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刑部大牢。
秦卓坐在牢内,年轻稚气的脸上全都是落寞。
牢内,程凤楼一身官袍,看起来也消瘦了许多,眼下青灰得厉害,面色有些灰白。
“秦兄受苦了!”程凤楼叹息地看着对方。
对方年少有为,武艺高强,官职兵武校尉,兵部侍郎,却因为押送犯人的事情,而被关在这里,实在是……
秦卓却只是一言不发,摇了摇头,“是我护送不力,对不起王爷王妃的托付,对不起陛下!”
“秦将军莫要这么说……”程凤楼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毕竟他现在已经属于自身难保。
两个月,去查一个连源头都没有的案子……这难度着实不小,若是办不好,就算是陛下那边说得过去,百官这边,估计也会对程凤楼的能力颇有微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不是一句空话。
“秦兄先再等等,现如今朝中的韩家一手遮天,前些日子还在陛下面前参了温家一本……只要王爷王妃回京,不说别的,必定能为将军说情。”
提起王爷王妃,秦卓的目光之中终于多了几分明亮之色,勉强点了点头。
“夫君!”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正是温毓婉。
现如今的温毓婉人丰腴了不少,肉眼可见圆了一圈儿,五个月的身孕,已经开始显怀了。
“不是叫你少出来,万一摔着碰着怎么办?!”
程凤楼看见温毓婉,忙接过对方手中的食盒,小心翼翼扶着对方,“这刑部大牢乃是重地,你在这呆久了,对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温毓婉摆了摆手,“这孩子要是连这点血腥气息都受不住,实在是枉为我温家男儿!”
程凤楼无奈,只得作罢。
“秦小将军且安心,我已经给夙蓉那边通了信,这是今日的饭菜,你且好生吃了,注意自己的安全!”温毓婉明眸皓齿,端的是大家风范。
为了防止秦卓像当时的温苒苒与万光生一样被暗害,基本上秦卓现如今的所有衣食住行,都是温毓婉联合着程凤楼一手包办的,从不假手于人。
温苒苒与夏离霜自从出征之后,就从未通过信件,怕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信件交流,也能知道该怎么做的。
秦卓看着温毓婉,又想起温苒苒,不由得一阵苦笑。
“夫人辛苦!”
温毓婉摆了摆手,“我待会儿去布庄那边看看,相公你先忙,记得……记得早些回来!”
程凤楼苦笑着点头。
丞相和裕王不在,朝中的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只能拿他们开刀。
饶是温苒苒出征之前已经做了许多布置,但是裕王一党被打压,几乎是必然的。
温毓婉叹了一声,走出了刑部大牢,朝着布庄走过去。
现如今的温毓婉,可不再是当时的纨绔郡主,而是京城最大的丝绸坊的老板娘,是人人称颂的女商户。
一个郡主出来做生意,其实会引起诸多微词,但是温毓婉一向不在乎这些,反而靠着自己在各家贵族之间的手腕,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一开始还有人不满,甚至有之前被温毓婉欺负过的贵女贵妇来找茬,但是自从看着陛下身边的御前修仪袁夙蓉经常出入管账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造次。
袁夙蓉那是什么人?!
那是继温苒苒之后的女官,办案能力没的说,陛下眼前最大的红人儿。
袁夙蓉的行为,某种程度上,就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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