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道人死了,被我杀死的,我之前有贩卖五石散,但是并没有制作,南边的光明教跟血族有联系,看似平和,但其实岭南的部族多如牛毛,官员都是官官相护,你要去查,难如登天。”
夏离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这才看向温苒苒。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查?”
温苒苒点头。
夏离渊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为了……你为了夏离霜,能做到这种地步?”
温苒苒一愣,“这跟夏离霜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不是为了给他造势?”
温苒苒更奇怪了,“不是啊!”
夏离渊沉默了。
温苒苒咬了咬嘴唇,突然抓着夏离渊的肩膀,两个人坐到了一棵高大的树上,那树树干粗壮,两个人的分量倒是也撑得住。
温苒苒手指着面前那片黑漆漆的夜空,“你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吗?”
夏离渊一愣,下意识答道,“都城。”
“都城再往北呢?”
“幽州,山海关。”
“那里是燕国与荣国交战的地方,那里的人民……每年都有悄悄被燕人掳走的,他们将荣国人当做奴隶,分为下等人,那里每年很容易闹饥荒,多少人吃不饱饭……其实不仅仅是山海关,其他地方也一样。”
温苒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无尽的漆黑夜空。
“黄家贵族接受着百姓的俸禄,有责任保他们平安,我幼时跟爷爷走南闯北,见过贵族歌舞升平,也见过穷人饿殍遍野,正是因为见过,才不能放任不管,查五石散,不仅仅是为了保住温家,保住西南,也是为了……保住百姓。”
夏离渊怔怔地朝远方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面前的温苒苒。
他从小母后只教他怎么去争,怎么去藏,却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些。
就像幼时,没有人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跳河,也没有人理解他对温苒苒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苒苒,你说这话的时候,像个大儒!”夏离渊认真地看着温苒苒,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你要是没有夏离霜,也能成为一个很优秀的女官。”
温苒苒撇嘴,“得了吧,我就是现在站到了这个位置,才想这个位置该去想的事情,若是我真的是个平头老百姓,每天还是会只琢磨那一亩三分地该怎么种,毕竟,我只是一个温苒苒啊。”
“嗯,是啊,毕竟你是温苒苒!”
若是真的能因为一个他,便放弃自己的想法,那便不是温苒苒了。
自己喜欢的,可不就是那个不喜欢她,肆意洒脱的温苒苒么?
只是,看着她居然能为了别人去爱,去恨,去奋不顾身,自己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
夏离渊露出一个笑容,眸子里似有星星点点,分不清是泪光还是星光。
夜色盈然,温苒苒与夏离渊之间气氛温馨而欢乐,但是等这个消息由玄衣阁的影卫传到夏离霜的耳朵里,夏离霜就没那么快乐了……
“放开!别拦着我!我要去砍了夏离渊那西门庆!”夏离霜出奇愤怒了。
“别啊!太子殿下!!殿下!您现在是太子啊!”跟在身边的江唐死死抱住夏离霜的腿,试图拦住形象崩坏的主上。
夏离霜恨恨坐下来,将侍卫的手稿掷在了地上。
上面还清清楚楚印出来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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