竟有国师在,哪里轮得到她来。
“方才来时,听得下人言,叶将军率领一百亲卫三闯西戎营,营救邑王,火烧敌军粮草,以一敌千,武功盖世,无人可敌。”
听此,叶槿谢不言,陆玄钰随之笑问:“令我好奇的是,究竟是何等人士,能够重伤叶将军?”
“我也并非刀枪不入之身,双拳不敌四手,要我活着的人很多,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也不少,重伤亦在情理之中。”
“叶将军战功赫赫,如今封侯拜将,名震朝野,想来日后更有可能位极人臣,就不怕——功高盖主吗?”
陆玄钰话音刚落,叶槿谢的目光便投来。
陆玄钰突然发现,叶槿谢没有父母兄弟姊妹,何以节制?
看来要多关照一下安道山了。
“我的功名富贵,为陛下所赐,再高也不及陛下,君以礼信相待,臣必提剑跨马为君死。”
此话由叶槿谢所言,对上叶槿谢坚定的目光,陆玄钰竟是有些信服。
“这两日,隔壁将军府可谓是人来人往,估摸着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不少权贵可都盯着叶将军,指不定哪日叶将军便为圣旨赐婚,迎得佳人归。”
陆玄钰打趣着,心下也是想试探叶槿谢的态度。
叶槿谢回应得保守,自己没有中意之人,也不会抗旨不遵。
陆玄钰猜得出叶槿谢会这般回应,而自己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叶槿谢迎娶他人时,有些不快。
东外城的事情告一段落后,陆玄钰也彻底闲了下来,暗室的情报她只需过目重要的即可,大多数时光她还是很清闲的。
以往这般清闲日子,她无非去楼里赏舞听曲,或是去坊里和公子哥们玩上两把。
但如今陆玄钰觉得这些都索然无味,没意思极了。
陆玄镇倒是同林子俞来府上寻过陆玄钰几回,但如今林子俞在洛水学宫进修备考,能闲空的日子也不多,陆玄镇又忙于提奉司的事务,陆玄钰也不好总是入宫打搅陛下,这下倒成了“孤家寡人”了。
由是如此,陆玄钰便寻得了新的有意思的乐趣。
“世子殿下若是实在无聊,可以去花楼各坊,何必日日来此。”
叶槿谢看着手中的骨牌,再次劝道。
“阿镇和子俞一位忙公事一位忙科考,那些都玩腻了,花楼里什么美人我没见过,什么玲珑珍袖舞更是看得厌烦,那些曲儿也听惯了,没意思。
不过叶将军要是喜欢,我倒是可以叫她们来这演奏,侍奉叶将军。”
陆玄钰坐在轮椅上,手里持着骨牌,面对着靠坐在床的叶槿谢,二人中间隔着一块木制棋盘,但上面摆的却是骨牌。
叶槿谢也着实没料到,陆玄钰这人竟是闲到日日拉着她玩斗各类游戏,人不够便让玉生和蓝田来凑。
“前几日西外城来了个西域商人,带着十来位西域舞姬,个个风情万种,落脚在一家红楼,引得不少权贵去捧场。阿镇也邀我前去,舞姬的舞姿妖娆撩拨,让不少权贵争先出银子买下舞姬。”
“世子殿下之前倒是提过一嘴,我此前在青州见过西域舞姬,几乎衣不蔽体,舞姿很是不羁。”
叶槿谢脑海中回想起那时的场景来,那会儿正是她挂帅后打赢的第一场仗,灭敌上万。
随后监军邑王便大设酒宴为她祝贺,酒宴上便有西域舞姬献舞,其中领舞的那位还故意跌向她的怀中,只是那领舞的舞姬没有控制好位置,直直跌到她身旁,她也没有伸手去扶。
那时便被邑王等人打趣没有风情,亏生得好容貌。
“是了,当时我也觉得有些意思,阿镇不好亲自出面,便央求着我买下了一位舞姬借给他破案去了,今日刚送回来,待会儿让你开开眼福。”
陆玄钰笑道,叶槿谢微微皱眉,一时不知该是问为何要以一位西域舞姬破案还是问陆玄钰为何还要让她看舞了。
毕竟西域舞姬的舞衣,着实是称不上是衣服,充其量不过是两块布料挂着数不清的响片罢了,听多了反倒觉得心烦。
看出叶槿谢有些不喜,陆玄钰便道:“就看一会儿也行,叶将军实在不喜再让她退下,回头翻个倍卖给江祯威,他可是眼馋很久了,到时候我回本得利。”
陆玄钰嬉笑着,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决定。
“江祯威,吏部尚书之子?”
叶槿谢问道。
陆玄钰点点头,叶槿谢便不言语了。
舞姬是陆玄钰买的,如何处置,还轮不到她的干涉。
舞姬很快便被领来,听到熟悉的响声,叶槿谢便猜得出舞姬穿的哪类舞衣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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